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馬車飛出懸崖,往下墜之時,車內有人被甩了出來。
雖然大部分人都是靠雙腳上山,但也有一些香客,因情況特殊而乘坐馬車的。
便是其中有些人,親眼瞧見了,一輛馬車沖出了懸崖,車內有人飛出來,而后便直直的往下掉!
不過頃刻間,便連人帶馬車的,墜落在懸崖底下,沒多久,就傳來轟然的炸裂聲,是馬車墜落到了崖底,摔得四分五裂。
而人一起跟著摔下去,恐怕尸骨都不存。
就在馬車摔下去的同時,車內卻有一人因為運氣好,甩出去時,恰好落在了懸崖邊,半個身子掛了出去。
“救命!救命啊!”
過路好心人伸出援手,將蒹葭給拉了上來。
蒹葭在被救上來后,顧不得自己身上的傷,便要跟著也往懸崖下跳。
“姑娘!我家姑娘掉下去了!不要攔著我,我要下去找姑娘!我要找姑娘!”
好心人趕忙拉住她,“這可是萬丈懸崖,一旦掉下去便沒命了,你若是跟著下去,也只是送死!”
“是呀,你家姑娘是何許人?你們怎么會驅使著馬車,直接摔下了懸崖?”
蒹葭哭著道:“我……我家姑娘是宣陽侯府世子妃,今日是來國清寺禮佛的,誰知半路竟遇上了劫匪,可誰知,在甩開劫匪時,馬車卻在半路出了問題,失控的馬車這才會摔下了懸崖,是有人……有人要害我家姑娘!”
好心人見蒹葭哭得好生可憐,將她拉起來時,還去官府報了官,又著了人前去宣陽侯府報信。
裴知衍得知謝清晚出事的消息,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后了,彼時他正渾身是泥土的,在稻田里看稻子的長勢。
經過他的不懈努力,稻子被蝗蟲吃的情況終于有所好轉。
他正拿著稻子在那里笑得開懷,覺得自己很快就能戴罪立功,官復原職了。
誰知,府中有小廝匆匆的跑了過來,面色焦急,大氣喘喘。
“世子,世子不好了,大娘子……大娘子她不慎掉入懸崖了!”
手中的稻子瞬間脫落,這一刻,裴知衍的腦子一片空白,他只是憑借著身體的本能,沖了上來,一把揪住了小廝的衣襟。
“你說什么?夫人她怎么了?她怎么了!”
小廝被裴知衍面目猙獰的表情給嚇著了,裴知衍這表情,便像是若是再讓他聽見這噩耗,便能當場殺人一般。
但事實已經存在,小廝只能哆哆嗦嗦的,將方才的話又給重復了一遍。
“不可能!這不可能!”
裴知衍便像是三魂六魄都在那一瞬間飛了一般,騎上快馬便趕回了侯府。
從馬背上下來之時,還因為神情恍惚,而直接摔了下來,狼狽至極。
幸而門房第一時間上前來扶他,“世子您沒事兒吧?”
“夫人呢?夫人她還好好的在府中待著,是你們騙我,與我鬧著玩兒的吧?”
門房揣摩著裴知衍的神色,小聲道:“世子,夫人今日去國清寺上香,不慎在途中連人帶馬車一同墜入了懸崖,恐是兇多吉少……”
話未說完,裴知衍一把將人推開。
“這不可能!你們在騙我,你們都在騙我!”
裴知衍跌跌撞撞的沖入了府中,蒹葭已經被人先送了回來,正在府中控訴。
“是有人在馬上動了手腳,害死了我們家姑娘!姑娘死得好慘啊,我要讓你們都血債血償!”
裴知衍沖進來時,聽到的便是這樣一番話。
“你說什么,是有人害夫人?是誰,是誰害了她?她現在在哪里?她一定還活著的,還活著的對不對?”
裴知衍語無倫次,鬢發散亂,玉冠歪倒,衣衫更是泥巴與塵土粘合在了一塊兒,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從哪個乞丐窩鉆出來的。
“今日一早出門前,我去馬廄提馬車,便瞧見有人在馬車旁鬼鬼祟祟,必然便是此人在馬車上動了手腳,害死了我家姑娘!”
蒹葭擲地有聲的控訴,叫裴知衍神魂俱蕩,險些沒有站穩。
好一會兒,他才閉了閉眼,勉強讓自己冷靜下來。
“祖母,懇請您一定要查出謀害夫人的兇手,府中便全權交給祖母了,我……我要去國清寺找夫人,她會沒事的,她一定會沒事的!”
裴知衍此刻根本就沒心思去管究竟是誰對謝清晚下手,他只想要找到人,只想看到對方安然無恙。
否則……他無法想象最壞的后果,他不接受!他永遠也不會接受!
與裴老夫人說完這話之后,裴知衍便帶著抱書,趕往了國清寺。
當時謝清晚連人帶馬車的一并摔入了懸崖,過往的香客不少人都瞧見了。
當裴知衍聽見那些香客驚心動魄的描述,神情恍惚的往懸崖底下看。
這懸崖高達百丈,以肉眼往下看,深不見底,別說是人了,便算是一只螞蟻不慎掉下去,都得摔個粉身碎骨。
倘若真如這些香客所言,謝清晚恐怕……
不,不會的,前一晚她還好好的活著,怎么可能在一夕之間,便會與他天人永隔?
心中不斷的否定著,裴知衍恍惚的便要一頭往懸崖下栽過去。
幸而一旁的抱書反應夠快,及時攔住了他。
“世子,您可千萬不能想不開呀!夫人……夫人她已經去了,您要節哀……”
裴知衍一把將抱書給推開,幾乎是聲嘶力竭的咆哮著:“不可能!夫人她是不會死的,她不會這樣離開我的!去找,馬上派人去懸崖底下找!若是找不到夫人,你們都得跟著她一起陪葬!”
宣陽侯世子這怕是……瘋了吧?
謝府。
門房正打著盹兒,忽有一匹棗紅赤馬急停,翹起高高的馬蹄,將門房瞬間嚇醒。
身姿挺拔如松,氣質矜貴的年輕郎君,面色沉如水的自馬背翻落,邁開長腿便直闖。
“這位公子,不知可有拜帖?”
裴景庭一記冷眼掃過,未有半語,便叫門房瞬間嚇得靜了聲。
“我奉圣旨而來,讓謝宏遠立即出來接旨!”
謝家幾百年都不見得能見一回圣旨,嚇得得到消息的謝宏遠,屁滾尿流的領著一家老小前來接旨。
“微臣謝宏遠,恭迎圣旨!”
裴景庭長身而立,居高臨下的傲視睥睨。
“圣上有旨,著通議大夫謝宏遠,即刻前往宣陽侯府……”
聽到圣旨后,謝宏遠詫異的抬頭,“清、清晚她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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