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要回東宮向太子妃娘娘復命,謝洛嶼的名字,已經在內侍省掛了名的,可莫要遲了,若是耽擱了差事,怪罪下來可是要掉腦袋的。”
終于聽明白了的汪氏,完全接受不了自己好好的一個兒子,一夕之間變成了個男不男女不女的太監,一時氣血攻心,兩眼一翻便暈死了過去。
“夫人!夫人!”
別說是汪氏了,便是謝宏遠也完全無法接受,可眼下這么多人看著,且謝清晚又不在,他想算賬也沒處找去,反而是叫在場的看笑話。
“還愣著做什么,快,快將夫人和公子都抬入府去!”
在謝宏遠焦頭爛額之時,蒹葭又不慌不忙的補充了一句:“太子妃娘娘說了,你所求之事,她已兌現,從此往后,她與謝家便再無任何干系。”
“倘若又有什么打著她的旗號,在外招搖撞騙的,就別怪太子妃娘娘連最后一絲情面也不再顧念了!”
這話便是在敲打謝家,別以為謝清晚不知曉,謝宏遠在私底下,借著她的名號,在那里到處吹噓。
眼下,當著一眾賓客的面,謝清晚將話放下,想來不過一日的功夫,太子妃與謝家脫離關系的消息,便會傳遍整個上京了。
直到此刻,謝宏遠才算是真正的明白過來。
難怪那日的謝清晚,比謝清安要好說話,原來打的便是這個主意!
可此刻,謝宏遠后悔也來不及了,他是做夢也沒有料到,謝清晚為了與謝家斷絕來往,竟絲毫不在意什么體面。
直接用這種讓謝洛嶼斷子絕孫的狠辣手段,震懾謝家!
并且還在今日這么重要的家宴上,當著所有賓客的面,讓他臉面盡失,全然下不了臺。
謝宏遠失魂落魄的往后踉蹌兩步,面如土灰,倘若不是管事及扶住他,怕是他也要與汪氏一樣,當場被這一個接一個的消息給驚暈了過去。
這個效果蒹葭還是相當滿意的,深藏功與名,絲毫不管亂成一鍋粥的謝家,抬抬手命人打道回東宮。
“在下想起家中尚有急事,便先告辭了。”
“我也尚有公務要處理,便不多留了,告辭告辭。”
“謝大人多多保重,告辭。”
……
不過是轉瞬的功夫,原本熱鬧非凡,被眾人簇擁拍馬屁的謝宏遠,轉眼便無人問津,且人人都避之不及。
甚至的,還有人趁機踩上兩腳。
“這可真是天大的笑話,讓太子妃娘娘在宮中幫忙安排肥差事,卻原來是跑去當太監了?這差事倒的確是沒人敢輕易嘗試呀!”
“還說什么太子妃娘娘看重謝家,能在太子妃娘娘的跟前說的上情,你這都說的都快斷子絕孫了,甚至連太子妃娘娘都與你撇清了關系,先前的那些話,便是全然在詐騙呀!”
“太可惡了,趕緊將我送的賀禮退回來,否則我們沒完!”
“就是,把我們的賀禮拿回來,誰要同撒謊成性的謝家往來!”
于是乎,原本趕著上門送禮的眾人,翻臉比翻書還要快,甚至還直接動手去搶賀禮。
好好的一場宴席,最后倒是成了滿京城的笑話。
謝宏遠原本還強撐著一口氣,想著無論發生了什么變故,他這個當家的都不能倒下。
但在看到這些人在得知謝清晚與謝家斷絕關系后,便瞬間變了嘴臉,甚至都動手搶上東西了,瞬間一口老氣沒提上來。
顫抖著手,“你……你們欺人太甚……”
話都還沒放完,謝宏遠便氣血攻心,兩眼一翻直接給氣暈了過去!
蒹葭回了東宮后,便繪聲繪色的與謝清晚描述謝家雞飛狗跳的場面,以及謝宏遠與汪氏在看到謝洛嶼從男人變成了太監之后,那不可置信,五顏六色的面色,簡直是精彩極了!
謝清晚心情愉悅,在小廚房一面命人將新做好的廣寒糕依次裝進八寶食盒之內。
“這人呀,只有讓其深刻的明白,這世上沒有白吃的午餐,若是貪得無厭,只會落得一無所有,如此他們才會學乖。”
經過這次血的教訓,謝家人當是會安分了,謝清晚可不想將寶貴的時間,浪費在這些人的身上。
裝好了糕點之后,謝清晚便去了工部。
在建造浮生塔之前,首先需要確定好圖紙,別看只是紙上談兵的事兒,但卻是最難得一步。
若是普通的塔便也就罷了,但那是從未有前人達到過的三十三層的高度,雖說江寂并未打算真的建到三十三層,但畢竟洪宗帝極為重視,一直盯著,也不能叫人看出端倪來。
“太子殿下,微臣覺得應當在二十層的時候,便加強固定……”
“微臣覺得不妥,應當在十五層的時候便采取特殊手段……”
前無古人的嘗試,讓工部眾人在設計圖紙的階段,便爭吵不休。
而江寂并未有惱火的意思,更不曾阻止,便由著他們爭執。
直到幾方吵得差不多的時候,他才會出聲敲定。
“諸位大人辛苦了,坐下吃口茶歇歇吧?”
場面正熱鬧著,一道清淡如水的嗓音飄來。
迎面而來的小娘子,著淡綠色對襟長衫,襦裙寬松,腹部隆起的弧度明顯,卻絲毫未曾影響到她纖細的腰肢。
裙擺曳低,款款而來,明媚生輝,美艷不可方視。
這是哪兒來的小娘子,竟然敢私闖工部?
未等眾人回神,便見原本面色淡漠的江寂,忽的便是眸光亮了起來,隨之起身,唇角上揚,眼波笑意蕩漾。
“晚晚,你怎么過來了呀?你如今身子重,在東宮歇息便是,有什么要事,只需著人來與我稟報便成。”
江寂幾步便來到了謝清晚的身側,一條長臂很自然的摟上小娘子柔軟的腰肢,托著她的后腰,可以減輕她腰部的吃力感。
一聲晚晚,才叫眾大臣驟然清醒過來,這小娘子便是太子心尖尖上的太子妃!
忙齊刷刷的拱手行禮:“見過太子妃娘娘!”
“諸位大人不必多禮,我只是來送些吃食的。”
江寂垂眸,笑吟吟的問:“吃食?那可有我的份呀?”
“都是夫君你愛吃的。”
謝清晚帶了兩個食盒,一盒裝的都是江寂愛吃的,而另外一盒則是給工部大臣們的。
大臣們沒想到自己也有份,紛紛受寵若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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