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眠第二次醒過來的時候,周圍還是一片漆黑。
她摸索著周圍的墻,試探著想要起身,一旁卻傳來一個女傭人的聲音。
“盛小姐,你是想要去洗手間么?”
她點頭,被攙扶著去了洗手間。
洗手間周圍布置有防止磕碰的海綿,顯然在她休息的這段時間,這里已經被好好的裝飾過了。
她摸到水龍頭,打開了水,用冷水讓自己清醒過來。
她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邊還站著一個人。
“盛小姐,你有任何需要都可以跟我說。”
“這是哪里?”
她什么時候可以回去?
女傭人沉默了幾秒,才說道:“抱歉,這個問題無可奉告。”
盛眠不傻,她記得自己逃出了桑庭桉的那棟別墅,摔在地上的時候,迷迷糊糊的看到自己的面前有人。
那個男人撐著一把黑色的傘,很高,從她的角度看過去,猶如天神降臨。
可她心里卻有些不安。
被攙扶著回到了床邊,她吃完了東西,也就站在窗戶邊。
外面吹來的風帶著花香,這應該是一棟獨立的別墅,周圍很安靜。
難道已經不在帝都了么?
她剛想再問其他的問題,房間的門被人推開了,女傭人喊了一聲,“k先生。”
“下去吧。”
“是。”
女傭人離開之后,男人將房間的門緩緩關上,走向盛眠。
“身體好些了么?”
“你是誰?”
盛眠什么都看不見,只是睜著一雙無神的眼睛。
在男人的眼里,現在的她穿著一身單薄的睡衣,臉頰上還掛著幾顆水珠,額前的頭發也被打濕了,整個人都透著一股子蒼白的憔悴,惹人憐惜。
“等你眼睛恢復了,就會知道我是誰了。”
盛眠的一只手扶著窗戶的邊緣,語氣淡淡。
“把我帶到這里有什么目的,是需要跟我做交易,還是想用我來威脅傅燕城?”
“威脅傅燕城?”
男人的聲音帶了一絲笑意,“他現在都自顧不暇,我何必威脅他。”
盛眠的心臟瞬間一抖,傅燕城怎么了?
還不等她發問,男人就主動開口。
“因為你的失蹤,他一蹶不振,聽說把自己悶在山曉好幾天都沒出來了,最近是傅行舟代替他跟合作商接觸,而傅家那群人,全都是支持傅行舟的。”
盛眠握著窗戶邊緣的手指頓時收緊,難受的快窒息。
她很清楚傅燕城心底的不安,現在她失蹤了,他不僅會自責,還會迷茫。
盛眠以前并不知道自己對傅燕城來說有多重要,直到聽說他醉酒之后帶走了那個雕像,她才覺得傅燕城遠比她想象的還要喜歡她。
雖然他沒說,但她就是能感受到。
“盛眠,傅燕城現在四面楚歌,你的眼睛又看不見了,你說那些想要對付他的人,會不會用你威脅他,如果你的眼睛永遠都不能復明,那你就會是他的弱點,最致命的弱點。”
盛眠沒說話,因為這個男人說的是事實。
傅燕城在帝都樹敵太多,現在因為她的失蹤,他的狀態已經被圈內大多數的人知道了,也許大家在茶余飯后還會討論他因為一個女人失控的事情。
眾人會意識到傅燕城有多在意這個女人,等她以后回去了,那些想要對付他的,也就不會想要放過她了。
何況上頭那些人的態度也不明。
盛眠感覺到了焦躁,又一次感覺到了自己的弱小。
如果她有足夠的能力......
她的指尖蜷縮起來,臉色變得凝重。
男人一直都在觀察她的表情,看到了她對于強大的渴望,嘴角彎了彎。
但他并沒有說自己的打算,而是轉身。
“你先休息吧,你要是想知道傅燕城的消息,我會每天過來跟你匯報的。”
盛眠并不覺得這個男人是出于好心,但目前已經失明的她能做什么呢,她只有等。
等一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