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眠的腦袋里昏昏沉沉的,但還不至于徹底暈過去。
看到汽車在醫院停下,她知道白秋是認真的,白秋要拉著她去醫院強行打胎!
她死死的抓住汽車上的手把,不肯下去。
但兩個保鏢毫不留情,強硬的掰開她的手指。
盛眠一口咬在了其中一個男人的手上,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開始往外跑。
但她吸入了手帕上的東西,這會兒渾身沒勁兒,只跑出一百來米,她就渾身都是汗水。
比起累,更席卷全身的是恐慌。
她拿出手機,馬上打電話給傅燕城。
雖然她也覺得這個孩子的到來讓人意外,但不管怎樣,都不能讓她強行流產。
這些人把她當什么了?
她一邊狼狽地跑,一邊撥打傅燕城的電話。
哪怕現在就曝光自己的身份,她也得先把這個孩子留下。
在她還沒有想清楚要不要將孩子留下之前,誰都不能動她的孩子。
現在只有傅燕城能說動白秋。
但是傅燕城的電話關機了。
盛眠只覺得那點兒零星的希望突然一下熄滅,聽到身后的腳步聲,她馬上又想到打給傅老爺子。
一定要讓老爺子知道這件事,可是電話還未撥通,手機就被人踢飛,她也跟著摔倒,兩個保鏢靠近。
盛眠用盡全力,也只能跑出五百米。
她摔在地上,想要再去撿那手機,保鏢卻把手機一腳踢開。
她趴在地上,此刻額頭上都是汗水,嘴唇也有些蒼白。
然后白秋來到了她的身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你不愿意也沒有辦法,傅家是不可能讓一個野種留下的。”
盛眠的指甲都快嵌進掌心,渾身都在輕微的發抖。
“這個孩子......是傅燕城的。”
話還沒說完,白秋就直接打了齊深的電話。
齊深這會兒正站在傅燕城的身邊,這邊的會議正好是最關鍵的時候。
又接到她的電話,齊深問了一句,“白夫人,什么事。”
“你把手機給燕城,我有一句話要問他。”
傅燕城正低頭看文件,手機就被放到了耳邊。
“白夫人說是有話要問你。”
齊深在他的身邊輕輕交代。
然后手機那頭傳來白秋的聲音。
“燕城,盛眠說是懷了你的孩子。”
傅燕城的眉心直接一蹙,眉眼滿是冷厲,突然就想起了此前千方百計想要把孩子嫁禍在她身上的何珍,簡直荒唐,他甚至覺得惡心反胃,直接掛斷電話,示意齊深把手機拿走。
白秋沒想到傅燕城會這么冷漠的掛斷電話,而盛眠趴在地上,沒有力氣站起來了。
她還不知道傅燕城掛斷了電話,所以解釋。
“他不知道我的身份,我......”
話還沒說完,就看到白秋聳了聳肩膀。
“他已經掛斷了。”
這幾個字是那么的輕,也是那么的絕情。
盛眠渾身一僵,然后就看到白秋蹲下。
“不說你懷的是個野種,就算你真的懷了燕城的孩子,我也不會讓你生下來的。”
白秋這會兒高高在上,妝容精致,打扮得體。
而反觀盛眠,趴在地上,額頭上都是汗水,指尖因為太過用力的抓住地面,已經滲出了鮮血。
她知道,求白秋沒用。
正如白秋所說,哪怕這個孩子確實是傅燕城的,她也會讓她打掉。
她被兩個保鏢拖了起來,像是沒有什么生氣的破布娃娃。
白秋這會兒只覺得淤積在心里的悶氣散了許多。
她對兩個保鏢交代。
“你們帶她進去,我已經約好了醫生。”
盛眠無力掙扎,渾身都沒勁。
被架著進入醫院大門的聲音,她的嘴唇微微動了動,許久才蹦出一句。
“能不能求你,再給傅燕城打一個電話......”
她從未在白秋的面前如此卑微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