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血靈宗弟子看見法陣瞬間被奪去了控制權,他們皆是臉上驟變。
這法陣可是宗門賜下來的!
用上這個煉血陣,可以輕而易舉地將全城的人血煉化,制成血丹。
煉血陣的功能可不僅僅如此。
用來對敵的話,雖然不能一次性生煉全城活人,但只是些許凡人的話完全沒有問題。
那些凡人全身精血都會被大陣剝離出來。
不光如此。
有此大陣在,再加上清江城數十萬百姓死后的鮮血,足以在煉制血丹的同時給予他們一些增幅。
至少可以讓他們二人暫時達到筑基后期的實力。
這也正是血靈宗不用派出高端戰力出手的原因!
有這煉血陣在,凡是修行血靈宗功法的弟子皆可以提升戰力。
兩名筑基后期的戰力,只要不遇上金丹期的強者,足以在南荒橫行了。
可現在。
他們看見了什么?!
作為宗門根基之一的煉血大陣,如此輕易地就被對方剝奪了控制權!
他們甚至不知道對方使用了什么手段,只能看見那一黑一白兩道氣息融入法陣當中,然后他們對于這煉血大陣就再也沒有了感應。
“你到底做了什么?!”
“你到底是什么人!”
血靈宗師兄滿臉驚駭。
以練氣期修為能做到這種事情,簡直是天方夜譚!
可更加令他震撼的還在后面。
只見對面那少年抬起了手指,指向他們師兄弟二人。
“無聊。”
淡漠到毫無感情的聲音傳來。
這位師兄心中突然警鈴大作!
危險!
這是足以威脅到他生命的危機!
他一個閃身,拉著師弟飛快的后退。
“轟!!!”
一聲驚雷!
只見憑空落下一道閃電,轟在他們之前站立的位置。
塵土四濺。
威力之大,甚至將青石板轟地粉碎,只在原地留下了一個巨大的土坑。
土坑之中一片焦黑,四周還有一道道雷蛇蔓延。
“師兄!”
血靈宗師弟被驚得失聲。
只差一點!
如果不是師兄拉著他閃身撤退的話,只怕他已經成為了雷下亡魂。
只差一點他就死了!
“雷法?!”
師兄強行穩住心神,目光凝重地看著陳川。
此時他的心中已經有了退意。
雷法可不是隨便就能修行的!
想要修行雷法,首先就得需要雷靈根。
在所有的特殊靈根當中,雷靈根也是最為上等的之一!
雷法可不像尋常的五行功法一樣,只要有靈根就能修行,雷法的限制太重了。
但也正因為如此,雷法威力極大。
擁有雷靈根的人一旦出現,必然會是各大勢力爭相搶奪的對象。
“你到底是什么人?!”
師兄沉聲問道。
在他看來,對方必然不可能是南荒的修士。
他從未聽說南荒有雷法傳承。
“這位道友,我們二人出自西川血靈宗,還請行個方便,放我們二人離去!”
他再次搬出了血靈宗的名頭。
但這次他不認為對方會被血靈宗給嚇到,只是希望對方能給血靈宗一個面子。
畢竟在整個南洲,血靈宗也能算得上一流勢力。
可他卻沒想到,陳川根本不在乎這些。
“呵。”
陳川冷笑一聲,“血靈宗?”
“對了,你們喜歡玩血是吧。”
陳川輕輕一跺腳。
地上的法陣銘文瞬間變回了血色,光芒大作。
滿地的鮮血再次沸騰起來。
不過這一次,百姓們沒有再感覺到不適。
他們聚在一起,滿眼震撼地看著前方的兩位邪仙。
“啊!!!”
兩道驚天動地的慘叫直沖云霄。
只見兩名血靈宗弟子暴露在外的身體瞬間變成血紅色,他們全身都冒著熱氣。
“道友...饒命...”
師兄咬著牙,強忍著劇痛說出這句求饒的話。
他能夠感受到,自己體內的血管就想要爆開一樣,血液拼了命的在體內涌動。
“噗...”
空氣中忽然爆開了一團血霧。
師兄驚恐地偏頭看去。
只看見自己的師弟已經成為了一個血人。
不!
遠比血人更加恐怖!
他看見師弟的身上不斷傳出“噗”聲,那是血管爆裂,血液沖出身體炸成血霧的聲音。
“師兄...救我!!!”
“啊!!!”
“嘭!”
師弟轟然炸開,整個人就那樣憑空炸成了血水血霧,然后被吸入地上散發著血色氤氳的煉血大陣之中。
“呵呵。”
“好玩嗎?”
陳川的聲音傳入血靈宗弟子的耳中。
原本淡漠無比的聲音,在他聽來就像是惡鬼催命一樣。
他說不出話來,因為他的喉嚨已經被自己的鮮血填滿。
他的雙眼、鼻腔、耳朵、甚至是嘴角,全部都流淌著猩紅的鮮血。
血流如注。
忽然,他感覺渾身一松。
如同煉獄一樣的痛楚消失。
“咳咳...咳...”
他趴在地上,無力地咳出一灘灘猩紅。
遠處的百姓們已經看傻了。
“這...陳先生原來這么厲害嗎?”
“原來仙人之間的實力差距這么大嗎...?”
有人兩眼呆滯地喃喃道。
“這已經不是實力差距了吧...”
一位身形消瘦的男人接過話茬,
“陳先生剛剛可是在御使雷電啊!”
“陳先生是真正的仙人!他在代天行罰!他在替天行道!”
在他們看來,雷電這種東西乃是上天用來懲罰人們的。
只有真正的仙人才能掌控雷霆。
“你們看見了嗎!陳先生用邪仙的手段殺死了邪仙!”
“那個邪仙直接炸成了血霧!”
“哈哈哈哈!老天有眼!”
“哈哈哈哈!”
有人大笑著,可笑著笑著他又哭了出來。
“嗚嗚嗚...老天有眼...”
劉青城聽著百姓們的哭泣,他有些動容。
他也沒有想到,陳先生竟然如此輕松的就解決了邪仙。
原本他看陳先生年輕,更是一年前才成為仙人,他還以為陳先生會敵不過那兩名邪仙。
可沒想到...
“老劉啊,看見了吧。”
“你可以永遠相信他。”
游光明拍了拍身旁劉青城的肩頭,他收起了眼中的驚訝,笑著說道。
他還以為陳川會以雷霆手段直接將兩名邪仙弄死。
可沒想到竟是用這種辦法。
讓他們親身體驗被剝奪全身血液的感覺。
這也就罷了。
讓游光明感到驚訝的是,陳川竟然能夠直接奪了對方的法陣控制權。
他還以為陳川會用陣法手段毀了那血色大陣。
“川總的手段當真是越來越多了。”
游光明感嘆一聲。
僅存的那名血靈宗的弟子終于捱過了疼痛,他滿臉驚懼地抬起頭來,看著站在自己身前的那位白衣少年。
他的眼睛一片血紅,可就算如此,依舊能看出他內心之中的恐懼。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的聲音有些嘶啞。
陳川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砰”的一腳將這個血靈宗的畜生踹翻,然后一腳踩在他身上。
“我問,你答。”
血靈宗弟子聽見這話,他忽然開始掙扎起來。
可他全身的血管早已斷裂,沒有絲毫力氣。
如果不是有修為在身,他早就是個死人了。
“咳...你想問什么...”
“我...可以回答你的問題。”
“回答完之后,你能放過我么?”
陳川冷漠地看著腳下的魔修,忽然輕笑一聲,
“我可以答應你,問完之后我可以不殺你。”
一聽這話,原本躺在地上一臉絕望的血靈宗弟子,突然有了求生的欲望。
如果對方不殺他,放他離開的話。
只要再殺幾個人,再吞噬一些人血,他還能活下去!
“真的?!”
他看著眼前白衣少年那張冷峻的臉,眼中充滿了對于活著的渴求。
“問完之后,我不殺你。”
陳川又重復了一遍,語氣平淡。
“好!你問吧!”
“我一定知無不言!”
這位血靈宗弟子終于確定了自己可以活下去。
因為在他看來,對方這種正道修士最重心性。
答應過的事情一旦反悔,便會在心中留下一個心結。
久而久之,甚至會成為心魔。
此生再也無緣大道。
故而,在陳川再次重復了一遍之后,他才算是放心下來。
而另一邊,劉青城聽著兩人的對話,他疑惑地看向身邊的游光明,
“游仙長...這...”
“陳先生當真打算放過那個畜生?”
他有些擔心。
要是放跑了那個邪仙,日后對方一定會報復回來。
到時候遭難的還是他們這些凡人。
哪怕是他們逃去了大梁,難道邪仙就不能把在大齊干過的事情再干一遍嗎?
何況這些邪仙干了這么多傷天害理的事情,屠了這么多城,害死數百萬無辜百姓。
難道真的要放對方離開嗎?
就連那些百姓也著急了起來,
“陳先生糊涂啊!怎么能答應邪仙放他離開?”
“唉!這當真是...”
“陳先生怎么會答應這種要求...”
游光明聽見身后百姓們著急的聲音,他微微一笑,認真地看著劉青城。
“老劉啊。”
“讓大伙省著點力氣,等會才好干活。”
劉青城一愣,不知道游仙長這話是什么意思。
游光明笑了笑,沒有說話。
怎么可能讓那個畜生活著?
這些人不會真拿他的川總當什么善茬了吧?
游光明知道,陳川有底線,有善心。
但這份底線與仁慈,絕不會交給血靈宗這種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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