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視線就如同刀子一樣,要把她一片片的凌遲。
盛眠緊張的悄悄攥緊身下的床單,咽了咽口水。
傅燕城看她不說話,只覺得強烈的嫉妒情緒在心中翻涌,心臟都仿佛被什么尖銳的東西穿過。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齊深過來敲門了。
“總裁,午餐帶來了。”
是傅燕城特意吩咐的,想著她醒來就可以吃到了。
他垂下睫毛,將心中的情緒壓了壓,然后接過齊深遞來的飯盒。
齊深意識到病房內的氣氛不對,趕緊溜了。
門一關,傅燕城就回到病床邊,把幾個精致的小菜擺了出來。
他用勺子在粥里攪拌了兩下,確定不燙了,才舀了一勺粥放在她的面前。
“先吃東西。”
就算想要弄死她,也得先讓她填飽了肚子再說。
盛眠也覺得累,沒想到自己會說夢話,腦海里轉了好幾遍都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但是緊接著又想,何必解釋,他能跟其他的女人發生關系,自己為什么不能在夢里喊另一個異性的名字。
做人也不能這么雙標。
而且他們是什么關系?
他現在想的應該是怎么去討好那位劉小姐。
想到這里,她心安理得的張嘴。
傅燕城不會照顧人,喂東西的時候總是灑。
他把粥吹涼的動作也很笨拙。
一勺一勺的喂,喂了小半碗。
盛眠看到一旁的幾個精致小菜,眉心皺了皺。
“能不能讓我吃口菜?”
傅燕城這才注意到,他一直在喂粥,都沒喂菜。
有點兒尷尬,但他尷尬的表現就是生氣。
“怎么不撐死你?”
嘴上這么毒著,手上卻夾起了菜,喂給她。
盛眠挨個挨個的吃,吃完才覺得飽了一些。
傅燕城起身收拾,結果不小心把碗給摔了,地上都是碎片。
他趕緊拿過旁邊的掃帚,想要把碎片清理掉。
但起身的動作太大,柜子上的幾個碗全落了下去,全都變成了碎片。
他的臉色黑得太徹底,又聽到盛眠笑了出來,瞬間覺得丟臉。
“你笑什么?”
盛眠是真的覺得好笑,但是想到傅燕城的身份也正常,估計他從小到大就不會做這些家務。
“沒什么。”
傅燕城終究還是放棄了,讓護士來把房間收拾了一遍。
他則坐在病床前,等房間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了,才酸唧唧的問了一句。
“爺爺說你在大學的時候有過喜歡的人,真的啊?”
盛眠就知道,他一定會打破沙鍋問到底的。
“沒。”
“那你剛剛喊的誰?”
其實盛眠說夢話的聲音很小很小,就像是一種嘟囔,傅燕城沒聽清那兩個是什么字。
很像是人名,姓何,還是姓賀?
還是什么?
“粘粘的上一任主人,我夢見粘粘了,粘粘不是還沒找到么?夢見他在質問我,我趕緊跟他解釋,說粘粘現在過得很不錯。”
粘粘現在還在御景苑,而那晚盛眠本來想將它帶回來的,最后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又把它放回去了。
所以眼下的這個借口找的極好,她只是太擔心粘粘,才會夢見粘粘的前主人。
傅燕城松了口氣,心里的那股澀意壓了下去,想到還在御景苑撒野的那條傻狗,又覺得自己這事兒做得確實不道德。
他知道盛眠很寶貝那條狗,結果故意把狗帶去御景苑,害得她做夢都在擔心。
“粘粘在御景苑,你不用擔心,它可能是太喜歡我了,所以跑那里去了,我改天讓齊深把它還回去。”
他沒說是自己故意帶走的。
而那晚盛眠去找狗的事情,保安也沒有告訴過傅燕城。
畢竟是傅燕城自己說的,不想再聽到跟她有關的任何消息,也不需要跟他通報,絕對不能讓她進入御景苑。
所以保安要是主動說讓盛眠進去找狗了,就會被辭掉工作。
那天傅燕城醒來看到另一個女人躺在自己的身邊,而他感覺到自己酣暢淋漓的做了一晚,女人身上的痕跡又不像是作假,再加上他確實給溫思鶴打了電話,所以種種巧合之下,他并未懷疑真實性。
“盛眠,你確實跟爺爺說過,你以前有個很喜歡的人,到底是誰?”
他太好奇了,好奇她會喜歡哪一種男人。
他們做過這么多次,自認已經完全清楚了她身體的敏感點,每次都能讓她失控。
但她依然不心動。
回國的那一晚,那還是她的第一次,所以那個男人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能讓她這么念念不忘。
真厲害,他都想跟那人請教了。
怎么拿到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