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淡淡的吃飯,去洗手間的時候,會將她伸過去的手毫不猶豫的推開。
她甚至在他的面前提起了蕭初晴,但他也沒有任何反應。
他把蕭初晴也給忘記了,這給了她一點兒安慰。
半個月后的今天,傅燕城要出院了。
盛眠去給他辦理出院手續,回到病房的時候,他已經穿戴整齊。
這半個月以來,他的氣色好了許多,此刻正在整理自己的袖扣。
然后盛眠看到,他盯著腕間的沉香手串發呆,想了許久,都沒想起這個東西是誰送的。
盛眠也沒提醒,看到他將手串摘下來,問她,“這是我什么時候戴上的?”
“半個多月以前,傅總收到的生日禮物。”
傅燕城挑眉,指尖捻著一顆顆的沉香珠子。
盛眠站在一旁,突然意識到,其實自己最初那幾次遇到傅燕城的時候,他確實就是這么冷漠。
只是后來他似乎有些迷戀她的身體,迷戀跟她接吻,才會在她的面前露出另一面。
在喜歡的身體面前,他更狂野,蠻橫。
此刻他不喜歡了,忘記了,毫不猶豫的抽身,馬上就變成了那個端坐云端的人物。
他短暫下凡的那段日子,就像是他的一場渡劫。
盛眠跟在他的身后,將他看過的資料整理帶走。
路過醫院下面的大型垃圾桶時,傅燕城將手中的沉香手串,毫不猶豫的就丟進了垃圾桶里,甚至都沒看一眼,就往前走。
在看到手串呈拋物線落進垃圾桶里時,盛眠只覺得自己的心臟都跟隨著那串手串,一同落進垃圾桶里了。
她站在原地沒動。
傅燕城往前走了幾步,轉頭看到她在發呆,眉心擰緊,“你在做什么?”
“傅總,手串還是蠻貴的,你不要的話,我可以去撿嗎?”
傅燕城的眉心皺得更厲害,“傅氏少你工資了么?就這么喜歡撿垃圾?”
他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盛眠頓時什么都不說了,把文件放在他的面前,自己則去前面開車。
手串就安靜的待在那一堆垃圾里,過不了多久就會被新丟進去的垃圾覆蓋,在那一堆臭烘烘的地方。
盛眠雙手緊緊的握著方向盤,聽到他在和合作商打電話,他是天生的商人,哪怕傷到了腦子,但是對于那邊的話題,還是能輕松的給出回應。
一連接了好幾個電話,后面才安靜下來。
去到酒店的時候,傅燕城進了浴室要洗澡。
最近在醫院都洗得不暢快。
他洗澡出來,看到屋內沒開空調,臉色頓時沉了下去。
“你是怎么應聘上我的秘書的?空調不知道開?想凍死我?”
盛眠連忙拿過遙控器,把空調打開。
溫度停在了27度,他的眉心又是一沉。
“冬天我喜歡的溫度是28度,夏天的溫度是22度,你當我的秘書,就沒事先培訓過么?”
“對不起。”
她連忙道歉,又把溫度上調了一度。
傅燕城皺眉看了她一眼,顯然對她的表現不是很滿意。
他的發絲還在往下滴水,腰間只用了一條浴巾圍著,這會兒水珠順著胸膛往下滾。
但他本人壓根無暇欣賞,盛眠更是站在原地,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做什么。
她連忙去拿了吹風機出來,想要給他吹干頭發,但是指尖剛碰到他的發絲,就被他一巴掌拍開。
她的手背被拍紅了,默默收了回來。
這一次傅燕城不再忍耐,“你叫什么名字?”
是了,朝夕相處半個月,他連名字都懶得問。
“penny。”
“你被解雇了,自己去跟財務部領工資吧,我不想在傅氏看到你。”
他說的毫不留情,自己拿過吹風機,在一旁吹頭發。
盛眠站在原地沒動,看到他因為舉著吹風機的動作,后背的肌肉一塊塊的鼓起,寬肩窄腰,身材是真的好。
傅燕城透過面前的玻璃,看到她在偷看,頓時有些不自在和難為情。
“你看什么?還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