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錯小說網 > 破命緣 > 第52章 繾綣又纏綿
  進入農歷十月,天氣肉眼可見的變涼,樹葉成片成片的掉落,花草也逐漸零落枯萎,特別是秋雨打過,說是殘花敗柳也不為過。沒了陽春的蔥郁,沒了盛夏的鮮艷,舉目四望,深秋意濃。

  農歷十月上旬里,上官術去請皇上為自己與宋穎雪賜婚,賜婚后,三書六禮開始走起。

  黃云與錦兒的三書六禮與他們相比,破天荒地匆匆忙忙。

  黃云請了媒人向錦兒提親,兩人皆無長輩,她又是葉琬瑤的陪嫁丫鬟,葉琬瑤便做主為她應了親事。親事一應,黃云也道漠北戰事不明,想早點與錦兒完婚,經過眾人商議,將日子訂在了農歷十月下旬二十日,所以三書六禮走起來一道接一道快的簡直讓人嘆目。

  中間上官鈺又收到漠北折子,上述道:胡蠻子小賊已有月余之久沒來騷擾,前期騷擾不斷,甚至嚴重交手,這月余卻又不見蹤影,連個毛都不見飄來,甚是令人費解,可即便如此,眾軍士也沒放松警惕,派出去的斥候實時將探到的消息返回軍隊。

  這折子一來上官鈺便天天召了顏逸進宮一起揣測敵人的意圖,規整消息,也道,年前若無戰事起,便讓他與家人好好迎新歲。

  在此之間,顏逸與他的連襟交談聊天,發現他的連襟文學也不錯,而且對有些事情見表拆解獨特,他在當地是做個小小縣丞,索性上表上官鈺給他調遣去了當時正缺人手的七品主簿,官位雖與他當前相差甚小,卻是實打實的京官,若他實事勤,說不定也能有一番造化。

  當然,董越在聽到他向當今圣上舉薦自己時也震驚了不少,又聽他一番不好意思的道歉,說沒舉薦他更高的官位時,董越連連鄭重道謝,他也知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但這已經很好了,一來自己有幾斤幾兩重,能勝任多少工作心里還是清清楚楚的,二來再也不用擔心妻子思母心切,郁郁寡歡,無聲落淚了。

  而且當年岳父也說過,自己官場太青澀,一步一步穩著來比投機取巧更好。

  如今倒沒想這意外之喜來的太突然了,定是這兩年自己聽了岳父的話,老天給的報答。董越無聲笑著,想著晚間給妻子一個驚喜,正好哄了她,免得她一直壓抑著心情,這幾日見她笑臉都是勉強的。

  果然晚間一說,葉蓁蓁喜極而泣,這幾天總想著不日就要回江南,又要離別母親,心中萬般不舍,卻又無可奈何,離別遲早總會來臨,自己再不舍,也得把情緒壓在心底。

  因為她的夫君家在姑蘇,工職也在姑蘇,還有公務要忙,這請了兩月之久的假期已是上級老爺通情了,若再不回去,恐怕那工作也會沒了。

  調遣口令讓人快馬加鞭送去姑蘇,任職文書、官印與官服也由吏部小差送來。

  董越又備了厚禮與致歉書信和家書差人送回姑蘇分別給他上級老爺與家里。

  那邊,調令與董越的書信一前一后,相隔不久到了他上級老爺手里,沒辦法,人家也只好感嘆一下他機遇好,有了做京官的岳丈,又有了位位高權利大,皇上面前大紅人的連襟,感嘆的同時自己也嘀咕自己怎么就沒那么好的運氣呢,哎,可都是人啊,果然,人比人氣死人,又見董越備了厚禮送來,也歡喜著將他的檔案封好,帶著一些鼓勵與祝福的話讓人送往京城。

  葉琬瑤本也不知此事,是過了幾日任職文書下,葉蓁蓁約她出去喝茶說與她聽才知道的。

  知道姐姐一家竟然留京任職,她也是驚喜高興的,又知道是她的好將軍從中舉薦,回去當晚,在顏逸求愛歡愉時,表現的格外熱情,讓顏逸欲罷不能。

  到了十月下旬,顏逸經常早出晚歸。偶爾,回來他的夫人已經休息了,或還等著他。

  有時兩人白天忙碌再疲倦不堪,晚上也會鴛鴦被里紅浪翻一翻。

  鎮國公夫人倒是對他們兩人婚后甜蜜的生活感到滿意,也感欣慰。從剛開始兩人羞羞答答遲來問安,她便心里門兒清,又經常聽到府里下人偷偷羨慕說將軍與少夫人感情真好,兩人如漆似膠,她也是經過這些,一路走過來的,又怎會不知這些道兒?

  到最后鎮國公夫人素手一揮,免去兩人的問安,只要兒子兒媳兩人好,鎮國公夫人覺得自己會更好,因為她覺得自己這樣會盼孫更有望。

  只是她有點驚于兒子的變化。

  早上出門時的那種精神氣爽、眉眼帶笑的模樣,晚間歸來時安定從容、心有所歸的模樣,無不表示著顏逸這段時間從內到外的巨大變化。

  她知道兒子與兒媳之間相處融洽,情意綿綿。

  早先與胡氏成親,只道是少年初嘗情欲,偶爾才會一次兩次遲來問安,兩人相處雖有甜蜜,但更多像被賦予了需要完成某種意義上的使命;后與韓氏成親,又是在胡氏去后,或因他心情未平,或因未料圣上賜婚,被迫火急火燎回來成親,二人洞房花燭夜才真真頭面兒見,多多少少有些不盡人意。

  婚后不見二人圍爐夜話,也不見二人郎情妾意,二人相處一起,看上去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一直相敬如賓,顏逸早出晚歸,門前遇見韓氏淡淡問候一句,更像是盡被稱為‘夫君’二字的責任。

  與現在相比,她覺得兒子才真正懂得‘夫妻’二字的含義,夫妻夫妻,二人一體才為夫妻。郎有情,妾有意,互相喜歡,互相欣賞,互相尊重,互相包容,相處起來才會這般輕松愉悅。

  反之亦然,所承受的一切便是痛苦的。

  她喜歡現在的兒子,好似活了過來,有喜怒哀樂真真實實的人兒,像回到了他第一次成婚前,她知道她如此想對胡氏與韓氏或有不公,可做為一個母親,她只是希望兒子好而已,所以她給予葉琬瑤更多的包容與疼愛,外人面前維護起兒媳來,更是羨煞旁人。

  葉琬瑤也知她的用心良苦,每每相處,婆媳兩人之間輕松愉快卻不逾越。

  十月二十日,黃云迎娶了錦兒到他新買的一座兩進小院新房里,小院不大,五臟俱全,兩人也算正正經經有了屬于自己的家。院子在鎮國公府后門小巷里,從后門出去也不會很遠。

  黃云開玩笑說,別看這院子小,在這寸土寸金的京城,可真算的上一寸百金不為過,都將他鎮家老底掏光了。

  這錢還是當時他給錦兒的那些,錦兒沒用,聽他在打聽院子買房子又把錢交還給了他,還將自己的體己給加在里面,不過黃云也給她抽了出來讓她自己留著用,加上顏逸補貼他的千兩才將將湊夠。

  至于三書六禮所需要花費的也是顏逸給他出的,不過一切從簡也沒花費很多。

  親朋好友也不多,將將三桌人,里里外外數數還都沒外人,女眷安排在屋內,男客在院子里,這樣也不擔心會沖撞了女眷。

  新郎官酒后得意笑說:趕明兒咱回了漠北,咱也能跟兄弟們嘚瑟嘚瑟吹吹了,這回京一趟,咱不僅看了將軍娶媳婦,喝了將軍的喜酒,咱自己也娶了位美嬌娘媳婦,自己喝了自己的喜酒。

  一席話說的令眾人捧腹大笑。

  吃酒回來路上,兩人漫步回家,夜晚更深露重,顏逸給她裹緊了披風,一手挑著燈籠,一手牽著她的手,兩人肩并肩走著。

  “成英。”她突然出聲喊他。

  顏逸停住腳步看向她,這還是婚后她第一次喊他的字,平常要么是將軍,要么是夫君,就連名都不曾喊過,更別提這字了,而今這字從她口中喊出來,竟帶著別樣滋味。

  他以為她手冷,不由抬起給她放在懷里捂著。她看著他好看的眉眼,想著他剛才的動作,心里暖暖的。

  她想真是時運待她,時光荏苒里能與他花前月下,卿卿我我。

  “沒事,我就是想喊喊你。”

  就是想喊你,聽到你應聲,我才覺心安。

  “好。”

  “成英。”

  “嗯。”

  “成英。”

  這次未等他答應,她便伸手捧住他臉親吻起來,酒香溢來,她醉在他懷里。

  夜闌人靜,月光姣姣,他將她抵在墻上,耳鬢廝磨,繾綣旖旎。

  他將癱在懷里的人兒抱起,就著月色,從墻上翻過,到了屋里將人放在床上,紅帳緩緩滑落,遮去桌上丫鬟早早點上的紅燭。

  半是遮掩半是褪去的衣襟露出里面曖昧的痕跡。他卸了她滿頭珠釵,金玉環佩,衣衫褪去,他滾燙的身軀貼著嬌小的她,相擁,深吻,一寸一寸在她身上留下歡愛的痕跡,繾綣纏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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