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春三月間,青草冒尖,柳樹發芽,鴨游春江水,魚戲河岸。
春始陽光更明媚,鳥語花香,樹木新綠,一下子讓人的眼界豐富了不少,不再困于隆冬的枯燥之中。
這段時間葉琬瑤偶爾出門一趟,遇見的意外也是層出不窮。
這些意外在每天都出門的人看來不過是正常現象,畢竟京城那么大,貴人那么多,紈绔子弟大街縱玩,商販走卒養家糊口,世風日下,哪有不磕不碰,不吵不鬧的。
可葉琬瑤知道自己面臨的意外都是人為的,并不都是純天然的意外,好在每次都有容菡陪著化險為夷。
今日早飯過后葉琬瑤去院后溜達了一圈,看了一會荷塘上的風景,喂了會魚。
春水碧波蕩漾,錦鯉娓娓。
日頭升高后,院子里又暖了起來。
錦畫捧著一疊鎮國公夫人給葉琬瑤新制的春衫悄悄走進屋內。
此時葉琬瑤正窩在窗邊榻上曬著暖陽小睡,透過她身上被子的輪廓,已經隱隱可見她肚子圓了起來。
錦畫把衣服放到桌子上又悄悄走了出去。
院子里錦兒,錦屏正坐在石桌邊曬著太陽,繡著小孩的衣服,三人坐在一處悄悄說著話。
容菡站在花園邊,隨手揪著新發芽的葉子喂鳥。
滿院春光,春風徐徐,寂靜安然。
屋里葉琬瑤悠悠醒來,聽到外邊幾人壓低的說話聲,會心一笑,她翻身趴在雕花窗格邊,揚聲喊道:“錦兒,有吃的嗎?我又餓了……”
葉琬瑤對于自己這天天睜開眼就要吃東西的行為已經見怪不怪了,因為鎮國公夫人告訴她這是正常的。
院子里忙活的幾人聽見喊聲,連忙放下手里的活,收了嬉笑怒罵。
“有,不過少夫人,這已經到午時了,你是否先用午飯?”
“啊?午時了嗎?”葉琬瑤這才反應過來看看天色:“還真午時了,那先吃飯吧。”
錦屏立刻去小廚房去端飯菜。
葉琬瑤起床后看到桌上的衣服:“母親又給做了衣服?”
“是。”
葉琬瑤對鎮國公夫人給自己做那么多衣服的舉動也是很無奈。
她吃著飯,把錦屏,錦畫支出去,小聲問從外面進來,靠著桌子的容菡:“皇后那邊情況怎么樣了?”
“回話了,謝七說沒發現任何不妥。”
“沒讓人發現吧?”葉琬瑤神經兮兮的問。
“沒有。”
“那就好。”
初二那天,葉琬瑤開始蝸居生活,挑了時間,讓容菡找了謝七,她把三十那晚的事情細致的講給了他們聽。
當兩人聽到最后時,都陷入了深深地震驚中。
這事情是能讓普通人想的嗎?
這是堂堂皇后愛慕自家臣子,還因愛生恨?
“我怎么覺得她到像替人報復?”謝七當時這么神叨叨的說。
然后幾人覺得這事有點亂,最后謝七就自告奮勇說,他找個人幫忙暗中注意一下皇后的舉動。
“少夫人,外面‘寶翠閣’的小二來說咱們給成王妃定的生辰首飾做好了,讓咱們得空去看看,有不妥的地方,他們再給改改。”
院子里錦屏說話的聲音傳來。
葉琬瑤在屋里應她:“一會吃過飯去。”
成王妃,也就是宋穎雪,這月生辰,與宋穎雪家財萬貫比,自己比較窮,奇珍異寶沒一個。
前兩天葉琬瑤在庫房里挑來挑去,感覺都不合適,自己庫房里的東西連宋母帶的那車石頭一個都比不上,既然都比不上,只好出去讓人重新給做了副時下適宜的首飾,想來宋穎雪也不會嫌棄的。
“再等幾天,如果還沒發現就跟謝七說,讓人撤了吧,別被人發現了。”
葉琬瑤把碗里的老鴿湯喝完,擦過手與嘴角。“走,咱們去趟‘寶翠閣’。”
春暖后,街上的人更有了活力,穿的衣服也更靚麗了,不再是暗撲撲成一色的衣服。
‘寶翠閣’里,葉琬瑤拿著一套玲瓏點翠草頭蟲鑲珠首飾反復查看,待確定了無任何瑕疵缺陷,就讓掌柜的給裝了起來。
葉琬瑤讓錦兒接過,付了最后的尾款,準備轉身離開,腳才抬起伸出——
“啊,我的東西!”一聲嬌呼伴隨著一陣嘩啦啦珠子掉地的聲音,緊跟著:“你怎么走路的,走路不長眼嗎?”
“抱歉!抱歉!是在下莽撞了。”兩三步處珠子的主人已經與一個斯斯文文的男人大聲爭吵了起來。
而這邊葉琬瑤伸出的腳已經收不回來,一腳踩到滿地的珠子上,瞬間朝前撲了過去。
“少夫人!”錦兒嚇得直接丟了手里的東西去阻攔葉琬瑤撲下去的身體,卻因為自己也踩到了珠子腳下一滑身體跟著也摔了下去。
那邊容菡伸手去護,也為時已晚,只好腳下跟著一滑,借勢翻身仰倒在地,一把將摔倒的葉琬瑤掐著腋下推舉在上頭。將她直接借著動作推起來跪在地上。
葉琬瑤雙膝磕在地上,地上滿滿一片珠子,將葉琬瑤一下磕的疼痛難忍。
“唔……好疼……”葉琬瑤臉色很痛苦。
事情就發生在電光火石一瞬間,以至于許多人沒發現到眼前的意外。
等聽到葉琬瑤痛苦的喊聲才意識到有人摔倒了。
前邊爭執的幾人立時嚇懵了。
“哪兒疼?”容菡嚇的臉都白了,顧不得背后被珠子咯的生疼連忙爬起來問她。
她都已經盡力了。
葉琬瑤抖著牙說:“腿,肚子也有點痛……”
娘哎,腿疼死了,沒想到這次意外連容菡都跟著失手了。。
死娘養的小兒,天天用這些下三濫的手段害人!有本事露出身來咱們好好較量一場啊!躲在暗處暗戳戳的算計人算什么英雄好漢!
葉琬瑤氣的在心底直爆粗口。
“少夫人!”那邊被摔懵的錦兒在聽到葉琬瑤痛苦的聲音后,連爬帶挪滾到葉琬瑤身邊。
她的聲音也把‘寶翠閣’里的其他人驚醒。
一眾人慌忙上前把人扶起坐下。
店里的掌柜子連忙讓人去叫大夫,葉琬瑤的身份他是知道的,鎮國公府的少夫人,成王妃的手帕交。
一想到這鎮國公府的少夫人在自己這兒要是出了個三好兩歹的意外,自己這店可以關門大吉了,他就慌的心都跟著飛出去叫大夫了,心里七上八下,火急火燎的賠罪。
身邊另外兩個當事人也在惶惶恐恐的向葉琬瑤賠理道歉。
大夫來后把了脈,神色嚴謹說:“這位夫人脈象很不穩,胎兒被驚到,躁動不安,恐怕不妥……”
圍著的眾人一聽,立刻臉色都變的煞白煞白的,葉琬瑤更是后悔的追悔莫及,自己不該拿這事與人較量,對方想害自己,自己就好好在府里待著就是,何必忍不了那一時之靜呢!
容菡眼色一冷,像兩把利劍一樣射向那兩人。
那男人看到容菡像刀子一樣的眼神。立刻慌著道:“大……大夫,在……在下家里是行商……商的,專……專做藥材生意的,您……您說,需要……需要什么名貴藥材,您盡管說!”
這人也不知道是被嚇的,還是原本就是結巴,一段話說的結結巴巴。
大夫連忙說了一些安胎滋補藥,叮囑人趕緊回去躺著別亂動。
那男人連連應著,有,這些都有。
跟大夫說完又急忙轉眼問葉琬瑤貴府哪里?自己馬上回家拿藥親自給送去。
錦兒報了府邸,只見那男人雙眼一亮,驚喜的說:“原來夫人就是成英兄弟的新夫人啊!”
葉琬瑤捂著肚子不解的看著他。和將軍認識?
這男子急忙作揖:“在下胡承宣,曾是成英的大舅兄。”
葉琬瑤等人聽聞訝然一愣:這是胡氏的哥哥!!
真是東門出了進西門,還是與自家關系不遠的人!
這關系,怎么說呢,說白了就還是挺尷尬的。
不過葉琬瑤現在沒心情與人寒暄,暗暗用手摳了摳容菡護在自己身上的手。
容菡會意,冷著臉說:“胡公子海涵,我家少夫人需要立刻回府,還請您方便。”
其實她心里想的是:白長這么大個眼,卻是瞎的,沒看到人情況危急嗎?誰有空在這跟你敘舊!
胡承宣訕訕,臉上表情有些掛不住。
“走,先回府。”說完,她一把攔腰抱起葉琬瑤,在上前準備幫忙的眾人驚愕的目光中抱著人走了。
身后,胡承宣望著她們離去的背影,眼里升起一絲玩味,好像……有些意思了……
“哎,人家人都走了,你該說怎么賠我珠子了吧!”
胡承宣轉回身,立刻賠上笑臉:“姑娘的珠子,在下會……”
寶翠閣里兩人還在爭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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