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女抬著頭，聲聲泣血。
九天眾人，也一個個地心底震動，全都目光緊凝，死死地望著鬼女，想聽聽她到底要說些什么。
眼下，所有人都一副吃瓜的模樣——
大家伙兒全都察覺到……今日，他們怕是會聽到什么勁爆的消息。
寧王……
那可是九天之上，曾經最為威風的女人。
僅僅是“寧王”二字，便是九天眾人的信仰。
是十地邪祟聞風喪膽的存在。
他們還真想知道，那樣英明一世的女人，怎會就被人生生替換了身份。
這，未免太過讓人好奇了……
至于那臥龍深淵內的那神之坐騎，更已興奮十足地豎起了耳朵。
神之坐騎原本只是被神光的力量召喚蘇醒。
萬萬沒有想到，在它的眼前，會上演一出如此精彩的好戲……
四方，一個個全都無比期待。
唯有軒轅蒼跟軒轅焱，好似發了瘋似的！
九頭巨獸緩緩起身，騰于長空！
吼——
一聲聲的怒吼從半空砸下，直要將天地崩裂。
想要阻擋住鬼狐女。
軒轅焱也毫不留情地一劍一劍地刺入。
噗嗤——
噗嗤——
一滴滴藍色的血，從鬼狐女的身上滴落。
軒轅焱當真是下了死手，半點沒有留下情面。
只一會兒的功夫，鬼狐女上半個身子，被捅出了無數個窟窿。
藍色的血，將她整個身軀全都染起。
四面八方，充斥著屬于鬼狐一族的腥臭的血腥味。
鬼狐女的身軀明明已經被捅得破爛。
可她卻仿佛絲毫不覺得疼痛一樣。
她只是低下頭去，淡淡地掃了一眼自己的身體。
隨后抬起頭來，空洞的眼眸之中，繼續掛著空洞的笑。
“呵呵……”
“呵呵……”
“想要阻止我是嗎？”
“很可惜，軒轅蒼，我這次不能讓你如愿了。”
“軒轅蒼，我早該想到的，你尚且都能對寧王那樣無情，又怎會對我有半點真心？”
“這么多年來，是我瞎了眼……”
“若是可以，我真希望寧王還在，真希望寧王能夠再出現在這里，好好懲罰你。”
“這九天十地之中，能讓你最為忌憚的，也就只有那個女人了吧？”
“那個這么多年來，生活在黑暗河流之中的女人？”
……
“住嘴！！！！”
軒轅蒼滿頭的發絲隨著狂風飛揚。
他怒發沖冠！
試圖再弄死鬼狐女。
軒轅焱那剮著鬼狐女的動作，悄然一頓。
他的眼底充滿了驚駭。
她說什么？
她說……寧王生活在黑暗河流之中？
這……怎么可能？？
軒轅焱來不及多想，他清晰地感受到了身后軒轅蒼的震怒。
他的額上，一滴一滴的汗珠不住地往下滴落。
一劍一劍地捅著鬼狐女，甚至要將鬼狐女身上的皮肉全都剜下。
鬼狐女卻始終毫無半點異樣。
只是繼續冷冷地望著前方，一張一合著嘴巴，說著話。
“焱兒！！”身后軒轅蒼盛怒的聲音襲來。
甚至連軒轅焱都感受到了莫大的鎮壓與殺戮的氣息。
軒轅焱的臉更白了。
臉上頭上的汗水，更多了……
他磕磕絆絆地說著。
“父尊，不知為何，這個鬼狐女死不了……”
“她怎么死不了啊？我奈何不了她啊！！”
“實在是太邪門兒了……父尊！！”
按照正常情況，鬼狐女應該早已經死了。
可是，無論他如何擊殺。
鬼狐女卻仿佛感覺不到疼痛，好像……他的每一個動作對她而言，都是在撓癢癢。
軒轅蒼震怒。
周邊眾人，則也早已一片嘩然！！
“黑暗河流？我沒聽錯吧？”
“那黑暗河流，曾經是九天上，十分恐怖的存在。”
“黑暗河流，雁過無毛，哪怕是最頂尖的高手都忌憚無比。”
“當年九天十地混戰之后，黑暗河流被寧王特意移到了下重天，以此將十地殘余的邪祟隔離開來……”
“寧王……怎會生活在黑暗河流之中？？”
黑暗河流。
這個名字，九天眾人并不陌生。
當年九天十地混戰。
寧王拼盡全力，將十地的一些邪祟全都鎮壓住。
有些邪祟生性強大，不死不滅。
為了將它們永遠鎮壓，不讓它們現世為禍九天。
寧王以黑暗河流將它們阻攔……
混戰之后，天尊下令，將那下重天同黑暗河流一起，全都變成了整個九天的禁忌，任何人不得隨意提起……
否則，便是違背九天天規。
眾人原本以為，是因為十地的邪祟。
如今看來……
卻是……
周邊，一片嘩然。
眾人議論著，思忖著。
無不全都倒吸了口氣。
所有的人看向那天尊，眼神之中全都多了說不出的恐懼。
那不是從前的敬畏，而是切切實實地害怕，以及說不出的鄙視……
誰都知道，寧王，那是九天之上的英雄啊！！
若此事為真，那天尊何其殘忍！
何其殘忍！！
眾人議論之際。
遠處的月輕塵卻是滿目地蕭瑟。
她是知道寧姨經受的一切的。
此番經歷的種種一切，讓月輕塵再度想到了那個瘦骨嶙峋的女人。
想到了自己在黑暗河流見到她時，她的模樣……
明明是風華一世的女英雄，明明當年叱咤九天威風無盡，卻被折磨成那般的模樣。
軒轅蒼啊……
真的該死！！
月輕塵心思百轉千回，不覺指尖再動，再度以精神力凝聚在了手掌之上，調動起了天地星芒。
“丫頭，那鬼狐女現在變成這樣，是你弄的吧。”星魂瞧著遠方的一切，低聲道，“看來，你如今星辰訣的水準，已經到了很了不起的境地了。”
月輕塵頷首。
的確是她所為。
鬼狐女本該早就死了。
是她使用星辰覺吊著鬼狐女的一口氣。
使得她根本死不掉。
使得她哪怕身體被弄碎，也尚且保留著一抹清醒的意識。
她要讓假天后，親手死在她的兒子手中。
她要讓假天后與天尊，在整個九天眾人面前，再無所遁形！
這么點痛楚罷了……
同寧姨黑暗河流之下萬年的折磨，又如何相比？
眼底，充斥著隱約的殺光。
月輕塵垂下眼瞼，覆住了眸底的血色。
她的唇畔扯開了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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