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還是那張熟悉的臉,但給人的感覺卻完全變了。
那是一種死神在注視著你的感覺。
黑漆漆的、冷颼颼的、血呼啦的。
這是何建設大腦里飄過的他能想起來的詞。
老娘這一口老兒子,差點就把他嚇走了。
他哆嗦著,來了一個標準的跪姿,雙手放在膝蓋上,死死的扣著膝蓋骨,他怕他慫的保持不住這個乖巧的跪姿,而被噶了他哆哆嗦嗦的,聲音都發著抖:“娘?您吩咐。”
您放心,老兒子一會就去找神婆,哪怕老兒子因為封建迷信坐大牢,老兒子也要把您救回來。
您中邪我丟命啊,嚶嚶嚶~~~
老娘,您私藏的那罐小酒,就賞給孩兒吧。
時苒看著他的樣子,滿意的點著頭,她咯咯的笑了起來。
若是小姑娘小孩子咯咯笑,給人可愛的感覺。
但一個滿臉皺紋,黑瘦黑瘦的老太太,咯咯的笑起來,那是很詭異的事情。
何建設都快嚇尿了,他的屁股有自己的想法,它想挪地兒,想跑。
時苒很滿意,膽量不錯,可以培養。
她身子一歪,倚在窗邊,幽幽的說道:“老兒子啊,我想吃山上大樹上的鳥蛋了,你去給我找來。”
在何建設聽來,這就是索命的信號——崽種,老娘想你死,自己找棵大樹,摔死吧。
他著急了,不管這是不是自己的親娘,但命得先茍住。
他哭的撕心裂肺:“娘啊,老兒子還不想死,您饒了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啊,娘啊。”
小女孩拿著一根樹枝,莫名其妙的看著哭的很慘的爹爹,她疑惑的開口,“爹爹,你惹奶奶生氣了是不是?”
她越想越對,以前爹爹惹奶奶生氣的時候,他就一哭二鬧三上吊,哼,這都是爹爹的拿手好戲。
小女孩眼珠一轉,一扔樹枝,跑了。
很快她就費力的拖來一個小板凳。
天真又無奈的踢了何建設的小腿一下,小奶音萌翻了天,“爹爹,來吧,二妞兒給你拿來板凳臉,請開始你的表演。”
“奶奶,您喝杯茶,爹爹很快就好。”
喝茶看表演,村頭老奶奶們就是這樣說的,沒毛病。
何建設:“……”
我的漏風小閨女,這不是你奶,她不吃這套啊。
都忘了哭,連忙把二妞兒拉到身后,他緊張害怕的身體都僵了,小聲的囑咐:“乖寶,快跑吧,你奶已經不是你奶了。”
二妞疑惑的看看何建設,又看看時苒,眼睛眨巴眨巴,奶還是奶啊,沒變。
難道是爹爹的新花招?
“爹爹,奶奶還是二妞兒的奶奶啊,爹爹你是不是發燒了?”
二妞踮著腳,踩在凳子上,很認真的把小手貼了貼何建設大腿。
溫度正常,沒毛病。
她生氣的一擰何建設的大腿,恨鐵不成鋼的吼道:“爹爹你想欺負奶奶,哼,你不是好兒砸,壞孩子爛腳趾,你去那邊面壁思過去!”
二妞兒的小奶音威力十足,奶兇奶兇的。
何建設:“你奶真沒事?”他的小目光往時苒的身上瞟,小孩子的眼睛能看到不一樣的東西,她若說沒問題,那一定就沒問題。
二妞兒拍了拍何建設的腿,嘆了一口氣,十分嘴甜:“奶奶是咱家最大最慈祥最膩害的人,她善良慈愛、她勇敢聰明,再也沒有比奶奶更好的老太太了,爹爹,你可長點心吧。”
何建設這才松了一口氣,原來是他誤會老娘了。
他抓了抓頭發,也不抖了,聲音嘹亮,“娘,您等著,老兒子給您掏鳥蛋去了,我最親愛的娘,您最孝順的兒子去去就來。”
——大大,您準備養孩子么?
原主老太太要的保護家人,也得保證他們的身心健康吧。
吃喝拉撒睡,哪樣不重要啊,在少衣缺食得70年代,養個孩子也很吃力的。
——養孩子?
時苒嗤笑一聲。
——我連自己都不想養。
小垃圾:“……”很好,這很魔王。
時苒低頭,看著抱著自己大腿舔著臉笑的小孩子,她歪頭,“你有事?”
二妞兒努力的笑的更燦爛了。
她的眼睛還眨啊眨的,萌萌的。
但時苒是誰,她可不會被小孩子笑容俘獲。
她面無表情的把拉開小孩的手,轉身離開了。
院子里。
二妞兒把懷里的桃酥放在小桌子上,有些興奮有些憂愁。
奶奶今天好大方啊。
她居然把一袋桃酥都給她了。
二妞兒用小手解開繩子,扒開油紙,聞著噴香的桃酥直咽口水。
小垃圾笑的像個二傻子,原來你是這樣的魔王啊。
彩虹屁加賣萌就能得到好東西,學到了學到了。
“奶,等二妞兒長大了,給你養老。”
二妞兒大吼一聲,一口咬在了桃酥上,酥酥脆脆的,香到了心坎里。
“奶,我監督爹爹給您養老,他不聽話,我就餓著他!”
時苒面無表情的從她身邊飄過。
如今是農閑的時候,村里的人們喜歡在村頭的大樹下閑聊。
“老時,去鎮上啊,剛剛你家二小子火急火燎的往山上跑了,他別是憋著什么壞呢吧。”
村里的人都知道何建設的德行,偷滑耍賴、調皮搗蛋,孩子都生了倆了,還是不著調。
時苒:“哦,他皮實。”
村里的人們還是很樸實的,他們或許有玩笑的嘲諷,但遇事也會真的幫忙。
“哈哈,建設這小子確實皮實,你放心,我們給你看著他。”
大家哈哈大笑的聊起了別的八卦。
時苒發現女主狗狗碎碎的去了鎮上,便跟了上去。
等她從攤邊吃完三碗小餛飩的時候,女主才來到鎮上。
她已經換了裝扮,妥妥的小子的模樣。
那黝黑粗壯的眉毛就很出戲。
她還往下巴上粘了一根帶毛的黑痣。
就很突出。
時苒也不知道女主是什么品味的品種。
偷摸的去黑市交易,難道不該越不起眼兒,越低調越好?
就她這樣的造型,誰見了不得多看幾眼,然后記在腦子里。
畢竟如此奇葩的小伙子不多見啊。
就像古代劫囚或做壞事的人,大白天的一身黑衣/白衣頭戴黑紗/白沙帽子,在一眾普通人打扮的街上,他不顯眼嗎?
就差腦頂上戴個牌子——來抓我呀,看,這有個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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