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徐滄桑的面上,寫滿了糾結:“要不然,先派人將他抬回謝府?軍營條件太差了,我明天就進宮找金院使商量一下,看看他有什么對策。”

    “好。”

    謝無宴手一揮,后方的青衍走上來:“你去按照安排馬車,等下我就帶著祁策回府。”

    他想了一下,伸手解下腰間的腰牌遞給老徐:“拿上我的腰牌,現在就進宮去找金院使,眼下父皇醒了,金院使沒那么忙,耽擱越久,就會增加祁策的危險性。”

    “是,我這就去。”

    這就是謝無宴的魅力所在。

    別說今天受傷是他的副將,哪怕是一個士兵,只要有一線希望,他會不惜一切將人挽救回來。

    所以,將士們,才會對他如此死心塌地。

    慕綰綰忙了一上午,又哄著女兒,給她軟化耳朵內的血痂與耳耵。

    早已累得腰酸背痛。

    本想抱著女兒美美地睡個午覺,誰知剛躺下,就被外頭的聲響吵醒。

    “晴鳶,外頭什么聲音?”

    “長公主,是將軍帶著他副將回來了。”晴鳶跑進來,將紗幔掀起來回道,“那位祁副將好像受了很嚴重的傷,將軍正在想辦法找人給他治呢。”

    慕綰綰垂眸,想了想道:“你再去打聽一下,那位副將受了什么傷?”

    “哎,奴婢這就去。”

    被外頭的事一攪合,慕綰綰也沒了睡意。

    倒是呦呦在自己懷中睡得挺香。

    沒一會兒,晴鳶回來了。

    “肋骨斷裂,還刺傷了肺?”

    慕綰綰蹙眉,肺一旦被刺傷,隨著時間的延長及出血量的增加,胸腔積液量也會明顯增多會引起氣胸,必須盡快實行胸腔閉式引流術,不然就會引發肺部感染,造成呼吸衰竭,最終窒息而亡。

    “這個祁副將,是什么來頭,重要嗎?”先摸清對方的底細,慕綰綰在考慮要不要出手。

    晴鳶搖頭,一臉茫然道:“奴婢不知,反正他跟將軍另外兩個下屬不同,說是副將,但將軍將他拿弟弟一樣看待,對他挺好的。”

    聽到這話。

    慕綰綰順勢往床榻一躺,跟謝無宴關系好。

    那就跟自己沒關系了。

    要是跟謝無宴關系不好,自己還可以考慮救救他。

    “不過,這位祁副將,曾經救過奴婢一命。”

    慕綰綰一怔,望著晴鳶變得扭捏起來的神色,下意識問道:“你喜歡人家?”

    “不不不,奴婢沒有。”晴鳶嚇得小臉一白,猛地跪地解釋,“不知長公主您還記得不?當年您肚子痛要生產了,可老夫人攔著奴婢不讓奴婢找產婆,奴婢以死相逼,守在門口的祁副將看不下去,便偷偷將奴婢放了出去,這才讓奴婢找來了產婆,救您于危難之中。”

    原來還有這段插曲。

    那這位祁副將,合著是原主的恩人。

    慕綰綰一躍從床上站起來:“算他有點人性,走,帶本公主瞧瞧去。平卉你留下照顧呦呦。”

    出了瑤光居,往左邊走十來分鐘,就到了謝府專門招待客人的廣來閣,站在院門口等著老徐回來的謝無宴,一轉身就跟慕綰綰照了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