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小腦袋窩在顧齊穆懷里，小身板一直在發抖，抽噎著，卻不敢發出聲音來。
像是一只即將被捕獵的小獸，害怕得戰戰兢兢，卻一聲都不敢吭，看著好生可憐。
南婉推著戰稷過來，顧齊穆感激的對戰稷說：“戰稷，這次真的謝謝你，要不是你，我還沒辦法搞定。”
“舉手之勞。”戰稷說。
他接到了顧齊穆的電話，讓他來福利院幫個忙，正好南婉回了家，他就帶著南婉一起來了。畢竟，這也算是南婉的半個家事。
而且讓南婉親眼看到藍桃雨被抓走，對南婉來說，也是一種交代。
顧齊穆笑著點頭，抬眼，對上南婉的視線，顧齊穆仿佛這才看到她，臉上多了一絲關切的神情：“婉婉，你最近怎么樣？”
南婉不怪顧齊穆現在才看到她，畢竟過去三十年，她也沒被顧齊穆看到。
她解讀得出來，顧齊穆的話里，多少帶著點敷衍。
是因為看在戰稷的面子上，他才跟她打招呼。
南婉面無表情，態度有點冷：“我好得很，麻煩讓一讓，他要回去休息了。”
南婉說這句話的時候，就像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
顧齊穆臉上的笑意僵了僵，往旁邊退了一步。
南婉就著他讓開的地方，推著戰稷離開。
顧齊穆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沒有說話。
直到他們乘坐電梯下樓，一直被晾在一邊的顧墨笙走到顧齊穆身邊，他說：“這南婉，越來越囂張了。”
顧齊穆嫌棄的睇了他一眼：“你知道什么，而且，她是你妹妹，不許這么說她。”
顧墨笙：“......”
他心里憋屈，感覺自己無論做什么，說什么，都入不了顧齊穆的眼。
他在顧齊穆眼里，就是個垃圾。
這種感覺很不爽，可顧齊穆的母親交代他，無論如何，都不能跟顧齊穆起沖突。
顧墨笙牢記母親的話，這世界上，最不會害他的就是他母親了。
以前他惹了事要坐牢，都是他母親苦口婆心，想方設法的讓顧齊穆去幫他解決。
他也吃過年輕氣盛的苦頭，實在不敢再惹事，除非他下半輩子不想好好過。
憋下心里的氣，顧墨笙跟上顧齊穆的步伐。
南婉推著戰稷離開，經過福利院花園的時候，眼角余光突然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她內心警覺，重新將目光追回去，看到一個女人抱著一個兩歲多的孩子，去了一樓的一間屋子。
遠遠的看過去，那屋子門匾上寫著院長辦公室幾個大字。
南婉認出了那個抱孩子的女人，那不是司以桓的母親羅醉蝶嗎？
羅醉蝶怎么會抱著一個孩子來福利院？
而且那個孩子的樣子也好眼熟。
南婉不由得駐足看著羅醉蝶走的方向。
“怎么了？”戰稷低磁，疑問的聲音響起。
南婉即刻回神，回應道：“哦，看到一個熟人，去了院長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