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瀟苑作為京城最大的逍遙窟,它可謂是比周邊任何一個庭院都富麗堂皇,雍容華貴。
院外粉墻環護,花團錦簇,大朵大朵的時令牡丹花更是擺滿整個湘瀟苑的門口,華麗別致。
院中甬路相銜,風雅有趣,四間抱廈上懸“湘瀟苑”匾額。
今日湘瀟苑內格外熱鬧,本應是晚間才開門營業的地方,今兒破天荒的在一大早就開了門迎客,只因今日是湘瀟苑內一年一度甄選花魁的重大日子,所以湘瀟苑才頂著被人唾罵的風頭,熱熱鬧鬧開起了門。
各路文人騷客聞風而至,在湘瀟苑門外排起了長長的隊伍,等著進到湘瀟苑內,唏噓著自己生平有幸,能參與上今年花魁選舉的各個重要環節。
湘瀟苑門外,穿的花枝招展,千姿百態的姑娘們更是使出渾身解數的招兒,迎接著每一位前來欣賞這一屆新花魁的財神爺。
湘瀟苑內最寬廣的地方,樓下的大堂內早就擠滿了各路虛榮心膨脹的才子們,而二樓雅間內也已經座無虛席,他處更是賓客滿至,花影如蝶。
湘瀟苑內的各個類型美人們就像外面門外擺置的牡丹花一樣,爭妍斗艷。
而至午時樓下已經表演了半天的花藝。
琴棋書畫四藝的比拼,楊柳扶風花纏腰的熱舞,每一場都迎得眾人頻頻的滿堂喝彩。
而二樓上最金貴的一間雅間內,有人隔著珠簾朝下觀望著,挽手執著扇,愜意悠閑的跟著樓下琴音的拍子輕輕哼唱著,一臉陶醉。
樓下一曲終,門后站著的一下人打扮的人立刻上前恭敬的躬身說道:“公子,劉通送信來說,八王爺與九王爺正在查咱們得底細,咱們還要不要給他們把東西送過去?”
那人聞言,搖著折扇的手微微一頓,后輕笑著,慢條斯理,毫不在意說:“送——”
“怎么不送,你家公子我計劃了那么多年,就為這一天,怎么能半途而廢呢?”他邪魅的幽幽反問。
那仆人又道:“那邊那人已經寫信來催了,問藥制好了沒有,怕再等下去夜長夢多。”
他背對著門,用扇子敲著手,慢吞吞,優雅的說:“那就讓人去問問吧,做好了就送過去,按計劃行事,別出了差池,你家公子我也迫不及待想看到他們的付出代價的樣子了。”
“是,那屬下去準備。”
“嗯。”
不消片刻間,二樓的那間雅間內,又恢復了如初,只有那人還站在珠簾后隨著樓下的琵琶聲輕輕哼唱著。
顏逸從戰場回來時,葉琬瑤與容菡二人站在帳外靜默著。
幾人沒少做夜襲胡軍的事,怎么這次人就給留在那兒的呢?
顏逸牽著馬與葉琬瑤相隔不遠對視著,一身黑色鎧甲在陽光照耀下發出冰冷的氣息。
他的盔甲在馬背上放著,頭發有些凌亂,被風一吹,頃時纏繞在他神情平靜的面容上。
他攥著黑影馬韁的手緊了緊,嘴唇嚅動卻是什么都沒說出來。
葉琬瑤擔心他擔心了一晚上,這會見到他平安無事,心里陡然像落下了一塊大石頭。
可他這次回來卻是沒有像往常一樣對她溫柔笑著,又親昵的抱一抱她。
葉琬瑤明白他的心情,平常都是一起作戰的兄弟,恍然間少了一個,若是事情發生在她自己身上,她想自己也會感同身受的。
她沉默著遙遙看了他兩眼,便轉身回了帳內,只要他平安回來就好。
她回到帳內將盆中打好水,等著他進來清洗。
她彎腰把一早自己起床后沒來得及收拾的床鋪整理好。
忽然她感覺腰間一緊,是顏逸自她背后攔腰抱住了她。
葉琬瑤站直了身,任他貼在自己背后享受片刻的安寧。
顏逸攬著她,閉著眼睛窩在她頸側。
葉琬瑤雙手覆在他雙手上,他手面上不知道怎么劃了一條血痕,血跡斑斑。
“琬瑤。”忽然顏逸低聲喊了一聲她。
葉琬瑤也低低應著:“嗯?”
顏逸說:“我想把你送回京城,好不好?”
葉琬瑤低頭淺淺一笑,眼睛濕潤,說:“好。”
雖然知道顏逸是擔心她的安危,念著京城至少比這里還安全一點,但是葉琬瑤一想到自己又要離開他,就難受的如鯁在喉,心里苦的像喝了一碗黃連水。
身后顏逸似乎是愣住了,許是沒想到葉琬瑤答應的那么爽快,一時也不說話,也沒有任何動作。
就當葉琬瑤以為他累的睡著了時,忽然又聽他自我安慰似的說:“算了,京城也不安全,周圍如狼環視,回去我也不放心,我還是把你放在我身邊吧。”
他原本計劃想把葉琬瑤先送回京城。這里的危險太大了,而且離戰場又近,他實在是擔心她的安危,可等他轉念一想,京城也有那么多財狼虎豹等著她,顏逸又不想把她送走了。
雖然在這兒她也是危險叢叢,但是她至少在自己看的見的位置,不會再是自己看不見的,又及時摸不到的位置。
葉琬瑤破涕失笑。
顏逸將她轉過身來,盯著她也搖頭失笑。
見她笑顏如花,自己也心情舒暢不少。
他撫著她眉眼說:“你在這等我,我去看一下楚晉他們。”
葉琬瑤欣然應著。
只要不把自己送走,自己在哪待著都行。
不管接下來的行程如何,葉琬瑤心想自己都要與顏逸在一起。
軍醫營內,楚晉等人大難不死,像個破敗的娃娃一樣躺在床上。身上前前后后,上上下下裹滿了繃紗。
顏逸來時,霍思俞正指揮著司遠在他扔在地上的衣服里翻找東西。
當時交起手來時,他一度害怕東西會被自己弄丟掉,在懷里護的嚴嚴實實的。
可剛才蔣大夫給他處理身上的傷口時,他才想起自己懷里還揣著那些東西呢,他連忙讓司遠幫他找東西,可是翻來覆去都沒有他說的東西,這一時半會的可把霍思俞急壞了。
“怎么能沒有的呢?”
顏逸進來正好聽到他著急的這么說。
“什么東西沒有了?”
霍思俞看見他急著說,“就是我從阿吾力那里拿來的一些字條,它上面寫的是胡語,我看不懂,所以拿來想給將軍看看呢,也不知道它重不重要。”
聽他這么一說,顏逸也跟著蹲下身在他衣服里翻找起來。
過了一會顏逸從他身上的繃紗縫隙里抽出兩張字條問:“是這個嗎?”
霍思俞一看大喜過望:“哎哎,就是它們,將軍哪找到的?”
“你身下繃紗上面夾著呢。”
“嘿,我說怎么找不到了呢,定是剛才蔣大夫幫我處理傷口,脫衣服時給帶著掉在床上了,然后又沒注意給卷進去的。”
顏逸隨口說道:“可能是吧,你們現在感覺怎么樣?”
“唔,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吧,屬下還得多謝將軍及時讓陳將軍去救援呢。”
娘哎,當時那情況可真危險極了,他們根本沒時間拿出信號引放出天上,要不是硬扛著一口氣,撐到陳秀的救援,可能,他們也都跟嚴崇山還有暗襲營的兄弟們一起交代在那了。
只是可惜嚴崇山沒有撐到陳秀趕到。
幾人想到嚴崇山陡然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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