莫南澤苦澀抿唇,神色暗沉,輕聲問,“小丸,不管是小時候,還是失憶之后的你,你有喜歡過我嗎?”
輕霧沉默了,不敢回答他這個問題。
卻在看到莫南澤問出這個問題之后,他那失落的黑瞳里滿是期待,隱約透著紅血絲。
她不忍心了。
隱隱的悶痛感刺激著她,想說卻不敢說的矛盾心理。
莫南澤故作淡定,聲音卻微微發顫,“哪怕只是一瞬間的喜歡,都從來沒有過嗎?”
輕霧咬著下唇,隱忍著。
良久,她還是沒有勇氣告訴莫南澤,反問道:“這跟你娶白錦初有什么關系?”
莫南澤算是明白了,苦澀一笑,垂下頭。
“我明白了。”他低喃,周身籠罩著一股低沉的落寞,特別壓抑難受,讓人看得心疼。
輕霧心里委屈,他明白什么?他根本不明白。
她愛,很愛很愛。
可她不能嫁給一個北國將軍,兩人身份懸殊,嫁給他,就等于放棄她在華夏的研究事業。
男女之間的情愛,在國之大業面前,實在是太渺小,太微不足道了。
她連白家的財產都不打算繼承,更何況只是一份愛情。
“澤哥,你值得更好的女人。”輕霧繼續勸說,“白錦初她不配,更何況她還拿著我的身份在肆意妄為,我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莫南澤淡然一笑,“她已經托關系,在華夏補辦了你的身份證和戶口本。”
輕霧緊張地愣住。
莫南澤冷平靜道:“她不敢去華夏辦理遷國籍的事情,但她能拿到你的身份證件,在北國登記結婚。”
“為了繼承白家的財產,她不嫁給我,也可以嫁給別的男人。”
“你現在只有兩條路,告訴所有人,你才是白小丸。要么,你就任由她拿你的身份信息嫁人,讓你爺爺之前立的遺囑變成有效遺囑。”
輕霧緊握拳頭,隱忍著,怒氣沖沖地低聲說:“她不能拿我的身份嫁給你,絕對不可以。”
蟬鳴嗡嗡,整個大地都安靜得可怕。
輕霧這句絕對不可以,像萬箭穿心,戳得莫南澤的心千瘡百孔,痛得快要麻木。
他擠出僵硬的微笑來掩飾此刻的心情,把頭轉到另一邊,看著漆黑一片的天際,眼眶瞬間紅透了,濕漉漉的,讓他視線變得模糊。
在昏黃色的燈光下,輕霧并沒有發現男人的情緒不對勁,繼續道:“如果,實在阻止不了她,那我就公布自己的身份。大不了繼續裝失憶,只要不讓白禾懷疑到我,應該能繼續蒙混過關的。”
莫南澤仰頭看向天空,讓清風吹干他眼底的濕潤,微微啟唇深呼吸,問:“你寧愿冒險公開身份,也不愿意讓我幫你,即使是拿你的真實身份跟我假結婚,也不愿意嗎?”
輕霧緊張道:“白小丸不能嫁給你。”
“明白了。”莫南澤沒再勉強,轉身往前走。
輕霧大步追上。
莫南澤心尖在滴血,語氣卻平緩:“既然你不同意,那我不娶白小丸,也不娶白錦初。”
“謝謝你,澤哥。”輕霧柔聲說。
莫南澤沒回話。
兩人穿過幾條風景優美的小道,來到一間優雅別致的包間里。
推開門的一瞬。
里面的人齊刷刷地看向他們。
輕霧緊張地愣住,看著里面的幾個人,她發怵地僵著不動。
她是社恐,最怕的就是社交。
包間里是一張大圓桌,坐著十來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