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又到中秋,然而大晏京城卻沒了往年的熱鬧,反而一片肅穆。
沒有別的原因,因為今天北部傳來消息,溪北城失守。
這幾天的榮王府,或者說宋府的氣氛也很壓抑。
因為宋潯的心情很不好。
荊國不知為何耽誤了戰機,趕在夏收后才打進來,這么好的機會,大晏卻連失兩座城池。
而這個緊要關頭,皇帝居然派去了兩個新手將軍掌管三十萬大軍。
連吳老將軍都擋不住的軍隊,指望她們去擋。
荒謬!
午膳后,宋潯坐在來月閣內室的軟榻上擦拭她許久未用的刀,寧錦安看到后,好奇的湊過來。
“這刀造型真奇怪。”寧錦安伸手摸了摸。
“它叫銀翼,漂亮嗎?”
“漂亮。”寧錦安很給面子的捧場。
“現在不是它最漂亮的時候。”宋潯將它重新裝回刀鞘。
“最漂亮的時候是它砍人的時候,弧度可好看了。”
寧錦安想了想那血腥的畫面,打了個哆嗦,撲到她懷里求安慰。
宋潯一手握住刀,一手抱住寧錦安,眼睛危險的瞇了瞇:“阿錦,我待會要出門一趟,可能會晚點回來。”
宋潯駕著馬車進了皇宮。
謝華昭禁足她一月,她便乖乖在府里待了一個月,給了天下人一個聽皇帝話的忠臣形象,如今一月已過,她也演夠了。
御前侍衛早在當年謝華鳴反叛之時就被她換成了自己人,如今她們看著宋潯帶刀進了宣政殿,都保持了沉默。
御前女官見她過來,嚇了一跳,慌忙想要去稟告,卻被宋潯一個眼神嚇住。
宣政殿此時大門緊閉,她推門走了進去。
謝華昭不在案前。
宋潯皺了皺眉,難道不在?暗衛信息有誤?
她轉身剛要走,就聽到一陣曖昧的喘息聲。
她打了個彎,繞到一扇屏風后,面無表情的看著交纏在一起的兩個人。
若不是顧及著宋家的百年清譽。她現在正好一劍殺了她。
鋒利的銀翼刀架在謝華昭的脖子上,讓沉浸在情事中的她猛的一愣,有些不可置信的順著刀看向宋潯。
“宋潯,你....你想弒君。”
宋潯笑了一下:“不會的陛下,弒君可是大不敬,這種事兒我怎么會做呢?”
她加重了手上的力氣,鋒利的刀刃在謝華昭的脖子上留下一抹紅痕,她彎下腰俯視著謝華昭,冷冷的開口:“我要北部三十萬大軍的領兵之權。”
“你給,還是不給?”
三天后,大晏北部邊境,禾城。
“完了完了,這下全完了。”一中年女子有些失神的坐在石階上,反復呢喃。
而他旁邊的那年輕女子率先沉不住氣:“母親,您光念叨這有什么用,您倒是想想我們該怎么辦呀?”
“溪南城破了,馬上就輪到我們了!”
“現在只留了一萬人不到給我們守城,那劉將軍分明就是想放棄我們!”
今早溪南城失守,許楠被斬,劉靜芝率大軍退到禾城東邊的陽城,誰知荊國大軍直逼禾城。
“....母親,擋不住的,我們跑吧!”
中年女子猛地抬頭看向她的女兒。一咬牙:“跑!”
中秋佳節,萬家團圓之時,溪南城破,禾城城主棄城而逃,荊國大軍接連拿下兩座城池。
消息一經傳出,大晏民眾悲憤不已。
“阿錦,累不累?”
此時通往北部交戰地的古道上,宋潯和寧錦安共騎一匹馬,此時越往北走,天氣越冷,寧錦安渾身上下被宋潯拿斗篷嚴嚴實實的罩住,只露出一張小臉。
“嗯,還可以。”寧錦安趴在宋潯胸口,眼睛微微的瞇著。
他騙人的,他累死了。
宋潯有些疼惜的摸了摸他的腦袋:“好好的馬車你不坐,偏偏要跟我來騎馬。”
寧錦安哼唧了一聲,把腦袋埋進她懷里,一副拒絕跟她交流的樣子。
沒辦法,這幾天寧錦安的的心里都不大安定。
大晏和荊國交戰至今不過一個多月,卻已經接連拿下四個城池,大晏的民眾把荊國領兵的將軍傳的神乎其神,仿佛妖魔成了精,而他的妻主要和這樣的人交手,讓他怎么能不擔心?
他拒絕了坐馬車,和宋潯撒嬌說他自己一個人坐馬車害怕,這才和宋潯一同騎馬趕路。
畢竟馬車太慢了,而宋潯需要趕時間。
宋潯輕嘆一口氣。“膽子怎么那么小,那么多人守著你,有什么好害怕的?”
寧錦安不理她,他沒有辦法跟她解釋,他怕的不是自己出事兒,而是怕此去一別,從此再也見不到她。
所以才拼盡全力,想要和她多相處一會兒。
“主子,前方就是祁山城了。”冷雨騎著馬從身后趕過來,和她們并排坐走在一起,她看了一眼宋潯懷中的寧錦安,才道:“可以把主君暫時安置在那里。”
祁山城遠離戰場,地勢陡峭,即便荊國想要搞偷襲,也絕不會選擇這里,所以祁山城目前還算安全。
寧錦安聞言,在斗篷下抓緊了宋潯的衣服。
一下午的時間,她們就趕到了祁山城。
宋潯在這里給寧錦安置了一間傍山的小院。
這里所有的一切都準備的齊全,因為向陽背風,比北地其他的地方還要暖和一些。
宋潯將寧錦安抱到里間的床上。
“阿錦,這里四周都是我們的人,云舟和冷月也陪著你,你不要怕。”
“我沒怕。”寧錦安不服氣。
宋潯輕輕笑了一下,抬手摸了摸他的臉:“你就差把慌張寫在臉上了。”
此時太陽即將落下,夕陽的余暉灑在宋潯帶著笑意的臉上,讓寧錦安看的一陣出神兒。
宋潯卸去了在京城時那些繁瑣的裝飾,頭發梳成一個馬尾,整個人看起來干練又凌厲。
像極了她們初次見面時的樣子。
那時他在喧鬧的人群中,對得勝歸來的將軍匆匆一瞥,然后宋潯回頭看他,視線交匯,她也是這樣對他笑了笑了。
一轉眼快兩年,她們的孩子都快滿一歲了。
做夢一樣。
寧錦安坐在床上,忽然勾住了站在床邊的宋潯的脖子,將她拉向自己,在她耳邊神神秘秘的道:“妻主,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宋潯來了興趣:“哦?阿錦想跟我說什么?”
寧錦安定定的看了她一會兒,忽然在她的唇上親了一口,一臉狡黠的道:“等你下次來找我,我再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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