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了。”蔡文姬別過頭。
心里把他跟張角一對比,立馬高下立判。
身旁的小廝為了討富家公子歡心,開口勸道:
“嘿,姑娘,咱說句公道話,這可是袁家嫡公子,袁術!”
“不比你身邊那位好得多?”
張角和陳德對視一眼,忍不住笑了。
這不就是話本里的橋段嗎?
還真是藝術來源于生活。
“行了,這是請帖,麻溜的滾蛋。”陳德直接拿出帖子,甩了過去。
“竟然還真有請帖,難不成是我袁家請的賓客?”
袁術收起了內心的輕視,跳下馬車,心里有些開心,“這樣子的話,那姑娘的門楣也不算低了。”
臉上掛起笑容,大步走向張角等人,拱手一禮,“諸位,剛才多有冒犯。”
還沒等眾人回話,就看向蔡文姬。
“敢問姑娘貴姓?”
“有無婚配?”
......
見得蔡文姬被問得煩了,張角伸出手,毫不費力把他扒拉到一邊。
“麻煩這位穿得跟金蟾一樣的公子,別擋路!”
“嘿,你罵我,還扒拉我!”袁術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說道。
“這可是在洛陽,你知道家父誰嗎?”
“我管你家父誰,反正不是我,要是我是你家父,高低給你幾個大嘴巴子了。”陳德在一旁嘀咕著。
他一手指著天,頭上的冠因為激動都開始抖了起來。
“家父袁逢!”
“行了,我知道了,別擋路。”
“家父袁逢!”
“別擋路。”
“家......家你個大頭鬼!”酒樓里面一個黑影怒氣沖沖走了過來,一把拽著袁術的耳朵往里面帶。
“誰敢拽老子耳朵!”袁術捂著耳朵,吃痛的叫囂。
黑影一腳把他踹進包廂,“你老子!”
“老子是你全家......”袁術緩過神,怒氣沖沖從包廂里沖出來,看到那人的臉后,頓時變得跟鵪鶉一樣,小聲的叫了一句,“爹。”
“誰是誰老子?”袁逢板著臉撇了他一眼。
知道闖禍的袁術低著頭,“你是我老子。”
袁逢轉頭看向張角,臉上換上笑容,“小兒頑劣,讓國師大人見笑了,里面請!”
“沒事,孩子還小嘛。”
張角也跟著笑了笑,話里話外卻是把矛盾引向袁術。
“對了,來,術兒,叫張叔!”袁逢撫著胡須,招來想要偷偷跑路的袁術。
袁術頓時愣在原地,看了看張角的臉,頂多比自己大個一兩歲,為難的說道:“爹,我......這......”
袁逢眼神逐漸變冷,訓斥道,“這什么這,老子跟國師大人是忘年交,叫叔!”
“張......張叔。”袁術脖子一縮,不情不愿的喊了句。
“哈哈哈,行,大侄子。”
張角拍了拍他的肩膀,嘴角勾起,充滿了長輩的“慈愛”。
就在袁術松了口氣,以為沒事的時候,張角和善的說了句:
“袁老哥,孩子雖然小,但孩子不聽話還是得打,俗話說的好,玉不琢不成器嘛。”
“國師大人這句話說得好!回府我就請家法,好好教訓一頓。”袁逢轉頭看向袁術,眼中閃著危險的光芒。
手指不自覺的摩挲著。
看得袁術不自覺捂住自己的屁股。
以前他沒少被袁逢吊在樹上抽,現在長大了才打得少。
沒想到這個張角剛來,就要自己回憶“童年”。
“國師大人,這一次來參加燈會的人除了我汝南袁氏外,弘農楊氏也來了,此外還有門客、學子......”袁逢一邊領著張角三人,一邊向他們介紹。
兩個洛陽最大的世家在一起舉辦花燈會,自然會引起轟動。
吸引來的賓客數不勝數。
與后來會稱帝的“四世三公”袁家不同。
楊家是漢朝效忠死節的鐵桿支持者,以德業立身。
自震至彪,四世太尉,德業相繼,代代為世之貴!
到了東漢末年,楊家仍然呆在漢獻帝身邊,鞠躬盡瘁,險些身死。
這種忠誠很愚蠢,又很寶貴。
穿過一道道布置華麗的走廊,來到了二樓的主間。
跟在袁逢后的張角一走進,里面的人就開始起身。
“楊賜拜見國師大人。”
“橋玄拜見國師大人。”
......
張角拱手,一一回禮,“貧道張角,見過諸位大人。”
“哈哈哈,既然是私下的花燈會,就都放松些。”袁逢笑著擺了擺手。
眾人也紛紛笑了起來。
“袁兄所言極是。”
這時,門外蔡邕走了進來,“不好意思,諸位,在下遲到了。”
“伯喈,可不能輕饒了你,罰酒三杯!”
楊賜立馬拿起酒杯,壞笑得走了過去。
“伯獻兄,多日未見,剛來你就想灌我酒啊你。”蔡邕抬起手指,笑罵道。
兩人之間的私交極好。
之前蔡邕還是議郎時,兩人就一同上書給劉宏,請求親賢臣,遠小人。
結果奏疏不小心被曹節偷看,不和其意,暗中陷害兩人。
蔡邕因直言而被流放朔方,楊賜因帝師身份,得以免咎。
現在他回到洛陽,楊賜比誰都高興。
“張先生也來了!”蔡邕掃視了一圈,看到張角的身影,驚喜的說道。
“誒,喊什么先生,私下聚會嘛,同輩論交即可。”楊賜哈哈一笑,拉著張角和蔡邕的手,“你們說是吧,蔡兄,張兄。”
蔡邕含笑點點頭,“伯獻兄說得極是,張兄?”
“蔡......蔡兄。”張角牽動一下嘴角,勉強笑道。
袁逢古怪的看了他一眼。
“誒,張兄,怎么你額頭流汗了,難道房間這么熱嗎?”
摸了摸額頭,還真有一層細汗。
“沒事,體質不同,緩緩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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