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蓮花難產去世的消息讓佟言這一路都有些抑郁,周南川言語很淡,可佟言還是難過得哭了。
她是重情重義的人,記得村里每一個對她好的人。
周栩不知道佟言怎么會和周南川說那么多話,但看樣子,兩人是認識的。
中途周南川去上了趟洗手間,小栩也跟佟言打了招呼,要去。
“我帶你去。”
“我是男生,你是女生,你不可以進男廁所。”
佟言眼睛還有些濕潤,看著他,“那你慢點。”
周南川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有些自嘲。
梁蓮花這樣一個無關緊要的人,都值得她為她落淚,他呢,他一顆心掏出來給她,把她放在心尖上,她說走就走,毫不留情。
她的心是石頭做的嗎?
飛機上的洗手間很小,男人正出神,聽到外面敲門的聲音,他打開門,用毛巾擦了擦手。
門外一個戴著墨鏡的小男孩,矗立在門口,站得直直的。
四目相對之間,周南川先避開他,他可不想讓佟言覺得,他想要通過孩子怎么樣,怕她敏感,畢竟他在她心里,連基本的人性都沒有。
他是個徹頭徹尾且喪心病狂的畜生。
男人要走,被一只小手攔住,“你認識我媽媽?”
何止是認識......
“你有什么事?”周南川稍微彎了腰,看著面前的這個小男孩,這是他兒子,他勾了勾唇角,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溫柔些,但周栩顯然不吃這套。
周栩擰著眉,板著臉,“你是男生,我媽媽是女生,你離她遠一點,男女有別。”
周南川正朝著他笑,讓自己顯得友好,好接觸一點,以博得兒子的歡心,豈料他竟然說出這種話,男人的臉當即就黑了下來。
周栩哪里會怕他,他就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霸王,“再敢跟我媽媽搭訕,你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你想怎么不客氣?”
縱使知道他歲數小,卻也見不得他這么狂。
肖家和佟家把他兒子養成了什么樣?
“你看著辦吧。”周栩也不知道怎么說,一般人在他說出上面的話以后就不會再繼續說下去了,眼前這個男的膽子還挺大的。
小男孩說完后摘了墨鏡回座位上去,周南川勾了勾唇角,這要不是佟言在這,他都想揍他,讓他知道他老子的厲害。
隔著一個走廊,周南川回到位置上,周栩還在佟言邊上,有莫有樣的看雜志上的圖片。
他認識的漢字很少,指望他完全看懂也不可能,就看著那些圖,看得津津有味,完全沒把他當回事。
佟言察覺到男人的目光,看了過去,周南川也在她看向自己的前一秒,趕緊將目光收回。
“梁蓮花的老公現在還好嗎?”
“再婚了。”
她為了那個男人生孩子難產死了,而男人卻在她死后不久再婚了,日子過得有滋有味,誰還記得世界上還有個梁蓮花啊。
想到這佟言心里更加難受了,堵得慌。
一路到海城,下飛機,佟言拉著周栩的手,沒有再和周南川說任何話,男人也權當不認識她們母子,走快捷通道離開了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