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錯小說網 > 暮年修仙的我長生不死 > 048:散修散修,顛沛流離一小散
  ‘喧囂’緊張的一夜過去。

  天邊泛起魚肚白,逐漸那魚肚白變為淡紅,好像喝了一點小酒的人臉上呈現出紅暈。

  陽光照射進山縫時,陳登鳴感到莫名的一陣放松。

  只覺這一個夜晚,委實夠長的,是他來到修仙界經歷的最難熬的一個夜晚了。

  肚子傳來‘嘰咕’叫聲,腹中饑餓,一旁環繞作伴了一夜的血蜈蠱和金蠶蠱也顯然餓了,嗡鳴出聲。

  陳登鳴拿出一些購買的妖獸肉干喂養兩只蠱。

  看著這兩個與自己宛如血脈相連的大殺器,現在也跟著自己四處顛簸,只感到一陣自嘲。

  還以為憑自身的手段,不說翻手為云覆手為雨,至少幾番借勢后,加上煉蠱術,逐漸也能站穩腳跟,做大做強,慢慢崛起。

  結果,陳首座的名頭還沒被人叫熱呢,蠱物市場的分成還沒分到第二次,他就再次被迫離開了聚集地,顛沛流離。

  “散修,散修......這可不就是散修嗎?居無定所,顛沛流離的一小散。”

  陳登鳴哈哈一笑,也看得很開。

  至少他現在還有不少積蓄,而且也快要突破到練氣四重了。

  他拿出一些靈米煮熟后吃下。

  隨后取出山縫內藏好的行囊,戴上人皮面具和斗笠,小心走出山縫,準備遠遠的看一看聚集地的情況,再去找蔣強。

  對方制的陣盤對他有大用,而且如今的環境,被對方布置了陣法的地區才更為安全。

  走到一處河邊時,他看到了兩具尸體。

  被一種古怪的帶有蛛絲狀的黏液包裹,腐蝕得不成模樣,很殘酷。

  他不敢靠太近,擔心這是妖獸設置的陷阱。

  又走過一段路。

  他看到了半截女尸,漂浮在河面上。

  沒有衣物裹身,另外半截早已不知去了何處,可能就是昨夜的可憐人。

  陳登鳴皺著眉,看得多了,這種殘酷讓他心里也略微不舒服,加快步伐離去。

  ...

  此后一路上,陳登鳴陸續又遇見不少人。

  有抱團走在一起的凡人,也有修士。

  幾乎都對遭逢的陌生人保持很強的戒懼。

  有女子懷中抱著小孩,在尸體前痛哭。

  也有修士默默將同伴的尸體火化。

  可以看到,不少凡人臉容間的神色都充滿迷茫和彷徨,時不時會回首去看聚集地,有人也在朝回走,不敢再待在聚集地外。

  經過昨夜的沖動后,有人冷靜下來。

  覺得聚集地內更安全,畢竟沒有妖獸侵襲。

  哪怕多股勢力的修士大戰,也不可能天天大戰。

  昨夜打過之后,如今應該會安全許多。

  但做出這種決定的,多是凡人。

  不少修士離開了聚集地后,短時間打算觀望形勢。

  他們擁有一定的自保能力,而且都已得到消息,知道駱家和朱家很可能會發生大戰。

  聚集地昨夜的一場大戰,說不定只是前菜。

  兩大修仙家族一旦開戰,聚集地內的散修有一個算一個,跑得慢的都是炮灰。

  “這位道友,可是外出避難?不如加入我們,一起抱團,昨夜可是有妖獸在野外出沒,我們抱團一起,安全很多。”

  走到一處距離聚集地不算遠的山坡下,陳登鳴正在觀察遠處聚集地的狀況。

  一名中年修士靠近過來,在十丈外駐足,于陳登鳴警惕的目光下含笑抱拳道。

  陳登鳴遠遠看了眼不遠處佇立的三名修士,像是這中年修士的同伴,其中有一個竟還是熟面孔。

  他回想片刻,想起來那熟面孔應該是商盟的修士,曾經在虎爺身旁見過,沒想到現在也跑出來了。

  “不了!我喜歡獨來獨往!”

  陳登鳴抱拳拒絕。

  中年修士一怔,旋即也不說什么,含笑點頭轉身離去。

  遠處三人見狀,悄聲議論,看向陳登鳴的眼神略帶幾分嘲弄,顯然將他已視作自視甚高的小呆瓜。

  陳登鳴不愿惹麻煩,觀察了一番聚集地后,迅速離去。

  從表面來看,聚集地經過昨夜一場大戰后,暫時是平靜了。

  但具體昨夜死了多少人,哪方勢力占到了便宜,又是為何開戰的,這些消息他暫時還不知。

  ...

  不知,有時候豈非也是一種幸福。

  至少,此時此刻有個對消息了如指掌的人便很痛苦。

  正因為知道得太多,也涉足了太多,他如今已是雙足深深陷入泥潭,想要抽身都已很難了。

  此時他就在一個比較昏暗的房間內,他的心已比房間還要昏暗,充滿煩躁和掙扎。

  一道淡漠冷酷的聲音從他身后傳來。

  “徐寧,你已經沒有回頭路走了,駱家要不了多久就會自顧不暇,這片土地的資源從那之后將會歸我們朱家掌管,你老老實實為我們朱家做事,就還有口飯吃。”

  徐寧從黑暗中抬起頭,他此時的形象簡直比曾經意氣風發時要憔悴狼狽多了,雙目遍布紅筋,眼袋深沉,像是連續十幾天都沒好好休息。

  他聲音嘶啞道,“我不過是一個練氣六重的修士,你們朱家像我這種實力的修士有太多了,何必如此看重我?”

  “呵呵呵——”

  身后那人輕笑,道,“你不用妄自菲薄,你這樣實力的,在我們朱家是不少,卻也不算多,各個都金貴著呢。

  金貴的人,就該做金貴的事,瓷器是不會與瓦罐去碰的。

  你的價值,就是類似現在這樣,在一個散修聚集地內,幫我們做不那么金貴的事......”

  徐寧疲憊閉上雙眼,道,“駱家不會放過我的,只希望你們說的是對的。”

  “我們說的當然不會錯,否則我們也不會如此肆無忌憚的宣戰。

  徐寧,收起你的那點小聰明,我曾經向你索要那會煉蠱術的小子,你竟然陰奉陽違,試圖將他引去錦繡坊,在途中命人逼問出他的煉蠱術。

  我只能說你太天真了。

  你既顧忌駱冰,不敢殺他,難道還指望靠恐嚇就能逼他說出煉蠱術?你指望在我們朱家和駱家之間左右逢源,這可能嗎?”

  徐寧眉頭擰起,“我之后也已經幫過你們,將他交給了你們,是你們派出的人沒有抓住他。”

  “哎——”

  一聲嘆息從后方傳來,逐漸有腳步聲走遠,道。

  “沒錯,所以現在你還能活著,因為你已經做出了站隊,可惜那幫廢物實在無用,竟連一個練氣三重的小子都沒抓住。

  罷了,現在還有一件事,你得聯手林虎一起去做,胡同街的那個錢淵逃了。

  抓住他,干掉他,把他的尸體吊起來,掛在聚集地外,這是我們朱家對所有散修的宣告!”

  狠!太狠了!

  徐寧攥緊拳頭,卻知道他已無路可走,必須這么去做。

  他這個曾經駱家的人,一旦殺了同為駱家人的錢淵,就算是徹底上了朱家的船。

  同時,錢淵的死,也是朱家對駱家底線的最大挑釁。

  駱家若是不忍,那么雙方修仙家族會開戰。

  駱家若是忍了,從此聚集地包括周遭的諸多資源點,將徹底歸朱家所有。

  徐寧癱軟在地,滿頭冷汗。

  他曾經一直也只是將一些女子作為買賣,和朱家做點小交易,從不敢有過深的交際。

  沒想到如今因一時糊涂,徹底無法回頭。

  因為貪戀手中權利和諸多得來不易的財富,他終究是沒能狠心從這個漩渦中抽身而退啊......

  陳登鳴呢?陳登鳴應該逃不掉吧?

  鐵林堂那一群修士說已將之擊傷,被其僥幸逃脫。

  一個受傷的練氣三重修士,在如今混亂的野外,不死在修士黑手,也會死于妖獸口中吧。

  想到這里,徐寧感到心里的痛苦和落差突然好受多了,他沒能逃走,陳登鳴死了更不算逃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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