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體里正在發生著劇烈的氣息變化,當時我很難受。
一黑一金兩只巨大的鳳鳥在我的丹田里瘋狂的相對飛舞著,但它們不是在互訴衷腸,而是在進行著一場激烈的戰斗。
一道道冷冽的水行之氣從黑色鳳鳥嘴里噴出,和一道道灼熱的火行之氣不停的激撞在一起。
兩只鳳鳥的羽毛一根根的炸開著,一聲高過一聲的嘶鳴充斥著我身體里的每一個細胞。
我的丹田就像是一口備受折磨的鍋,一會兒充滿了冰涼的冷水,一會兒又被熊熊烈焰瘋狂炙烤著,一會兒又感覺好像是水被燒開了,滾燙的液體正咕嚕咕嚕的翻滾著順著鍋四下漫溢。
我的眼睛迅速的恢復了視力,黑暗和烈火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無比清晰的黑蛟雕像。
雕像上那一條漆黑的裂紋正在迅速的朝著蛟爪的方向靠攏,我已經來不及再想任何事情,腦子里就只剩下了一個念頭。
把我手里的短棒……
插到黑蛟雕像的脊骨上!
“臭……臭丫頭!你……啊!!!”
夏風突然瞪大了眼珠子跳了起來,他朝著任詩雨怒吼了一聲,拼盡全身力氣掙扎著爬起身就朝我沖了過來,勢如瘋虎。
楚寒樓也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的臉色驟然大變,雙腿下意識的就要緊跟著夏風朝我這邊跑來。
但楚寒樓很快就轉了個方向,竟然直直的朝著那若蘭沖了過去。
我腳下的幽冥鬼步快的驚人,夏風剛追了幾步就突然停下了腳步。
他怒罵了一聲,趕緊調轉了方向,一邊劇烈的咳著血一邊沖向了那若蘭。
在那一刻,我的腦子是空白的。
我并沒有在意夏風和楚寒樓到底要搞什么鬼,我的眼睛里就只剩下了那座正在不停長出腳趾的黑蛟雕像。
轉瞬之間,我就沖到了雕像面前。
沒有絲毫猶豫,我手里的短棒高高舉起,正正的朝著黑蛟雕像爪子正上方的脊骨上插了下去。
“噗!”
一聲怪異的悶響傳進了我的耳朵,我緊繃著的神經猛的放松了下來,這才感覺到有點兒不太對勁。
按說把一根木棒插到石頭里,這根本就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但剛才就在短棒接觸到黑蛟雕像的那一刻,我卻感覺就像是一把尖銳的刀刃捅進了一個活生生的身體里似的,除了沒有鮮血噴濺出來,那種手感簡直就和我……
殺了個人沒有任何區別!
我耳朵里突然一陣清凈,隨后我就驚奇的發現了一件事兒。
剛才還在劇烈顫抖著的大地,已經不知道什么時候恢復了平靜。
黑蛟雕像上的那道裂紋一瞬間就停止了蔓延,距離蛟爪就只剩下了……
不到一指的距離!
“唰!”
突然,一道烏青色的光芒閃過我的眼前。
我揉了揉眼睛,這才發現任詩雨交給我的那根短棒竟然已經完全沒進了崖壁之中。
黑蛟雕像的背脊從中而斷,現出了一道很明顯的斷裂痕跡。
而剛才它頭上的那兩支閃耀著暗紫色的龍角……
也迅速的褪去了光芒,幾乎已經看不出任何痕跡了,巖壁上只留下了一顆光禿禿的蛟頭。
烏云散去,太陽重新灑下了和煦的陽光,把整個兒山谷給照耀的一片明媚。
我長長的松了口氣,一下子就癱軟在了地上。
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
黑蛟的命格已經歸位,徹底沒有了化龍的可能了。
幾道撕心裂肺的哭嚎聲從我背后傳了過來,我茫然的回過頭,一眼就看見了夏風癱坐在地上。
他一邊嘶聲痛哭一邊不停的咳出了一口口鮮血,莊小龍得意的哈哈大笑著,雙手死死的攥住了夏風的腳腕。
另一道嚎叫聲是來自楚寒樓,他被一個肥壯的身軀單膝頂著背后按在了地上。
那人用標準的擒拿動作扭住了楚寒樓的右胳膊,楚寒樓的臉幾乎埋進了地里,也不知道是在哭還是在喊疼。
“旺……王才……王大哥?!”
我頓時就傻了眼,這家伙又是什么時候出現在這里的?!
我剛才分明就只感覺到了一道微弱的氣息跟在我們身后,但這會兒怎么會出現……
三個人呢?!
還沒等我來的及仔細琢磨,郭永喆那嘶啞的大嗓門就傳進了我的耳朵。
“陶子,陶子!你他媽別愣著了,趕緊來,快!弟妹她……弟妹,弟妹!!!”
郭永喆跪坐的地上不停的大聲叫喊著,那變了調的嗓音明顯帶著驚恐萬分的哭腔。
我的腦子里猛然“轟”的一炸,整個兒人頓時就傻了。
眼前的一幕落在了我的視線里,清清楚楚。
任詩雨橫躺在地上,任由郭永喆搖晃著她的肩膀大聲嘶嚎,但她卻一點兒反應也沒有,身子軟塌塌的。
那若蘭面如死灰的站在任詩雨身邊,手里赫然捏著一塊我無比熟悉的玉佩。
我一眼就認了出來,那是一直都戴在任詩雨脖子上的……
凰佩!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我半天都沒回過神來,我沒動,就這么呆呆的看著眼前,直到郭永喆凄厲的哭聲猛然在我的耳朵里響起。
“陶子!你他媽倒是快過來啊!弟妹她……她要不行了!”
“詩……詩雨,詩雨……”
我腳下一絆,重重的趴在了地上。
我只感覺自己的腦子在劇烈的顫抖,我一邊打著哆嗦一邊死命挪動著四肢,不停的爬起身又摔倒。
直到我踉踉蹌蹌的來任詩雨身邊,看到了她那張沒有一絲血色的臉,我都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這一切竟然是真的。
我想要蹲下身子叫醒任詩雨,但雙腳卻突然沒有了力氣,我一下子就栽倒了在任詩雨身邊。
“詩雨,你怎么睡著了?醒醒,快醒醒!”
我顫抖著伸出手,但我的指尖剛一接觸到任詩雨的臉,我猛的打了個哆嗦,一團足有拳頭大小的濁氣頓時就噎住了我的心口,讓我無法呼吸。
任詩雨的臉冷的像是一坨萬年寒冰,這種感覺讓我頓時就只想昏厥過去,我不能相信。
剛才我把短棒插在了黑蛟雕像的脊骨上,前后也只不過短短的幾秒鐘時間。
就算是任詩雨死了,她也不可能這么快就失去了體溫。
唯一的解釋就是……
在我阻止黑蛟化龍的這一瞬間,任詩雨摘下了自己的凰佩,強行和那若蘭交換了命格!
我混亂的腦子里突然一閃,一道驚天霹靂猛然撕開了我的腦海。
“詩……詩雨!詩雨……”
一陣深徹骨髓的劇痛在我的心臟正中猛然騰起,我一張嘴,一口鮮血疾噴而出。
我只聽見身邊傳來了幾聲微弱的驚叫,一下子就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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