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寶貝孫女還惦記著出門的事情,裴母馬上就轉移了話題道:“哎,暮春那三個小子,今日還去不去醫館?我院子里的安嬤嬤犯了老寒腿,這兩日腿疼得厲害。他若是沒去醫館,就讓安嬤嬤去找他瞧瞧。”
元寶:“我也不知,現在派人去問問吧。”
侍女得了元寶的命令,去找商暮春。
一家人吃罷早飯后,侍女回來回話,說商暮春他們已經用過早飯,出府到醫館去了。
“那等晚上,再讓安嬤嬤去找他吧。”裴母說完,又感慨:“別說,這三個小子還真是勤勤懇懇。如此冷的天,還能起得這般早,還能堅持到醫館去開門。”
“我何曾睡過懶覺?”裴瑜忽然來了這么一句。
裴母被反問得不明所以,滿臉茫然,她何曾說過他睡懶覺了?
知曉原因的元寶則是低頭偷笑了起來。
丫鬟們將羹匙碗盆撤下后,一家人又在飯廳喝茶說了會兒閑話,這才各自散去。
元寶裴瑜走在回院子的路上,風雪逐漸小了起來,厚重云層后的太陽向人間投射下了金光。
初露面的陽光并沒有多大的溫度,但元寶卻覺得身上暖融融的。
“咱們在院子里坐一會兒吧?”元寶挽著裴瑜的手,忽然停下了腳步。
“好。”
丫鬟們很快給院子里的石桌石椅鋪上了毛毯,并準備好熱騰騰的茶水端上來。
見一切都準備妥當后,元寶便就將院子里的侍女丫鬟小廝全部屏退。
“聽衛春說,你有些頭疼?”裴瑜牽上元寶的手,輕輕捏了捏元寶的掌心。
“沒事,就是做了個噩夢,剛醒那會兒有些不舒服,現在已經完全好了。”
裴瑜仔細端詳了元寶的面色,確定元寶沒有什么異樣,這才放下心來。
他不自覺深吸一口氣,“今日朝會,澹臺蓮華已經任命了欽差前往鄉文山,調查干尸一案。那欽差是最年輕的大理寺正,斷案水平堪稱一流。希望他能不負眾望,盡快調查出干尸一案的真相。”
元寶的眉心微動。
思緒再三,她還是忍不住開口,對裴瑜道:“我做了個噩夢,夢見凈晦卷土重來……干尸一案,會不會,和凈晦有關?”
“夢都是反的。”裴瑜對元寶微笑,“別胡思亂想了,山南觀觀主不是說過了么,凈晦魔功已散,就算茍活,也絕不會再有危害人間的機會。”
元寶嘴巴張了張,想說山南觀觀主還說,雖然凈晦不能再修魔功,但他懂得修煉之法,可以教授弟子。
萬一那些干尸就是凈晦的信眾迫害的呢?
不過轉念一想,裴瑜說的也沒錯。凈晦就算沒死也肯定纏綿病榻,夢里的情景絕對不會出現。
“嗯。”元寶彎唇扯出一抹笑容來,不想本來就憂心各種事情的裴瑜再為自己多操一份心。
二人在院子里坐著,閑聊天南海北之事,飲著熱茶。
天上厚重云層逐漸散去,暖融融的陽光映得屋檐上的積雪也散發出金色的光芒。
裹得嚴嚴實實的百姓們拿著掃雪鏟雪的家伙,出門清掃街道。
忽然,一批快馬疾騁而過,將道路兩旁的百姓嚇得紛紛躲避,有幾人更是直接跌坐在了厚厚的積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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