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去五百米之后,她聽到自己的身后還在傳來腳步聲。
一直到上了出租,傅燕城也跟著坐了上去。
“你是不是有病?”
她的語氣很不好,盡量坐得遠了一些。
傅燕城死皮賴臉的坐近,不管她怎么出口羞辱,他都是安靜的。
在汽車顛簸的時候,甚至還抬手為她的腦袋擋了一下。
一直到山曉門口停下,她下車的時候,看到他馬上掃碼支付了錢。
盛眠已經走到了大門口,命令門口的保安關門。
但是保安的動作沒那么快,他還是進來了。
又一路走到了別墅的客廳門,這次她率先進入,將門關得“砰”的一聲。
傅燕城這次沒跟著進去,而是在外面尋了個石凳子坐下。
花園里不僅有石凳子,還有石桌子,他喝了一口上面泡著的茶,就這么看著里面。
盛眠懶得搭理他,他樂意在外面等著,那就等著吧。
回到樓上,她快速洗了一個澡,一看時間已經是凌晨兩點了,也就趕緊上床睡覺。
外面突然開始打雷,閃電照得整個房間都很亮。
她聽到粘粘在門口發出了叫聲,趕緊開門,讓它進來。
小白也緊隨其后,不過小白并不怕雷,而是像守護神一樣,蹲在床邊,仿佛是在保護她的安危。
不管是粘粘還是小白,都異常的聰明。
盛眠被這接連的雷聲弄得睡不著,她起身,來到窗戶邊,看了一眼外面,發現傅燕城還在那里坐著。
孤零零的。
她氣得捏緊了窗簾,又氣,又無可奈何,這就是她最煩傅燕城的地方。
每次的傷害仿佛都能輕飄飄的揭過。
這人的腦子構造大概和正常人不太一樣。
但是聯想到他長大的經歷,又覺得能理解了。
她感覺到他的視線看了過來,趕緊往窗簾后面藏了藏。
等反應過來之后,才發現自己也變得不正常了,房間內沒開燈,他是看不到她的。
她索性回到床上,但是才剛拉開被子,外面又打了一個驚雷,緊接著就是瓢潑大雨落了下來。
小白大概知道下面有人,猛地沖到窗戶前,不停的撓著玻璃。
盛眠將腦袋蒙著,想要強迫自己睡過去,但是小白在這個時候發出了叫聲。
不是汪汪,而是嗷嗚!
而且音調拉得很長很長,她皺眉,難道小白是哈士奇?
“小白,別叫了。”
不愧是傅燕城養的狗啊,知道主人在下面淋雨,這是心疼了?
她閉上眼睛不想管,但是小白實在太吵了,嗷嗚嗷嗚的叫了半天。
盛眠再次起身,將窗戶打開,“你要是心疼,就下去跟他一起淋雨。”
結果小白這缺心眼的真從窗戶跳下去了。
盛眠嚇得瞳孔一縮,下意識的就要去抓,但小白很聰明的先跳在其中一塊隔板上,最后猛地跳到傅燕城的面前。
盛眠這個抓的動作,也就暴露了她還沒睡的事實。
她氣得不行,一抬眸就對上傅燕城的視線,他已經起身,就這么仰頭把她望著。
她也不裝了,直接下樓,帶上雨傘出門。
傅燕城的眼底亮晶晶的,大概以為一場苦肉計就能把兩人這段時間以來的隔閡消除干凈。
盛眠撐著傘出來,臉上已經恢復了平靜。
“傅燕城,回去吧。”
“眠眠。”
他喊了一聲,想要抱她,又擔心自己身上的雨水把她弄濕,所以僵持著沒動。
盛眠沒有心軟,“如果你覺得站在這里就能解決我們之間的矛盾,那你就繼續站著吧,傅燕城,在感情上你太不成熟了。”
“我改。”
他緩緩伸手,抓住了她的一截布料,“我真的都改。”
盛眠將自己的衣角從他的手里抽出去。
他的眼神一瞬間變得黯淡。
兩人這么站了一分鐘,他猛地彎身,吻住了她的唇瓣。
瓢潑大雨還在繼續下,打在傘面發出很大的聲音。
他吻了七八分鐘,放開人。
盛眠只是擦拭了幾下唇瓣,“然后呢,是不是覺得我下一秒就要邀請你進我家,緊接著我們上床,這一趴就過了。”
“我沒這么想。”
“那你就回去,回去好好想想,我為什么不肯原諒你。”
她轉身,看了一眼同樣在旁邊淋雨的小白。
“把它也帶回去吧,對你倒是衷心。”
說完,她就要回客廳。
傅燕城卻趕緊開口,“不,小白留在你這里。”
他拍了拍小白的腦袋,“你回去。”
語氣一瞬間變得冰冷狠厲,小白嚇得趕緊回到了盛眠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