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大人回來聽說女兒被接進了宮中還有些開心。
直到發現這么長時間還沒回來,也隱隱的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這丫頭該不會是莽撞的到宮里邊闖了什么禍吧!”
楚夫人雖有些擔心,可也覺得不會太嚴重。
她討好的給楚大人斟了一杯茶,聲音軟軟糯糯的開口,“傳旨的太監都說了是天大的事兒,肯定是喜事兒啊,說不準妍兒被某一個皇子看上了也不一定。”
楚大人自知最近在朝堂上自己也屢遭圣上斥責,自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他看著外面的滿城風雨,默默的開口,“但愿是好事兒吧,可是我的眼皮一直在跳。”
皇后娘娘打了楚妍兒一頓,把人送回了楚家。
偏偏這楚妍兒傷勢過重。
別的車都拉不下,只好弄了一個板車,又找了一個六十多歲的老車夫把人拉回去。
車夫畢竟年紀大了,走一段歇一段。
路上楚妍兒又暈厥過去。
那慘樣引過來了許多人來看,車夫又是個話嘮,偶爾遇到幾個相熟的人,便把發生的事兒一五一十的說了。
沒一會兒,楚妍兒不懂禮數,進宮頂撞皇后的事情傳遍了整個京城。
楚家的人打聽到了事情的始末,硬生生不敢去接楚妍兒。
楚大人陰沉著一張臉,恨不得這女兒死在外面得了。
皇后娘娘弄這一出,分明就是在羞辱他們。
晃晃悠悠的拉著楚妍兒在路上走了兩刻鐘才緩緩到家。
到家的時候天都黑了。
老車夫把人拉到了楚家門口,還不忘請罪,“老奴年歲大了,腿腳不便,還請楚大人見諒。”
楚大人不敢發火。
他何曾不知這是皇后娘娘在羞辱他們!
硬著頭皮找了下人,趕緊讓人把楚妍兒抬了進去。
他恨不得立馬把楚妍兒丟到后面的亂葬崗去,可是車夫又把皇后娘娘說的話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楚大人冷著臉。
這人把他們楚家的臉都丟盡了,還要活著?
直到楚妍兒被抬進了屋,楚大人顧不得自己疼愛多年的女兒,狠狠的在她的身上踹了一腳,“你到底做了什么?”
楚妍兒暈厥過去,壓根不知道自己在皇城里面被拉著轉了一圈有多丟人。
疼醒了之后氣若游絲,壓根說不出來什么話。
身上被鹽水灑過的地方,火辣辣的疼。
皇后娘娘賞的那三十大板可是實打實的都快要把她腰給打斷了。
楚大人看著自己疼愛的女兒,越發覺得不爭氣。
他讓一旁的丫鬟把今日的事兒說了出來,小丫鬟哆哆嗦嗦的說了一遍。
楚大人心知肚明,也知他們今日說錯了話,被皇后娘娘責罰一定是皇上的意思。
恨鐵不成鋼的又在楚妍兒的臉上甩了一巴掌。
“你呀,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楚妍兒委屈至極。
誰知道公主干嘛為了一個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野孩子出頭。
楚夫人也是氣急敗壞,虧同學還賞了一個上好的頭面,現在頭面都被摔的四分五裂。
她心疼東西的同時更心疼楚家的名聲。
以后楚家的女兒可怎么議親呀!
“咱們怎么辦啊。”楚夫人急的只知道哭。
楚大人冷著臉開口,“還能怎么做?趕緊向公主殿下賠罪呀。”
他不敢耽擱,趁著宮門還沒下鑰之前,立馬遞了帖子想去見公主殿下,并且賠個不是。
誰知公主只讓手下的海棠傳了個話。
“本宮是個老寡婦,自然擔不起楚大人的賠罪,本宮雖寂寞,但還從未做什么讓皇室丟臉的事情,還請楚大人本宮一個清白。”
知道的人,明白今日的事都是在為公主撐腰。
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為楚家的女兒是何等的跋扈,連皇后娘娘都不放在眼里,不知禮儀。
總是楚家這次是顏面盡失。
一聽這話,楚大人覺得自己應該還是有什么別的事不知道。
他陰沉著臉回了家,又把楚妍兒叫醒。
“說說,你今天到底編排公主殿下什么東西了!”
“不說?”楚大人又踹了一腳楚妍兒。
楚妍兒說不出來話,一旁的小丫鬟跪在地上磕頭,“小姐說……”
“說什么,別磨嘰!”楚大人氣急敗壞。
“小姐說,這老寡婦該不會也看上人家爹長得清秀,自己寂寞了吧。”
楚大人聽完這句話,心都涼了半截。
楚夫人眼睛像是淬了毒一樣的一直盯著楚妍兒。
這是要把他們一家人給害死了。
楚大人在家內心惶恐不安的等著皇上斥責的圣旨傳來。
可是一連等了兩日都沒等到。
上朝的時候,皇帝對這件事一言不發。
甚至皇上還代皇后娘娘賠罪,說皇后娘娘沒能整治好手下的宮女,讓楚小姐受委屈了。
楚大人更誠惶誠恐。
話聽著怎么都覺得不對勁。
這兩日他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著。
急的頭發都發了白,楚家的其他小姐都知道楚妍兒惹了禍,看楚妍兒這個當事人更不爽。
楚妍兒被打了之后,驚魂未定下發了高燒。
人都快糊涂了。
其他小姐更加生氣。
他們惴惴不安,始作俑者生一場病睡大覺,倒是享福。
其他女兒的名聲全被楚妍兒一個人給連累了。
已經定親的都被退了親。
那幾位小姐氣的在她睡覺中還不忘扇她幾巴掌解解氣。
楚妍兒的母親早就被主母下令賜死,因有皇后娘娘的命令,不好明目張膽的對楚妍兒怎么樣。
主母氣急敗壞。
狠毒了一個人,卻不能弄死她,日日還要給她煎藥,簡直生不如死。
一時之間楚妍兒成了整個府里的眼釘子。
恨不得人人處置。
只是皇后娘娘體恤,每隔兩日便會派太醫來診斷。
以表皇后娘娘的仁慈。
上了藥,楚妍兒的身上的傷還是一直都不好。
但這人命大,硬生生熬了過來。
楚家人這還能不知道,他們家馬上要大禍臨頭了。
此時,皇上召見了公主。
公主提議要辦一個百花宴,并且邀請唐綰綰出席賞宴,希望皇帝也賞臉。
皇帝早就想召見唐綰綰,可他單獨召見一個女官到底不妥。
公主如此提議,恰的好處。
二人一拍即合,也定下了日子開始下發請帖。
誰都把楚家的事兒拋到了九霄云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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