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河忍不住笑道:“老道士,你都混成這樣了,這也沒高到哪里去啊。”
燕東山微笑:“我輩修行者,行走天下,自然是邋遢了一些,不過這樣隨遇而安,走遍天下,忙時斬妖除魔,閑時看五湖四海,你難道就一點也不期待?”
說完,他一臉自信地看向陳清河。
因為當初他也是這么被師父忽悠入門的。
尤其是當初師父那蔑視天下妖魔的氣度,至今想起,都忍不住心潮起伏。
嗯,雖然我比起師父是差了一點,但這么多年,也總能培養一些高人氣質吧!
然而下一刻,他就懵了。
只聽陳清河問道:“要是跟著你,會餓肚子嗎?”
燕東山表情僵硬。
他很想說不會。
可這話說不出口,因為自己就經常餓肚子。
作為一個斬妖除魔為己任的高人。
很少會遇到人家求助,一般有,也都是請本地高人,外來的不吃香。
而燕東山大部分砍得妖邪,都是自己觀察發現是邪惡屬性,所以直接動手。
這樣的出手,沒有老板贊助,收獲也少。
畢竟妖邪身上也不會帶錢啊。
哎,這小子腦子真靈活。
當初我怎么就沒想到這一點呢?
“不是吧,不是吧,你這么厲害,居然還會餓肚子?你這怎么混的啊?”陳清河一臉吃驚。
這是真的驚奇了。
雖然比不上張志和。
可這燕東山,也是能混跡天下幾十年的老江湖啊,居然會缺錢?
就算是一般的江湖大俠,都不會缺錢好不好。
你一個修道高人,混的也太慘了吧!
“什么餓肚子,那叫磨煉,連饑餓這點難度都扛不住,如何能扛得住妖魔的蠱惑?”
“就算是高人,也要吃飽肚子才能斬妖除魔吧?”
“你怎么就知道吃?”
“難道高人不需要吃飯???”
“你……不想學拉倒,搞得我多稀罕你似的。”燕東山說不過,直接掀桌子,轉身就走。
陳清河連忙追上去,笑道:“你看你,咋還急眼了,高人要有氣度。”
“現在高人要被氣死。”
“別啊,要不,我下午請你吃飯。”
燕東山一頓,轉身看向陳清河:“你有錢?”
陳清河笑道:“別管我有沒有錢,就問你要不要吃。”
“要。”
燕東山很誠懇。
身上雖然還有錢,但能省一頓是一頓。
這是經驗之談。
畢竟昨天的斬妖除魔也沒有賺到錢,是主動去的,還壞了人家一個閨房,沒找自己要賠償,就謝天謝地了。
陳清河笑道:“吶,咱們就這樣,我請你吃飯,回頭城隍廟那邊,讓給我一半,這沒問題吧?”
燕東山道:“看你這點出息。”
陳清河不管。
至于拜師什么的,不考慮。
從小了說,我是先天水神啊,他還未得道,我拜他為師,怕他承受不起。
往大了說,陳清河很懷疑,如果自己拜師,燕東山會不會遭雷劈啊?
畢竟他什么檔次,也敢……
所以啊,為了大家好,這個就不談了。
燕東山也看出陳清河沒有拜師的意思,這反倒讓他更惜才了。
這么聰明的小伙子,如果培養出來,絕對是自己幾個徒弟之中,最能混的開的。
達成了合作。
陳清河就來到南郭城一個人多的街道,開口就哭嚎起來。
“路過的大哥大姐們啊,看看我這可憐地人吶。”
“咚咚咚,咚咚鏘。”
“兩三歲就無人管啊,爹爹也娶了個后娘親吶。”
“咚咚咚,咚咚鏘。”
“后娘親生個了寶貝兒啊,狠心爹把我趕出門吶。”
“咚咚咚,咚咚鏘。”
……
陳清河,聲情并茂,邊走邊唱。
那自己用腹腔賠的樂器音,實在是新奇。
一下子就吸引了周邊街道上的來往行人。
燕東山原本同行,被陳清河這么一搞都懵了,再看到那么多人看過來,急忙遠離了陳清河幾步遠,一副我不認識他的表情。
陳清河卻不管,繼續唱,是越唱越慘。
圍觀的人,歌聲入心,都忍不住鞠了一把同情淚。
等陳清河用破爛的衣服做出兜錢的動作時,幾個姑娘婆婆就忍不住丟了幾文錢。
陳清河也是感謝連連。
但是在私下里。
給他丟錢的人,都得到了一絲水運加持,庇護一年的安康。
很快,表演結束,圍觀者散去。
陳清河走向燕東山,一臉得意道:“如何?這錢不就來了?”
燕東山沒說話,只是看陳清河的眼神,好像在看什么稀世寶貝。
陳清河被看的一臉惡寒:“不是,你什么眼神啊你?”
燕東山笑道:“沒什么,就是覺得,你這樣的機靈小伙子,不跟我修行道法,實在可惜。”
“急什么,現在相互了解階段,等我知道你到底有多厲害,自然就想跟你學了,不然你這要是騙子怎么辦?”
燕東山越發滿意,點頭道:“成熟穩住,很好,很好。”
“廢話什么,走,去買菜。”
“買菜?”
“對呀,你中午做的那個挺不錯,怎么做的?需要什么食材?”
“那就是個大雜燴,你喜歡吃?”
“可喜歡了,教我做怎么樣?”
“好,這類大雜燴,我會的可不少,這可都是我們師門秘傳,一代代精心改良,是露宿山野必備的菜譜。”
“只要掌握了這個菜譜,甭管是到了那里,哪怕是窮山惡水,也能享受美味佳肴。”
“那你怎么還會餓肚子?”
“……我說你能不能不提餓肚子?那都是天道給予的磨礪。”
……
陳清河跟燕東山直奔菜市場。
但是南郭城內,那些大妖,卻是集體無言了。
剛才陳清河的表現,實在是刷新了它們的三觀。
這就是這年頭的水神嗎?
這真是一點也不在乎神靈身份,一點臉都不要了啊!
倒是白澤,目光凝重。
祂感覺到了地下的異常。
那小子在鬼哭狼嚎的時候,被鎮壓在地下的那個家伙,動了一下。
所以,這小子就是故意的啊。
他只是利用了那個老道士,故意趁機說出這些話。
只是,這些話祂反復斟酌,也沒發現什么特殊,怎么就能驚醒了被鎮壓的這個家伙?
最讓白澤難受的是。
祂無法確定,陳清河是被誰派來的,雖然幾次接觸都有所試探,但那小子,根本就滴水不漏,根本堪不破他的想法和目的。
“如果真是為了地下這個家伙而來,那么,你們就要做好魚死網破的準備了,天庭,道祖,佛門,倒要看看,你們誰愿意與我妖族,一起承接罪業因果。”
白澤又看向天穹,眼神瘋狂,妖性畢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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