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謝濱作出決定的瞬間,那一直站在他身邊的謝濂終于炸了。

  如果說謝瑯覺得自己被謝晚吟背叛了,這還是小孩子過家家,難免會行差踏錯……

  可他謝濱乃是一部尚書,什么看不明白?

  此時此刻就是腦子不好使如他謝濂,都從祁霄的舉動里品出了點兒挑撥離間的意思。

  然而祁霄固然可恨,可只要他大房不接招,不反水,表示愿意跟他們三房一起分擔風險,他祁霄還能按頭挑撥不成?

  但很顯然,大房麻利的選擇了保全自身,順著祁霄的意思將所有的風險都推到了他們三房身上。

  他們三房是什么冤大頭么?

  謝濂冷笑。

  “好,謝濱你很好,好事兒沒少占,好東西沒少拿,一到受難的時候你們就跑是吧?”

  “三弟,話不是這么說的……”

  “誰是你三弟!啊!我謝濂這些年敬著你,讓著你,連老爺子更看重你們大房都只字不提,反而讓瑯兒主動與你們交好。可你不要忘了,我才是老爺子的親兒子!”

  謝濱皺眉,直覺告訴他謝濂肯定說不出什么好話來。

  他倒是想阻止謝濂,可謝濂此刻的嘴卻比誰都要快。

  “你頂著謝家大爺的身份又如何?你謝濱又不是老爺子的親兒子,縱使老爺子這些年把你當兒子養,你在我、瑯兒和公主面前依舊是個外人!是旁系!”

  鳳曦:“!”

  見謝濂扯著自己這張虎皮直接開大,啃兔子的鳳曦差點兒就給他豎起了大拇指。

  雖然她并不太想沾謝家,今兒個這一出也純屬謝福等人懂事。

  可不得不說,謝家三房這種咬著人就不松口的臭豺狗放自己身上惡心,放讓自己惡心的人身上卻爽的不行。

  這不,謝濱直接氣得滿臉通紅,丟下修養就開始強調自己這些年為謝家造的福,替謝濂一家收拾的禍。

  可不管他說什么,謝濂都說他臨陣退縮沒皮沒臉。

  主打一個嘴巴當屁股,三句話里有兩句都是些不干不凈的。

  “謝濂,無論你信不信我這個大哥,這樣的緊要關頭你我都不能一起出事,你明白么?”

  謝濱氣得要死,卻還是得壓著火跟謝濂這傻子講道理。

  他承認他一直放任謝濂做個傻子,在余氏向老爺子提各種要求,并時常主動下場教導謝濂時也表示支持。

  可這怪誰呢?

  還不是怪余氏自己沒見識!

  可以前的事先不提,此刻他卻是想跟謝濂一致對外的。

  他有點私心不想自己試毒不假,可更重要的是如果那粥菜真有問題,他和謝濂這兩個主事的都倒了下去,這謝家誰說了算?

  鳳曦么?

  他們都還在這兒鳳曦都能作威作福,直接支使謝福等人,等他們被藥倒再醒來謝家還能有他們的位置?

  謝濱自覺自己很清醒,可人謝濂也有一套自己的邏輯啊!

  “不能一起倒下是吧?那讓我們家瑯兒和你試毒,我這個謝家嫡脈醒著不是正好?”

  謝濱:“?”

  謝濱用沉默回答了謝濂,那雙眼中的復雜都快要溢出來了。

  而一向無所顧忌的鳳曦則直接笑出了聲,險些把那句“你自己什么腦子你特么沒點兒逼數么”脫口而出。

  好在她忍住了。

  不是她不想嘲笑謝濂,而是她也不想幫著吃癟的謝濱說話。

  畢竟臥龍鳳雛干架這種事,旁人怎么能隨意插手呢?

  見謝濱再次被自己懟的啞口無言,謝濂也知道祁霄與大房有舊,今日明顯是向著他們的。

  他現在吵贏了不假,可那邊的祁霄有什么表示么?

  并沒有。

  也就是說他們三房還是得父子齊上陣,而陰險如大房卻能袖手旁觀看他們受難。

  再想想自己這些年被謝濱壓著,時常因比不上對方而被老爺子訓斥的委屈。

  呵!

  他謝濂可不是什么大善人!

  目光從祁霄身上移向鳳曦,謝濂的表情明顯有些復雜,卻還是強笑著開口道:

  “公主您剛剛不也說了,這血脈只要不是太遠也是可以的。這嫡系都有兩人試毒了,旁系是不是也該抽人出來?不說多了,起碼與嫡系持平吧?”

  見謝濂一臉討好的看著自己,鳳曦也不覺得諷刺,畢竟這樣的人她在末世見多了。

  “是么?那你的意思是?”

  見鳳曦竟真的回應了自己,都沒因為以前的覬覦給他穿小鞋,他頓時喜出望外道:

  “我瞧著大房的謝耀就不錯,皮實,一定是個試毒的好把式。”

  見謝濂點出謝耀,大房三人的臉色頓時就變了。

  他們倒是想出口反駁,可謝濂那邊連他自己和謝瑯都上了,他們若再拒絕就真顯得不孝,坐實了自己是謝濂口中的外人了。

  而且讓謝耀試毒,也的確比當家的謝濱要好。

  這邊謝濂打的也是這個主意,他若咬死謝濱大房的人肯定會反撲,到時候指不定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可謝耀不一樣,提他大房肯定不敢反對。

  別看他們這邊出了兩個人,可他們自有他們的法子好轉,那謝耀不一樣,他試完毒怕就得一直躺著了。

  而這對于謝家大房一定是個巨大的打擊,畢竟老爺子不是一直說謝耀比他們瑯兒出息么?

  見謝濂咬定謝耀,祁霄又開口詢問謝濱道:

  “謝叔意下如何?”

  果不其然,謝濱看了謝耀一眼,最后只得點點頭。

  說好的兩名旁系血脈,見謝耀被點出,其他人的目光便自然而然的落到了謝晚吟身上。

  而眼下的謝晚吟淚眼婆娑我見猶憐,這般一個弱柳扶風的形象,顯然讓人不好開口。

  謝瑯倒是想開,可旁系中愛慕謝晚吟的男子不在少數,這不,立刻就有一人站出來表示自己愿意試毒。

  似乎是為了表示自己并非全因美人,這青年還扯出了一大堆仰慕老爺子的話,總之就是鳳曦只聽了前兩句便點評道:

  “說的很好,下次別說了,昧良心不說,這詞兒也怪難編的哈。”

  青年:“……”

  我昧良心不假,可公主您也太直白了吧。

  鳳曦也不管這舔狗怎么想,直接便揮手讓謝福將粥菜分成四份,依次交到了謝濂四人手中。

  而四人就是再不情愿,眼下也只能捏著鼻子把東西給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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