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只看到本公主任性,卻沒有想過,本公主嫁來四年當中,有傷害過謝府任何一人嗎?”慕綰綰不能讓謝母看出自己會醫術,只是將她的衣襟松開些,又從腰間掏出一瓶藥倒出一顆,“這藥,是本公主問金院使要的,專門治療母親的心悸。”

    金院使對不住了,只能拿你做擋箭牌了。

    謝母面有復雜,但還是張開口將藥吞下。

    慕綰綰給她喂了水,片刻后,謝母面上恢復了血色,呼吸也重新順暢起來。

    “這藥原本那天就要給母親的,結果將軍不信本公主。”慕綰綰輕呲一聲,將藥塞到謝母手中,“下次母親要是感覺胸悶的時候,吃上一顆便能緩解。”

    謝母捂住胸口,感覺自己的呼吸從未這般順暢過。

    看著長公主扶著自己坐下來,她眼中閃過一絲歉意:“我不知道那天,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不會讓宴兒將你關進柴房。”

    “反正本公主嫁來后,不是被關這里,就是被關那里。還好那天,本公主能逃出柴房,不然就要錯過與父皇見的最后一面。也幸好,父皇最終舍不得離開,要不然……”

    慕綰綰望向謝母的眼神,透著狠辣:“本公主就是拼上這條命,也要與你們謝家斗到底。”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宴兒,他沒跟我說。”謝母毫無血色的面上透著無措,“若是我知曉,我定會阻止宴兒的。”

    “他自然不會說。”慕綰綰面上閃過一絲自嘲,那是對原主的同情,“你們對本公主偏見,就像一座大山,無論本公主做什么,都移不開這座大山。”

    謝母垂眸,沉默了。

    她所做的,都是為了謝府,為了兒子。

    卻在不知不覺中,傷害了長公主。

    “長公主,我不是個愚婦,你今日說的這些,我都明白。”謝母抬眸,深深吸了一口氣,“我是半截身子已入土的人,我只希望我的兒子能過得幸福,能有一番坦蕩的仕途。”

    “母親,您是在怕,若本公主與將軍和離,父皇會怪罪你們謝府?”

    謝母猶豫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慕綰綰早上還在為鬼影的話發愁,這會兒看到謝母點頭。

    內心一下子狂喜起來。

    “如果……”慕綰綰盡量讓自己看上去冷靜一點,“本公主說如果有辦法,能讓我們和離,又不會給謝府帶來影響,母親應該是支持我們和離的吧?”

    謝母面上透著震驚:“長公主,您真打算跟晏兒和離?”

    “當然!既然將軍不喜歡本公主,本公主何必強求。”見謝母面上的震驚越發擴大,慕綰綰一把握上謝母的手,“母親,您放心,和離之后,本公主一定讓父皇不要追究將軍的責任,更不會影響將軍的仕途。”

    謝母眼中的復雜與慕綰綰眼中的興奮遙相呼應。

    就在謝母即將開始之時。

    房門一下子被撞開了。

    “母親!”

    撞門而入的謝無宴見慕綰綰握著母親的手腕,不分青紅皂白,伸手將她用力推開:“慕綰綰,你又想傷害母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