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讓秦殊凰的頭靠在他的肩膀上,他抱著她快步往外走。

  這一路來,秦殊凰因為疲累瘦了許多,他抱在懷里,覺得她小小一團,根本不費力氣,好似他稍微用一點力氣,就會把懷中脆弱的心上人弄碎一般。

  秦殊凰神思因為高燒變得恍惚起來,趴在謝煊曄頸邊嘟囔了一句什么,謝煊曄都沒聽清楚。

  謝煊曄再顧不得,加快腳步。

  剛到書房門口的時候,恰好遇到閑山閑水一同端著托盤進來。

  謝煊曄的速度太快,差點與閑山閑水相撞。

  幸而閑山閑水避讓的快,才沒有真的撞到秦殊凰。

  可因為避讓,托盤和托盤里的東西卻摔落到了地上。

  兩人怎么也沒想到進來的時候會撞到這樣一番場景。

  兩名啞女震驚地睜大眼睛看著謝煊曄,愣怔了好一會兒,才雙雙跪下請罪。

  她們不能說話,只能“啊啊啊”的發出聲音。

  恍惚間,秦殊凰費力地睜開眼睛,看到跪著請罪的閑山閑水。

  原本托盤上擺放的藥包、藥方、筆墨等物灑落一地,兩人臉上都是惶恐之色。

  雖然她們是羅楚的人,但這兩個丫鬟這兩日確實幫了不少,別人這個時候都去休息了,她們還陪著她熬著。

  秦殊凰開口,“沒事,把地上的東西收拾一下,你們也去休息吧!”

  聽到秦殊凰這么說,謝煊曄冷冷掃了兩個丫鬟一眼,才抱著秦殊凰迅速離開。

  秦殊凰被送到自己房間,又被謝煊曄放在床上。

  詩蘭染了疫病,同樣高燒,秦殊凰已經讓她休息了,這個時候根本照顧不了秦殊凰。

  反倒是謝煊曄,因為七星蠱的關系,病情好轉,現在與常人無異。

  他親自照顧秦殊凰,擰了巾帕,幫秦殊凰擦臉,而后取了衣裳來幫秦殊凰換衣。

  饒是兩人已是夫妻,也有了夫妻之實,謝煊曄這個時候做這些也讓秦殊凰羞窘不已,偏偏她渾身酸軟,沒有力氣反抗。

  等換了衣裳,謝煊曄也不離開,他脫了外裳,躺在床外側,將秦殊凰攬進懷中,一邊用濕帕子給她擦拭臉頰脖頸,一邊拍撫著秦殊凰的后背。

  秦殊凰原本以為自己在這種情況下很難睡著,可沒過多久,她就進入了夢鄉。

  等秦殊凰睡著后,謝煊曄給秦殊凰理了理鬢邊的碎發,將濕帕子換了,悄悄起身,出了房間。

  閑山閑水如何也想不到進來的時候會看到這樣的場景。

  兩人在謝煊曄抱著秦殊凰離開后,過了好一會兒才敢從地上起來。

  她們小心撿起地上的東西,送到藥房放好,這才相攜回到她們的房間。

  閑山朝著閑水做手勢,“閑水,玄蒼統領不是殿下身邊的親衛統領嗎?為什么會抱著殿下?”

  閑水一怔,搖搖頭。

  剛剛她們遇到玄蒼統領抱著殿下的那一刻,有一種感覺,好似玄蒼統領不只是玄蒼統領……他給她們的感覺有時候比先生給他們的感覺還要讓人覺得駭然。

  閑山用手勢又問:“怎么辦?要不要將這件事告訴先生?”

  閑水微微搖頭,“還不知道疫病會如何,暫時還是別讓先生擔心了,若是我們活不下去,再給先生留信吧。”

  雖然兩人這么商量好了,但不知道為什么,即便是玄蒼統領,她們也覺得自家先生沒有什么機會……

  謝煊曄悄聲出了秦殊凰的房間,很快他到了院子里一處隱蔽的地方。

  他低聲喚了一聲“龍甲”,很快龍甲就出現在他身邊。

  “主子有何吩咐?”

  謝煊曄冷聲道:“龍甲,本王記得本王還能要求龍鱗衛做一件事。”

  龍甲一怔,點點頭,“是,主子請說。”

  “傾你龍甲之力,用最短的時間幫長公主弄到需要的藥材!”

  龍甲沒想到是這樣,他猶疑了一會兒,真誠道:“主子是想殿下沒有危險。可殿下已經染上疫病,主子如果這般想,最好的辦法是由屬下們將殿下護送進入大武界內。到時,屬下們定能歸還一個健康的殿下給主子。可若是讓屬下們運送藥材,即便是屬下傾盡所能,也不可能在三日之內把藥材送到別院。”

  謝煊曄抬頭看著天上被烏云遮住了一半的月亮,苦笑一聲。

  他何嘗不知道把秦殊凰送到大武更保險。

  可他也了解秦殊凰,她不會這么做!

  如果他替她選擇這么做了,即便她身體康健,也會心懷愧疚一輩子,兩人之間的感情也有了裂痕。

  因為她不可能拋下身邊的這些親衛,不可能拋下劉仁慈等人。

  她寧愿冒險,也會選擇與這些人一起!

  “本王知曉,只是殿下不會這么做也不會愿意本王這么做,去吧!”謝煊曄道。

  聽到主子這么說,龍甲自是不會再反駁,轉身就消失在了黑暗中。

  吩咐完龍甲,謝煊曄又回到秦殊凰身邊。

  他離開了一段時間,睡夢中的秦殊凰不知道什么時候皺起了眉頭,額頭的布巾已經變得又熱又燙。

  他連忙給她換了布巾,側身靠在床頭,讓秦殊凰靠在他的懷里。

  謝煊曄一只大掌輕輕撫摸著秦殊凰瘦削的后背。

  這般沒一會兒,秦殊凰夢中緊蹙的眉頭緩緩舒展。

  一夜過去,秦殊凰做了很多光怪陸離的夢。

  再睜開眼,只覺得喉嚨干啞,吞咽唾沫都難受。

  剛睜開眼,謝煊曄溫柔的聲音就在耳邊響了起來,“殿下覺得怎么樣了?”

  秦殊凰揉了揉額角,發現她還枕在謝煊曄的胳膊上,整個人縮在謝煊曄懷里。

  她連忙微微抬起頭,讓謝煊曄把胳膊抽走,臉頰忍不住微紅的道:“還好,不燒了,只是嗓子難受,你趕緊活動一下手臂,被我壓了一夜,該酸疼了。”

  謝煊曄毫不在意,他起身,把被子給秦殊凰掖好,“殿下再睡會兒,我去給殿下端藥來。”

  謝煊曄離開,秦殊凰才有空打量周圍。

  床帳里都是謝煊曄留下的蒼柏的冷香,她情不自禁回想起昨晚。

  她燒糊涂了,好似是被謝煊曄抱著回房間的,出書房的時候還撞上了閑山閑水?

  閑山閑水托盤里好像端了什么東西,她當時看到了托盤里的東西,腦中靈光一閃,好像想到了什么,可由于發燒腦袋昏沉又忘了。

  到底是什么?

  秦殊凰皺著眉,不斷回憶著。

  過了好一會兒,她終于找到了那一絲靈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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