佇立在大廳中央十米高的水晶樹從中部斷裂落下,破碎的晶體落得滿地都是。
在水晶斷裂的一瞬間,輪椅上的葉斐被身邊的郅淮擋住。
他們倆的距離稍遠,并未處于中間,只在邊緣。
所以男人除了背上沾染了兩塊水晶之外并沒有受傷。
接收到葉斐信號的荊楚沖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來不及了。
但看到如今被完好無損的護住的人的時候,他懸著的心也放下。
老大這腿傷好不容易要好了,這節骨眼上要再出事兒,他可就真的要以死謝罪了。
就這么一下,他看著三十九號也順眼了許多。
郅淮松開人,仔細地從頭到尾檢查,在確定她沒有任何損傷之后才看向對面。
對比起他們倆地及時反應,正好走到中間的郅源和葉言秋被砸了個正著。
葉言秋眼疾手快撲在了郅源身上,替他擋住了大部分的枝干。
郅源是沒什么事情,但她被砸暈過去了,手臂上還被劃開了一道口子。
這會兒殷紅的鮮血源源不斷地往下落,看上去觸目驚心。
“葉小姐!!”
場面霎那間一片混亂,這水晶樹砸下來的時候,就連郅泊都受了點傷。
好在兩位老人是先走過去的,再加上身邊圍了不少保鏢,只是受驚沒有傷口。
葉斐看了眼手上的鐲子,環顧四周之下,她看到了不遠處角落里轉身的人。
荊楚沖著她點頭,轉而消失在大廳內。
原本好端端的一場會面,硬生生的給搞成了這樣。
葉斐對著身邊的男人勾了勾手,等到他彎腰的時候才開口。
“你說,這算不算是另一個兇兆?”
兩年之內沒有好日子,在議親當天,原本放置在這里數十年沒出問題的水晶樹忽然斷裂。
換做是信不信迷風水的人,怕是都要覺得這是不祥之兆。
她面前的男人勾唇,帶出涼薄的笑意。
“你難道不覺得,這血紅的鮮艷,用來賀新婚之喜,正好合適嗎。”
語調之中絲毫沒有半分同情之意,真的是將淡漠做到了極點。
好像險些被砸死的人不是他的兄弟一樣。
“你還真是冷漠。”葉斐看向對面,隨即唇角輕勾,“不過我也一樣。”
郅淮半蹲下身,手指勾過她腮邊的發絲,“所以啊,我們是最般配的。”
大廳內一片混亂。
郅源將人抱上車,在一眾保鏢的護送之下往醫院飛馳而去。
葉言夏回過頭來,視線落在一臉平靜的葉斐身上。
自始至終,從水晶樹碎裂落下到葉言秋昏迷過去。
輪椅上的人臉上都沒有出現過任何驚慌失措的神情。
別說是個小姑娘,就是個成年男人見到這樣的場面都不會如此平靜。
聯想到這里,葉言夏對著一旁的人打了個手勢。
“父親,這太亂了,我先送您回去吧。”郅翰柯扶著老爺子開口。
見慣了大場面的老人家依舊穩如泰山。
“自家的酒店出了這樣的事情,我看管理的人是越來越松懈了。”
一旁正安排工作的郅泊聽到這話,對著老爺子低頭認錯。
“爺爺,是我的疏忽才導致了這樣的情況,我一定查清楚,給葉家一個交代。”
盛淮酒店三年前將權限移交到他手上,這兩年管理上也能沒有出現過任何問題。
這里是東國接待外賓的重要場所,這么多年管理上是半點疏忽都出不得。
沒想到砸在自己家人面前了。
查出來是誰搞的鬼,他非得碎了這人不可!
自己家的人受傷了,葉家人緊趕慢趕的往醫院去。
不過著急忙慌之下,倒是將坐在輪椅上的人給忘記了。
“用不用過去看看?”郅淮問了句。
葉斐對他打了個手勢,“湊熱鬧這種事情,怎么能少了我。”
對比起這邊焦頭爛額的郅泊和面色著急的葉家人,他們倆像是真的全然置身事外。
老爺子在上車之后,一旁的高叔問了句。
“用不用跟小少爺說一聲?”
郅遠鴻搖頭,看著推著輪椅往車上去的人,“他現在怕是也沒時間顧得上我們。”
高叔明了,小少爺這心甘情愿的伺候人,還樂在其中。
他們就不去湊這個熱鬧了。
“老爺子,用不用再去清虛真人那兒卜一卦?”
小少爺這婚禮真的推遲兩年,未免不太合適。
“暫時不用。”
……
VIP等候室內,葉家人一臉焦急的等著消息。
葉言秋被送入急救室的時候人還未醒。
蘇藍臉色慘白,整個人坐在軟椅上動彈不得,顯然是被剛才的景象嚇到了。
不過好在診斷結果出的很快,醫生也十分迅速的到了這邊匯報情況。
“葉小姐身上的大部分都是皮肉傷,傷口不深,沒什么大問題,但她的頭部受傷,具體的情況還要住院觀察三天,目前人還在昏迷中,不確定明天會不會醒過來。”
聽到這里,蘇藍整個人著急的情緒也沒有半點緩解。
“確定不會有危險嗎?”
這事兒醫生也不敢打包票。
“要等葉小姐蘇醒之后才能做詳細的檢查,現在還說不好。”
蘇藍整個人身體一軟,差點沒倒下去。
“媽。”葉言夏伸手將人扶住,“總歸現在不會有什么問題,我先送您和奶奶回去吧。”
“不行,我要在這兒守著阿秋。”蘇藍搖頭。
一旁等候的郅源上前,“對不起,葉小姐是為了救我才受傷的,我難辭其咎。”
“郅先生客氣了,這只是個意外,你不必放在心上。”
客套話要說,這事兒也還是要做。
葉斐和郅淮并排坐在走廊上,兩人身上的氣定神閑,和休息室內情緒激動的葉家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葉言夏處理完輿論的問題之后折返回來,腳步頓住幾秒之后往兩人身邊走來。
“這事兒和你有關系嗎?”
葉言夏站在輪椅前,低頭看著她。
語調一如既往的冰冷,并不止單一針對任何一個人。
“我都到這兒來等著了,都這么關心她了,你怎么還能懷疑到我頭上呢?”葉斐支著下巴笑道。
葉言夏不為她臉上的笑意動容,當著郅淮的面,她也不好再多說什么。
“坐著輪椅不方便,你也早點回去吧。”
她最后還是說了句。
今天的事情必須查明,否則的話,不光是外界的輿論,就連葉家內部都會鬧得雞犬不寧。
葉言夏離開之后,葉斐頗有興趣的扯了扯身邊人的衣服。
“你覺得接下來,葉言秋會怎么做?”
郅淮握住她扯著自己袖子的手揉捏。
“救命之恩,她想要什么都能從郅源那里得到。”
這件事情如果真的是葉言秋自導自演的。
這步棋雖然是最危險的,卻也是能收益最大的。
人只有豁得出去,才能得到想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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