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北城之前,南頌和哥哥們一起去了趟景文博物館。
雖然喻晉文走了,但“莫失莫忘”的古物修復項目還在繼續,這是喻氏珠寶列入十年計劃中非常重要的一個項目,對喻氏的發展至關重要。
喻晉文的死訊公布之后,官方媒體最關心的,也是這個項目的后續發展問題。
南老爺子是這個項目的主力,亦是靈魂人物。
還得在北城待上許多時間。
到了景文博物館,進入后院,發現院子里突然多了不少人。
而本應該在里面做工雕刻的南三財,此時此刻就蹲在屋檐底下,抽著煙斗,面色鐵沉。
不只是他,其他的玉雕師傅也都待在院子里,處于罷工狀態。
而文景逸,正在往外轟人。
轟的,自然都是多出來的那些西裝革履的人。
“誰讓你們來的?都給我出去!”
文景逸手里拿著一只大掃把,“跑到這來給我裝什么文化人,什么教授,指指點點的,你們懂個屁!敢在南翁面前裝大尾巴狼,誰給你們的膽子?!”
他手里的大掃把往前推搡著,逼得那群穿西裝的人節節敗退。
“文館長,都是文明人,怎么這么粗魯呢?我們也沒別的意思,喻總沒了,我們擔心項目的進度,特地過來看看,沒別的意思。”
“滾蛋!”
文景逸沒好氣道:“我徒弟死了,我還活著呢!他在的時候都不敢隨便過來指手畫腳,你們倒好,一個個還裝起大爺來了!滾!”
被大掃把掃了一身灰的董事不樂意了,板著臉道:“您再這樣,我們不客氣了!”
沒等文景逸張口,身后傳來一道冰冷的聲音。
“讓我瞧瞧,你要怎么不客氣?”
喻氏珠寶的董事們聞聲扭頭,就看到一臉清冷的南頌,還有她身后一溜高大英俊的男人們,一時間被晃了下眼睛。
這是來走秀的明星?模特?
可是這氣場,未免也太強了些……非常具有震懾力。
南頌滿目寒霜的眼神在那些董事們的臉上掃過,如秋風掃落葉一般,令眾人心神一凜,大熱天的卻有種脊背發涼的感覺。
“怎么了這是?”她淡淡開口。
文景逸將大掃把往地上一懟,抬手一指,冷冷哼出一聲,“阿晉一走,這群人老虎不在家,猴子稱大王了,跑到這來指手畫腳的。一會兒這不對,一會兒那不對,一上午組織咱們開了兩個會了,說些有的沒的,還所謂專家的意見,狗屁!專家我見多了,有這狗屁的開會時間,玉都雕了幾件了。”
他這么一說,南頌就明白了。
以前這種傻缺事,南寧柏和南寧竹也沒少干。
不懂行的人以自己不專業的意見去指導真正懂行的人做事,除了把好好的工作環境搞得烏煙瘴氣,沒有半點用處。
“誰讓你們來的?”
南頌從文館長手里接過掃把,直接問幕后領導。
董事們面面相覷,現在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梗著脖子道:“自然是喻總讓我們來的。”
“哪位喻總?”
南頌語氣涼涼地問,“是二爺,還是三爺?”
眾人齊齊抿唇,不肯講。
文景逸從鼻腔里重重哼出一聲,“甭管是喻老二還是喻老三,他們還管不到我景文博物館!這博物館是我家!產權在我手里,經營管理權現在在小頌手上,都跟你們沒關系,就算有關系,那也是合作關系,且輪不到你們來指手畫腳呢!喻老二和喻老三有意見,讓他們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