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妤的爸爸是在廠里上班,離市區很遠,她很肉疼地打了個車去。
打車的時候周妤又在想,是不是以后買輛車更方便?
不過也就這樣想了一瞬間周妤就失笑著搖搖頭,覺得自己現在是真的野心大了。
房子想買,車子也想買。
可是轉念一想,夢想還是要有的嘛,沒有想法,怎么去實現呢?
到了廠的門口,周妤才發現是個家具廠,而且腦子里有一種隱隱約約的熟悉感。
好像前不久才聽過“家具廠”三個字。
但是在哪聽見的呢?周妤想得頭都疼了,死活就是想不起來。
“這廠還真夠大的。”陳大嬸發出了感嘆。
李大嬸也說:“這個廠我之前就聽過,好像進都難得進來,工資比一般的廠要高一些。”
“你爸爸在這里上班還缺錢花啊?”李大嬸心里的火氣又上來了。
周偉光和鄧玉貞兩口子都有工作,又只用養一個小孩,之前怎么好意思那么經常來找一個沒有工作的女兒要錢的?
周妤淡淡說:“所以這回要錢不會空手回去的。”
就是知道他們手里頭不可能沒錢所以周妤才來要錢的。
鄧玉貞猴精猴精的,找她肯定會哭窮,找她那個便宜爸爸剛好。
他好面子,在這么多人的面前估計是不好意思哭窮的。
現在是中午休息時間,但是周妤知道因為廠里的位置比較偏僻,所以大部分人都回不了家,只在車間里面聊聊天什么的。
現在去正好。
鄧志高還有點隱隱的擔憂,他問周妤:“要是你爸他不給怎么辦?你們怎么說也是親生父女。”
周妤無所謂笑笑,“我有房產證,有遺囑,有借條,他識相的話就老老實實把錢還給我,不然進牢子逛一圈出來也是要給我的,”
而且周偉光肯定不會讓自己到這種地步,鄧玉貞也不會。
一是丟面子,也容易丟工作。
二是他要是進了牢子,他的寶貝小兒子肯定要受影響。
鄧志高本來心里還是覺得將信將疑,可是看見周妤一張篤定的臉,他心里不由自主地就信了她了。
他覺得周妤身上好像有什么魔力一樣,她總是看著很恬靜溫和,可是又不失果決和堅定。
讓人不由自主就信任,就依賴。
周妤毫不猶豫地打開了廠房的門,撐著腰站在門口,中氣十足地問:“請問一下周偉光在嗎?”
她走在前面,左右是兩個嬸子,后面跟著的是鄧志高,看著很有氣勢。
里面的人看見這樣一個懷著孕的年輕姑娘來找周偉光,還以為是他惹得風流債呢。
上班本來就乏味,這有了熱鬧可看一個比一個起勁,沒多久就把周偉光給找來了。
周偉光看著大家調侃的眼光本來還在想到底是什么事情,一出來看見周妤的時候他就愣住了。
“小,小妤,你怎么來了?”
周偉光看著站在門口的女兒,很不知所措。
自從他從那個家里搬出來之后,只見過周妤和周放寥寥幾次。
一是因為他不好意思見他們兩兄妹,畢竟他昧良心的事情做的太多了。
二是怕周妤他們要錢。
上次周妤結婚請吃飯他都沒有去,嫌丟人。
可是現在周偉光看見周妤大著肚子站在自己面前,心里說沒有觸動也是假的。
所以不知所措之余,他的眼里又多了幾分愧疚。
周妤也沒打算一上來就把周偉光和鄧玉貞的種種罪狀全部說出來,其實她看見周偉光的時候心情也很復雜。
恨,肯定是有的。
可是小時候的那些溫情也不是假的。
要是周偉光愿意好好配合,周妤也不介意給他留面子。
于是她平靜地說:“不知道上次鄧玉貞回家和你說了沒有,我之前已經和她說過,不日就會上門拿回我和小放的東西,今天來找你,也是為了這件事。”
她的臉上甚至一點動容都沒有,看周偉光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一樣。
周偉光的心里有點說不上來的不悅,他覺得自己怎么說也是周妤的親生父親,她卻一點禮貌都沒有。
上次鄧玉貞回來是和他說了,可是周偉光只當是周妤放狠話罷了。
自己的女兒自己還是清楚的,在周偉光的心里,周妤一直是個懦弱無知,嚇一嚇就誠惶誠恐的人。
但是周偉光看見周妤那張嬌弱的臉,心里的惻隱之心終究是犯了,于是溫聲問:“是手里沒錢了?我給你,要多少你說吧。”
他看周妤的樣子,氣色是不錯,但是穿著打扮還是很破舊,應該是手里頭緊。
周妤笑了笑,摸著肚子說:“爸,我怎么可能是上門問你要錢的呢?你走了這么多年我可有上門找過你要一次錢?你把我媽的存折帶走的時候是我和小放最難的時候,那時候都沒找你要錢現在怎么可能是‘要錢’?”
她說的是“拿”,可周偉光偏偏說是“要”,這兩個字可不是一個意思,她可要好好說清楚才行。
她周妤和周放一分都不會要周偉光的,他們只是拿回屬于自己的東西。
周妤的話顯然是起了效果,圍觀的工人們的臉上都起了些疑惑。
原來這個年輕女人是周偉光的女兒?
可是做父親的怎么會欠自己女兒東西呢?而且這姑娘看著年紀也挺大了,不該是到了她孝順爹媽的時候了?
有人悄悄說:“這是周偉光之前那個死了的老婆留下來的女兒,不是現在這個。”
大家就懂了。
對于這件事,廠里也沒有人不知道的。
周偉光年紀輕輕就死了老婆,隔了沒幾個月就再娶了,這前妻留下來的一對子女就跟爛白菜一樣被他丟棄了。
之前也沒聽說過他這個閨女上門來找啊?今天這又是怎么回事?
而且聽這姑娘的話,好像還有不少瓜能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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