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聶擎宇突然笑了，那笑意卻令人毛骨悚然。他再開口，語氣溫柔而危險：“我肯定是昏了頭才會慣著你！一時心軟把你放出來，你就這表現？嗯！”
安然也笑了，諷刺地笑：“你慣著我？有病吧！聶擎宇，我建議你去看看心理醫生。以前顧忌到你的自尊心沒有說破，其實我總覺得你回國之后腦子出現了故障，而且問題不小。有病還得治，早治早好，總不能一直諱疾忌醫......”
“砰！”聶擎宇一記鐵拳砸在了老板桌上，桌上的擺件全部彈落到了地面上，發出“乒乓”“哐啷”的聲響濺得滿地碎瓷片。結實的紫檀木桌面竟然裂開了一道縫隙，可見他的力道多么駭人。
安然連眼睫都沒有眨動，她倔強地看著暴怒的男人，繼續說道：“我還懷疑你有嚴重的暴力傾向，經常無法自控情緒，哪怕當著你家人長輩的面也經常無緣無故摔砸物件。我大學時自修過一段時間的心理學，判斷你這應該是易怒癥加暴躁癥，如果不及時進行心理干預，放任病情發展下去，你的情緒失控情況將會持續加重，可能會發展成為精神分裂癥......”
聶擎宇怒極反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齒，危險地緩緩點頭：“嗯，精神分裂癥，這毛病不錯！”
安然：“......”
這人絕對有病，而且病得不輕。她一度懷疑是國外的醫生給他治腿的時候用了什么沒有經過臨床安全測試的藥物，才會導致他大腦受到嚴重損傷，所以性情大變。
她一直想建議他去看看腦子，可他那么兇，她沒敢開口。今天既然已經撕破了臉皮，她索性就說出了長久以前憋在心里的話。
只是看他的樣子，好像根本沒有聽進去半句。
聶擎宇優雅而緩慢地靠向寬大的皮質椅背，舒緩四肢，薄唇勾著一抹似笑非笑，似乎完全放松了下來。但他的眼神卻冷冽懾人，語氣更是令人不寒而栗：“我一直在考慮要以什么理由把你送進精神病醫院。現在有了你的建議倒是節省了我的腦細胞。嗯，就是精神分裂癥，挺適合你。”
安然變了臉色，連忙抗議：“我懷疑你的易怒癥和暴躁癥繼續發展下去會變成精神分裂癥，我不是！”
“我說你是，你就是。”他語氣溫柔地告訴她。
“聶擎宇，你不能這么對我！”安然真怕了，她知道他不是在嚇唬她。
婚后三年，他干出過無數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每次他的警告都不是空頭支票。
“怕了？”聶擎宇黑漆漆的幽沉眸子閃過陰鷙的寒芒，唇角勾起的譏諷愈發深刻。“這就怕了，我以為你膽兒變肥了呢。”
安然不再吭聲。她一動不動地立在那里，竭力佯裝鎮定。但是她顫抖的指尖出賣了她，其實她現在內心慌得不行。
“給你個機會，重新好好說話。”聶擎宇慍怒地喝斥。
安然認慫地低下頭，不敢再繼續招惹這個瘋批。但是讓她認錯做不到，她并不認為自己有錯。
聶擎宇氣笑了：“你是不是覺得懷孕了我就拿你沒辦法了，不舍得把你送進去？”
她沒這么認為！她也從沒幻想他對她有任何憐惜不舍。
敲門聲輕輕響起，小高的聲音傳進來：“總裁，何文禮又來了。他還帶了他的女兒一起來的，他說求你看一眼再決定要不要留下她。”
安然怔了怔，居然有人爭搶著要把女兒送給聶擎宇！肯定不是親生的吧！
等等，何文禮......這名字怎么聽起來有點兒耳熟。
聶擎宇原本快要被安然給氣炸了，此時聽到小高的稟報，突然有了一個主意。“讓何總進來！順便把他女兒帶進來瞧瞧，如果真招人喜歡，我就網開一面放他條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