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問題,秦殊凰頓時有些怔忪。

  轉頭看向窗外,目光悠遠,她好似在透過窗外的景色穿過時間的洪流。

  這個救災的法子確實是她想到的,可機緣卻不在書中,更不在這一世。

  秦殊凰有些澀然地扯了扯嘴角。

  當時她被囚禁在顧府,受盡屈辱,只要顧鴻朝不在顧府,白聆歌晚上都會來折磨她。

  彼時,她已經啞了,十指指甲被拔,她狼狽靠在地牢一角,蓬頭垢面,連乞丐都不如。

  白聆歌會故意拿著一碗冒著熱氣的白米飯放在牢房外,逗弄她,想吃這碗白米飯,就要答應她各種屈辱的折磨。

  等白聆歌欣賞夠了她的狼狽,她就會坐在旁邊說一些自己聽不懂的話。

  白聆歌會說她的世界如何如何……

  在秦殊凰眼里,白聆歌形容的那個世界就如天堂一般,若是大武,怕是沒有百年變革也到達不了那樣的仁政。

  可白聆歌卻更喜歡大武,唾棄那個世界。

  白聆歌當時哈哈大笑,瘋狂的道:“要是我還在那里,我現在怎么可能如這般肆意折磨你呢!早就被抓了!高貴的長公主殿下!現在的這一切才是我想要的!”

  關于那個世界的許多東西,秦殊凰都是從白聆歌口中得知的。

  那時,她每天都被關押起來,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思考。

  這個救災的想法,也是在那個時候就有了雛形。

  如今劉仁慈問起,卻不能將真正的真相告訴他,但秦殊凰也不想與一片仁心的劉大人說假話。

  她收回看向窗外的視線,道:“法子是本宮想的,至于如何想到的卻不便說,還請劉大人見諒。”

  劉仁慈沒想到會得到秦殊凰這樣一番回答,他微怔,隨后就釋然,“沒個人都有自己的機緣,本官相信,只有殿下心中有百姓,才能有這個法子,否則,即便是有了巧遇,這法子也不會被用在百姓身上,百姓自然也不能獲利了。”

  秦殊凰沒想到她拒絕了劉仁慈后,劉大人反過來竟然還安慰她。

  不過聽了劉仁慈的話,秦殊凰心中確實好受了許多。

  “多謝劉大人寬厚。”

  遭遇了刺客,秦殊凰不打算再去其他河道巡游。

  中午陪著劉仁慈夫妻用了午膳。

  劉大人夫妻第一次來秦殊凰的溫泉莊子,這些日子賑災,兩人著實勞累,秦殊凰帶著劉夫人,宋元與劉大人,分別去泡了溫泉。

  秦殊凰在溫泉莊子逗留一晚,打算明日一早回長公主府。

  晚上玄蒼就送來了消息。

  溫泉莊子的小書房,玄蒼道:“殿下,已經查出了今日的刺客是柳將軍的人。”

  柳將軍,是秦威手下的左右手,最信任的手下之一。

  這個人武藝高強,在軍中確有將軍之職,但因為悍勇,外號也叫“將軍”,所以不管在朝在野,大家都稱呼他為柳將軍。

  看來真的是秦威下的手!

  秦殊凰頷首,隨后看向玄蒼。

  她沒想到殘王哥哥的消息能調查的這么快!

  她身邊雖有一百多親衛,個個好手,卻并沒有什么暗網。

  據她所知,鎮北王府也只有部曲,人數雖然比長公主府多一些,也只是正常勛貴而已,就算這些人馬全部出動了,也不一定能在半天時間內調查出來。

  難道殘王哥哥在暗中還有一股她不知道的勢力?

  如果是這樣,前世殘王哥哥為什么不用?

  秦殊凰滿腦子困惑,卻不好在這個時候直接詢問玄蒼。

  此時,玄蒼微微低著頭,燈光照射下,秦殊凰一眼就發現他額頭上一片細汗。

  怕是為了這個消息,殘王哥哥一天都沒休息過。

  匯報過消息后,秦殊凰沒說話,反而是對外面守門的丫鬟道:“送晚膳來。”

  丫鬟微微一怔,有些想不明白,殿下不是吃過了嗎,怎么還要晚膳?

  盡管守門的丫鬟不太機靈,卻忠心聽話,二話不說去辦事了。

  不一會兒,小書房里就擺了四五道菜肴。

  殘王哥哥總是這樣,一忙起來,全然不顧,飯都能省就省。

  “玄蒼,來,陪本宮吃點。”

  玄蒼一怔,走到了桌邊坐下,看著秦殊凰已經拿起筷子吃起來,他才執起筷子。

  看到面前的菜肴,玄蒼微頓,桌上的幾道菜竟然都是他喜歡吃的。

  他偷偷看了眼秦殊凰,殿下難道是故意的?

  連續奔波了大半日,玄蒼的確又累又餓。

  心上人又在身邊,很快玄蒼就撤下了防備,認真吃起飯來。

  秦殊凰見他吃的香,自己停下吃菜,只時不時給玄蒼夾一些菜。

  不一會兒,丫鬟又送了壺燙好的酒進來,丫鬟恭敬道:“殿下,這是莊子上今年新釀的梅子酒,管事讓奴婢送來的,您嘗嘗。”

  秦殊凰點頭留下酒,對著丫鬟揮了揮手。

  溫泉莊子附近有一處梅子林,也屬于皇家的,那片梅子林梅子品種優良,在附近的三個溫泉莊子的管事每年都會摘一些梅子釀酒。

  每個溫泉莊子釀出的梅子酒口味都不同,但卻各有特色,算是這三個溫泉莊子的特產。

  今年莊子上的梅子酒剛釀成,連她都沒嘗過。

  秦殊凰道:“玄蒼,陪本宮喝一點?”

  玄蒼點頭。

  秦殊凰取過兩只青玉杯,倒了兩杯,一杯放在玄蒼面前。

  舉起酒杯,輕輕相碰,青玉的酒杯碰到唇角,頓時綿柔清香的梅子酒就滑入了口中。

  一杯酒下肚,秦殊凰兩頰就浮起了兩片紅云,她是喝酒非常上臉的那種人。

  秦殊凰酒量一般,未出嫁時在皇宮,也只時不時與秦殊珉小酌,她知道自己酒量的深淺。

  這青梅酒她怕是喝上三四杯就能醉了。

  所以也不貪杯,只打算淺酌兩杯。

  一杯下肚,秦殊凰臉頰緋紅,在燈火的掩映下更多了一分旖旎。

  她給自己又倒了一杯,見玄蒼的酒杯也空了,并且臉上毫無異色,也給玄蒼倒了一杯。

  秦殊凰笑道:“玄蒼,怎么樣,溫泉莊子的梅子酒如何?”

  玄蒼抬頭看向已經有了些微醺的秦殊凰,端莊精致的容顏被酒水將媚態激發出來,讓他不敢再看第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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