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兩天,宋潯終于還是對宮里的淑皇貴太君出了手。
深夜,清思殿,淑皇貴君寢殿。
文和帝去后,新帝和淑皇貴太君不和,這里也不復往常華貴,許多珍稀的飾品和瓷瓶都被宮侍們搬走了。
殿內冷冷清清,躺在床上的段思睿忽然睜眼。
本該留給守夜人的宮燈不知何時熄了,大殿內一片漆黑。
“阿彩?”他眼皮一跳,向外喚了一聲。
然而沒有人應他。
他心跳加快,摸出了枕下的匕首,翻身下了床。
一直走到外殿,都沒有見到半個人影。
身后響起了一陣沙沙聲,聽起來像是風吹樹葉,但他卻一瞬間轉了頭。
短匕迎上了來人的利劍,逼得他后退了幾步。
他穩下身形,看向不遠處的黑衣人:“你是什么人?誰準你擅闖大晏皇宮?”
他能夠感覺出來人是個高手,他遠不是她的對手,所以只能盡量弄大動靜,寄希望于夜間巡查的侍衛。
對方卻不跟他客氣,招招直逼要害,段思睿手持短匕應付不過來,只能盡量避開要害,幾息下來他已渾身是傷。
鮮血浸透了他的衣襟,令他有些惱怒。
他也曾擁有極高的武學天賦,可這二十余年來在這大晏皇宮勾心斗角,為一個不愛的女人接連生下四個孩子,早已荒廢了他的武藝。
當黑衣人的劍鋒再次掃過他的脖頸時,他閉了眼,算是認命。
“叮”的一聲脆響,有人替他擋下了這一劍。
他回頭,看見趕過來的女人,一陣怔愣。
她雖蒙著面,但眉眼間還是跟當初一樣,他一眼就認出了她。
“殿下!”阿彩急促的呼喚傳來,他才堪堪回神,而對面人的長劍已經迎面落了下來。
阿彩旁邊的女子一個大力將他拉到身后,同時挑開了長劍,迎了上去。
兩人在不遠處纏斗起來。
阿彩連忙過來扶住他,聲音里有些慌:“殿下,您流了很多血,還是先到殿里止血。”
段思睿沒動,他定定的看著不遠處打斗的兩人,有些愣神。
那兩人顯然都不想把動靜鬧大,動作都很克制,一時誰也奈何不了誰。
段思睿看了會,才轉身進了清思殿。
阿彩翻出止血藥,要給他上藥,卻被他冷冰冰的眼神嚇了一跳。
“殿下?”他聲音有些顫抖。
“你把人找來的?”
“是...”阿彩剛要解釋,就被段思睿一巴掌打斷。
“啪”的一聲,清脆的聲響響徹大殿,阿彩猛的跪了下去。
大殿內陷入一片沉默,外面的打斗聲也停了下來。
應該是那人見事情成功不了,怕拖下去被侍衛發現,提前離開了。
有人推了門進來。
“滾出去!”段思睿看都沒往那邊看一眼,冷聲道。
那人卻當沒聽見,撿了阿彩落在地上的傷藥,向他走過來。
段思睿在黑暗中盯了她一會兒,忽然笑了一下:“看著自己昔日的情人和別的女人日夜纏綿,生兒育女,是個什么感受?”
他避開那人要給他上藥的手,抬了抬下巴示意阿彩起來給他上藥,這才又漫不經心的加了一句:“哦,你說不定還能看到我在這宮里殘害大晏皇嗣....”
他又抬眼看了他一眼,神態已經恢復了從容“甚至親手掐死自己聰慧的親生女兒。”
他望著對面低著頭一言不發的人,笑了一下:“把我變成這樣,你還高興嗎?”
沒等她答話,段思睿就忽然翻臉,臉色一下就沉下來,對她冷喝道:“滾出去!不然我不介意讓別人以為我在文和帝死后寂寞難耐,在清思殿里偷人!”
那人臉色變了一下,才抬頭道:“你該走了,可能有人已經發現了你的身份,你不該再待在這冒險。”
“死就死了,賤命一條,倒是你,別再出現到我面前,臟了我的眼。”段思睿一揮袖袍,轉身向內室走去。
女人身子僵了一下,沒有跟上去,良久,才轉身離開。
見人走了,阿彩小心翼翼的給段思睿解開衣衫,看著他肩膀上觸目驚心的劍傷,一時心顫:“殿下,我們到底哪里出錯了?怎么會有人派人來殺您?”
他們每一步都進行的小心翼翼,到底是哪里暴露了他們,惹人懷疑?
忽然,他腦海里劃過一抹亮光,他連忙道:“殿下,可能是榮王。”
當初他們想威脅宋潯,想要劫持寧錦安,走了一步險棋。
“殿下,我們.....”阿彩心中忐忑,忍不住問。
“怕什么?”段思睿心煩意亂:“反正我們也要離開這了,她就算真的猜中了又如何?”
“況且....”段思睿將帶血的衣袍扔到地上:“她想除掉我,八成也是因為當初我找上了她正君,她以為我要因為六皇女報復她正君.....”
另一邊的榮王府書房,寒霜跪在宋潯面前。
“失敗了?”宋潯皺眉:“這是你第一次刺殺失敗吧?”
皇宮不比別處,沒辦法派出大量的暗衛刺殺,只能找高手單獨進去。
所以宋潯派了寒霜。
“清思殿的守夜宮侍一早就被我們的人支走了,侍衛今晚也不會往那邊去,你是怎么失敗的?”
寒霜聽了也有些氣悶:“主子,那淑皇貴太君會武,不過水平也就一般般吧,能擋我兩刀,不過后來沖過來一個蒙面女子,她把我攔住了?”
因為是暗殺,又是在皇宮,她也不敢搞出什么大動作,又怕僵持下去會暴露,得不償失,就先一步回來了。
太憋屈了!
“會武?蒙面女子?”宋潯重復了一下這兩個詞,才擺了擺手:“下去吧,自己心里有點數,再高的天賦不練也都荒廢了。”
寒霜聞言一噎,卻不知道該如何反駁,只能自己在心里給那蒙面女子記上一筆。
這人下次別讓她碰見!
書房內,宋潯的眸色沉了下去。
淑皇貴太君是江南段家的嫡子,怎么會會武?就算會武,那個蒙面女子是怎么回事?
能那么及時的出現救下他一命,難道是一早就在皇宮內?
宋潯嘆了一口氣,寒霜此行,倒也不算一無所獲,至少證明了淑皇貴太君的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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