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
一條僻靜的小巷中,李良驀然頓住腳步,表情有些茫然。
剛剛他尾隨那人一路到這里,結果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對方便就突然不見了。
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四下看了看,李良剛想離開,但身后卻忽的響起了一個聲音。
“李兄?”
循聲看去,是趙華。
“還真是你啊!”
后者快步跑過來,興奮道:“我看著背影就像你!你在這干啥呢?”
“呃,散步。”
李良敷衍一句,岔開話題:“你這是要去巡街了?”
“嗨,剛剛那邊有家酒樓報了官,說是有個穿黑衣黑靴的男子吃飯不給錢,還跳窗跑了。”
趙華隨口回答:“我這不是隨便轉轉,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人。”
“......”
表情瞬間僵住,李良頗為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想不到還有這種人。”
“是啊,從三樓跳下來安然無恙,此人最起碼也是個入品武人。”
趙華點頭附和:“結果卻連二錢銀子都拿不出來,可見定是個好吃懶做之徒。”
李良:“......他可能是有急事,沒來得及付錢。”
“李兄你就是太善良了。”
趙華語重心長的提醒道:“可這世上并非人人都如你一樣正直,你這樣將來可能要吃虧的。”
“......是,你說的有理。”李良虛心接受意見。
“嗯,對了李兄,聽說你調去探案處了?”
趙華笑著說道:“雖然你我才結伴當差了五天,但說實話,我還有點舍不得呢。”
“趙兄,要不我跟閔公子說說,將你也調去探案處?”
猶豫了一下,李良提議道:“我跟閔公子相熟,想來不是什么難事。”
趙華是之前唯一一個沒有“歧視”自己的人,李良跟他雖說沒有太深的交情,但卻覺得這人不錯,便想著順手幫襯一把。
不過趙華卻是想都沒想便搖頭拒絕道:“李兄,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只是我自知沒啥大本事,去了探案處也是個跑腿打雜的角色,還不如在夜巡處輕松自在。”
“行吧。”
人各有志,李良沒有再勸:“趙兄,那我先走了。”
趙華點點頭:“嗯,我也再去周圍轉轉,看看能否找到那個人。”
在巷口分開,兩人一個向東一個向西,很快就都走遠了。
而也就在此時,一個身穿普通長裙的女子則不知從哪里冒了出來,恰好就站在李良方才停步的位置。
毫無疑問,正是宋遲瑜。
她此番回大乾雖有任務在身,但又如何能忍得住不去打聽李良的事情。
而一打聽才知道,李良和李仁竟然都搬來了京城,李良更是調去了皇城司。
今天白天,她在皇城司外等了一整天,終于是等到了自己這位相公。
她本想看一眼便走的,可怎奈心中實在太過想念,便又去而復返,愣是在酒樓外面瞅著李良吃完了一頓飯。
然后就不小心被發現了。
宋遲瑜知道自己現在身份特殊,擔心連累李良,所以當然不會與后者相見。
可是......
皇城司,探案處,與閔仕相熟......
晚風拂動裙擺,她望著人來人外的巷口,默默回憶著剛剛李良與趙華的對話。
很明顯,雖然不知李良是怎么做到的,但看起來確實跟閔仕關系不錯。
而她既然要救出那位“黃堂主”......又或者滅口,眼下唯一的辦法便是找到一個皇城司的重要人物做內應。
否則,僅憑她自己,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突破重重防線,進到皇城司地牢之中。
“要不要找相公幫忙......不行。”
咬了咬嘴唇,宋遲瑜僅僅是猶豫了片刻,便將這個念頭拋之腦后。
哪怕沒有其它辦法,她也不想讓李良有丁點危險。
實在不行,大不了就......
瞇起眼睛,宋遲瑜一甩袖子,旋即便又消失不見。
而與此同時,正在大街上左看右看的趙華也突然愣了一下。
“黑衣黑靴......李兄好像就是這身打扮啊。”
“不對不對,我瞎想什么呢。”
“李兄這么有錢,人品又這么好,怎么會吃霸王餐......”
......
......
戌時末,李良慢慢悠悠回到了玉帶巷。
剛下馬,小門房就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二公子,大公子在會客廳等您呢。”
“還有隔壁的聶姑娘,兩人都等了快一個時辰了。”
嗯?
李良一愣,旋即便反應過來。
不用說,指定是露餡了。
要么就是李仁良心發現,沒忍心騙聶婉初。
“我知道了。”
翻了個白眼,不快不慢往會客廳走。
遠遠便看見窗戶亮著光,不過卻聽不到任何動靜。
可見屋里此刻的氣氛有多尷尬。
“大哥,我回來了......”
推門而入,考慮到可能是自己猜錯了,李良并未表現的太過淡定,而是先裝出一副驚訝的樣子:“嗯?聶姑娘也在啊?”
“咳,小弟......”
李仁尷尬站起身,小聲嘟囔道:“別裝了,聶姑娘已經都知道了。”
“......”
果然!
你真是不中用啊!
李良瞥了李仁一眼,看向聶婉初:“聶姑娘,所以你是來興師問罪的?”
“此事確是我與大哥不對,我們也是一時糊涂,還望你別......”
“李公子,你可知道曾章?”
不等李良說完,聶婉初突然抬頭來,問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曾章?”
李良一愣,旋即想起之前李仁好像跟自己提過這么一號人:“不是個殺豬的么?”
“......”
聶婉初蹙了蹙眉:“那不知公子對黑石詩派有何看法?”
李良一臉懵逼:“黑什么?黑絲?”
“柳宗?唐昕?梁仲?這些人公子可曾聽說過?”
“沒有。”
“項知宏呢?此人公子總應知道吧。”
“哦哦,這個有點印象,好像是個寫詩的。”
“......”
深吸一口氣,聶婉初終于不再提問。
如果說曾章還算是個“小眾詩人”,那后面她提到的這些名字便全都是大乾鼎鼎有名的詩壇大家,讀書人無人不知。
而黑石詩派更是當下最炙手可熱的流派,詩詞多以褒貶時政、抒發愛國情懷為主。
通過這幾個問題,聶婉初已經可以確定李良對詩詞一竅不通。
所以......
“李公子,那三首詩究竟是何人所作?”
站起身,聶婉初并未表現出絲毫憤怒和厭惡,只是十分認真的輕聲請求道:“你可以幫我引薦一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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