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錯小說網 > 千年劫之神女傳說 > 第90章 險歸神位
    第五卷--牽緣

    【第90章-險歸神位】

    皓藍風并未直接回答我,只是輕輕說道:“小雪兒,走到神位上去。”

    我滿是不解,神位和我有什么關系?總覺得皓藍風和彌木佑之前有什么事情瞞著我,我才不要去……

    然而皓藍風見我不動,居然直接用法術把我推到了神位上。忽然間,一個光罩出現,把我完全禁錮在了里面。

    我上去神位的那一刻,頭好疼啊,仿佛體內有什么東西要沖破封印一般,不停地掙扎著,一股強大的力量慢慢把我籠罩,我看到自己的周身帶著白光。

    我好難受啊,只覺得身體都要被撕裂了,想要施起法術,沖破這禁錮,好不容易喚出了冰雪劍,大喝一聲:“冰晶雪舞!”

    那光罩終于裂開了一絲縫隙,然而,皓藍風和彌木佑、敏敏像是約好了似的,各自施起自身的靈力,緩緩注入到那光罩里,那光罩很快便完好如初了。

    他們……這是在做什么啊?我相信皓藍風不會害我,可是我真的很痛苦,感覺快要死掉了。

    我狠狠拍打著光罩,朝著皓藍風大喊:“風妖大人!你快放開我!”

    皓藍風愧疚地看著我,道:“雪兒,再等一會,再等一會就好,你便能想起一切了……你不是一直好奇神女傾雪在哪里嗎?一會你就知道了……”

    我完全不能理解,“你找傾雪就去找傾雪啊,干嘛困住我呀!”

    哎,真不知道,那個絕七情滅六欲的木神彌木佑,怎么也會陪著他一起亂來?

    我忽然看到手腕上的紅絲線閃起了亮光,大概是綿薄感應到我有危險了,對啊,這個光罩困得住,卻困不住綿薄啊!

    我用法術召喚出綿薄,低聲和她說道:“小綿薄,我被皓藍風困住了,快去喊靖真哥哥來救我。”

    只見綿薄點了點頭,化作一道紅光閃出了光罩,往神界的大門處飛去。

    終于有希望逃脫了!我默默告訴自己:杜雪兒,再堅持一下,靖真哥哥一會就來救你了。

    想到靖真哥哥溫柔如玉的面龐,我仿佛又有了力氣,努力讓自己適應這種被禁錮在神位上的不適。

    慢慢地,有一股靈力從頭頂扎到了我體內,我用手抱住頭,還是擋不住這鉆心的疼痛,反而有越來越多的畫面和靈力到我體內。

    那些靈力和記憶在我體內亂竄,似乎在找自己的去處,我自身的氣息完全被擾亂了,現在連一絲法術也施展不出了。

    皓藍風的藍色靈力,彌木佑的白色光芒,和敏敏的黑色煙霧都一并注入我的體內,我感覺自己像被強制舉行了一場神界的儀式,過不了多久,我便不再是“我”了。

    這種感覺讓我極度恐慌,我朝皓藍風大喊:“嗚嗚嗚,風妖大人,我快死了,放過我吧。”

    皓藍風看到我的痛苦,藍眸里流露出愧疚,卻還是一意孤行地堅持著施法,不肯放我出來。

    “雪兒……雪兒……你怎么樣了?!”恍惚中,我仿佛聽到了靖真焦急萬分的呼喚,可是我努力睜開眼眸,周圍并沒有他的身影。

    想必我和靖真之間也是有感應的,他能感受到我的痛苦。靖真哥哥啊,快來救救我吧……

    然而之后,綿薄化為了一道紅光,回到我的手腕上,語氣里滿是歉意:“對不起主人,綿薄和靖真哥哥都打不開神界月牙門的封印,綿薄沒有幫到你……”

    我頓時心如死灰,絕望地嘆了口氣,真的沒人能救我了嗎?

    “不對,杜雪兒,你是守護大地的女媧后人,娘親說你還有使命在身,你一定要堅持住……”我暗暗告訴自己。

    忽然間我有了巨大的動力,對,我不能垮下去,把這一切當作命中的修行吧!這么想著,不知是因為意念堅定,還是時間久了,漸漸地,我已經不似之前那么痛苦了。

    ……

    正當我準備接受這一切安排時,一個風華絕代的神祇突然出現在雪神殿中。只見她在花瓣中從天而降,人首蛇身,目光慈悲,輕輕出手便阻止了這一切。

    有人救我了,有人來救我了!可她……不正是女媧神殿中的女媧娘娘嗎?

    女媧娘娘看著皓藍風和彌木佑,緩緩道:“杜雪兒在人界的職責還未了,你們先住手吧。”

    皓藍風似乎想要爭執什么,女媧娘娘卻擺了擺手,“藍風,她今生是女媧后人,將來會繼承我的職責,一切自會有該有的結果,你忘了,當初違背天命的后果了嗎?”

    皓藍風似乎想起了什么,忽然眼眶一濕,藍色的眸子憂郁無比,“嗯,我知道了……”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這幅模樣,仿佛失去了什么珍貴的機會一般,從云端墜落至深淵,我的心驀地痛了一下。

    為什么會這樣呢?皓藍風在難過什么?而我又心痛什么?明明剛才他還那樣對我來著……

    隨后,女媧娘娘用法術解開了禁錮我身上的光罩,我急忙從神位上面逃開,心里“噗通噗通”直跳。

    然而看到女媧娘娘人首蛇身的真容,我就更加淡定不了了,“哎,女媧娘娘您……怎么和神位上的相貌不一樣?”

    女媧娘娘微微一笑,“杜雪兒,我們女媧一族,本就是靈蛇的化身,因為蛇是永恒生命的象征,女媧的神力也是如此,通過后人的繼承,代代傳承下去。”

   p;   我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卻還是覺得有點兒奇怪,一時之間接受不了。世人皆以為女媧大神創造人界,功德無量,便是風華絕代的,沒想到竟是跟靈蛇有關呢!

    我想起之前因為會點治療術,就被百姓們當成神女的窘境,于是怯怯地問:“那么女媧娘娘,雪兒有一天也會變成人首蛇身嚒?……會不會把別人嚇跑呀?”

    女媧娘娘笑得更燦爛了,“雪兒,別怕,你既然是女媧后人,等到法術終有突破的那一天,自然會顯露出蛇形的,但是,這也意味著你在人間有更大的使命。”

    我琢磨著女媧娘娘的話語,認真地點點頭,“嗯,雪兒一定會盡力守護著人界的!只是……之前我聽皓藍風說,神界眾多神詆已寂滅,世間只剩下彌木佑一個神了,我還以為您已經……”

    我將心底的疑惑都一并問了出來,然而剛說完就后悔了,皓藍風也無奈地望了我一眼。

    “藍風說的對。”女媧大神突然說道,她看了一眼神界,目光里滿是慈悲。

    “其實早在數千年前,女媧就已經寂滅了。當年火神祝融和共工大戰,壯毀了支柱不周山,人界遭遇大難,我用自身的神元補了天地,早已完成了使命,應該寂滅。之所以神元沒有灰飛煙滅,大約是上天憐憫,讓我能一直指引著女媧后人繼續守護大地,可也只能僅此而已了。”

    直到此刻,我才明白,都說上古之神實力最強,向來主宰著萬物,可是卻主宰不了自己的宿命啊!……

    想到女媧娘娘補天的傳說,我的淚水不禁流溢而出,“您是創世之神啊!難道也不能一直留在神界,庇護人間嗎?”

    女媧娘娘卻輕笑著搖了搖頭,“六界中的每個生靈,都是有宿命結局的。當我命中的使命完成,大限便到了,這一切是命中不能更改的,或者說,更改之后反而會付出更多代價。”

    我哭得更兇了,女媧娘娘的聲音里卻滿是看透一切的平靜,“雪兒,你要做的便是勤于修煉,早日擔起守護大地的職責,不要再胡思亂想了,終有一天,你也會對宿命釋懷的!”

    說罷,女媧娘娘便化作一道云煙,漸漸遠去,隨后聲音越來越遠:“女媧后裔降人間,但求凡身修為仙;前世既為天下獻,此生尋君續前緣。”

    這番話是什么意思呢?娘親也曾在女媧廟中對我說過,只是,我一直參不透其中的奧秘。

    宿命嚒?我深深陷入了宿命不可忤逆的無奈之中。

    想起了之前鏡花水月里看到皓藍風宿命的那一幕,風妖大人的結局一定要灰飛煙滅嗎?……哎,他今天這么折磨我,我怎么反而還擔心他呢?

    皓藍風見女媧大神走了,拉著我回到了雪神殿外部。

    我正要去質問敏敏,剛才為什么要和皓藍風串通一氣,敏敏卻裝作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的樣子,干脆愜意地去用雪水煮茶。

    皓藍風端起了茶杯,輕呷一口,“嗯,和傾雪煮的茶一樣好喝……”

    彌木佑也端起茶,一飲而盡,“還是習慣了喝葉芊芊釀的酒,喝茶反而不似之前習慣了。”

    皓藍風突然端了一杯茶水給我,語氣里不容拒絕,“學一學,以后煮給我們喝。”

    我撇了撇嘴,想起自己當初做的紅辣湯,那才叫美味呢!煮茶這么高雅的事情,還是算了吧。

    可我不想被皓藍風鄙視,便故作生氣地說:“你們都欺負我,哼,我要去找靖真哥哥了!”

    敏敏望向神界入口的方向,補充了一句:“靖真和杜幻兒在外面等了這么久,也該急了,我們早些過去吧。”

    彌木佑也點點頭:“所言極是。”

    這一場鬧劇,總算是過去了。

    ……

    出了神界門口,靖真便急忙拉過我,眉宇間透著焦急,“雪兒,你怎么樣了?剛剛皓藍風對你做了什么?!”

    啊!我都差點忘了,有了靖真哥哥撐腰,我氣勢洶洶地跑到皓藍風身邊,直接揪起他纖塵不染的袖袍。

    “皓藍風!你在雪神殿時,把我禁錮在神位上究竟想做什么?!”

    皓藍風不退反進,“呵,你以為本王要做什么?”看他義正言辭的樣子,我忽然沒了氣勢。

    他看我愣住了的樣子,突然笑了出來,“小雪兒,你果然蠢,現在才想起來問我。其實本王是為了你長生不老啊,受點苦難換取神的長生,不好嗎?”

    我想起神界那種枯燥的生活,還有神要絕情滅欲,心中對皓藍風的敵意油然而生,“誰需要永生啊!皓藍風你真是自作主張!”

    皓藍風瀲滟的丹鳳眼里,更多了幾分笑意,“你若不能獲得永生,怎么能一直陪著你親愛的靖真哥哥呢?”

    “你!你!……”我明明很生氣,卻忽然發現自己難以反駁。

    不對!我忽然想起來了,“皓藍風,神是不能與仙相愛的,你讓我成神,是為了分開我和靖真哥哥!”

    我越想,便越是肯定,“你找不到傾雪,得不到幸福,非要拉著我陪你嗎?!”

    一旁的彌木佑忽然笑了,“雪兒姑娘,這你就想錯了。”

    皓藍風的臉也瞬間黑了下來:“隨你怎么想!我皓藍風對天起誓,絕無意破壞杜雪兒的幸福,如有違背,灰飛煙滅,永世不得超生!”

    天吶,他怎么許下了如此重的誓言?若不是被誤會了,沒有誰愿意這樣發誓吧?我或許是真誤會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