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謙站在他的面前,沉默了許久,才問。

    “假如有一天傅行舟的行為出現了明顯的異常,你會怎么做?”

    “開槍殺了他。”

    “就算這樣會讓真正的傅行舟再也回不來?燕城,據我所知,行舟以前還是挺疼你的。”

    傅燕城沒說話,柏謙也就舉著傘,緩緩蹲下身。

    “現在的傅行舟不可控,芯片不愿意交,性格也變得很惡劣,你用兄弟情是不可能喚醒他的,他甚至還想殺了你。他對傅家,甚至對這個國家,都是沒有任何感情的。燕城,回去吧,我不是你一句空頭承諾就能支持你的。”

    傅燕城跪著,抬頭,眼神銳利而堅定。

    “柏爺爺,還記得我十四歲那年么?你讓我去北美,你說從未有人能從地下格斗場活著出來,更從未有人能成為那里的管理層,你覺得我會死在那里。可我在那里活下來了,我跟二十幾歲壯碩的像山一樣的男人打拳,跟野獸對打,我活下來了,我跟他們進行了最大的賭注,我也活下來了。柏爺爺,你說過,我能創造奇跡,至少看在我這些年,從地下格斗場給你帶了不少有用信息的份上,我求你,讓我像十四歲那樣,繼續給我個機會。”

    柏謙沒說話,暴雨落在傘面上,發出“啪啪”的聲音。

    煙雨迷蒙中,周圍都像是搖曳的山水畫。

    地面升起了霧氣,周圍的能見度明顯降低。

    柏謙嘆了口氣,抬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

    “我有一個辦法,可以把傅行舟交給你,但是風險很大,你愿意承擔么?”

    “愿意。”

    他的眼神銳利。

    柏謙的手掌握成拳頭,在他的肩膀上碰了碰。

    “具體方案,我們去里面細說。”

    暴雨依舊在下,沒人知道兩人商量了什么。

    直到兩天后。

    傅氏官方突然宣布,傅氏總裁傅燕城將自己的所有股票移交給了管理機構,并且宣布自己的助理齊深將獲得這些股份的所屬權,期限是三年,也就是說,三年之內,這些股份不可進行交易,但能帶給齊深足夠高的地位。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傅家近期有大變動的時候,圈內突然被一條消息引爆。

    傅氏繼承人傅燕城違抗上頭命令,強行帶走重要人物出國,目前已經被套上了罪名。

    “????”

    “我是不是看錯了,傅燕城,挾持重要人員潛逃?”

    “念在傅老爺子對國家有恩的份上,上頭目前只是追捕,聽說柏老爺子都氣暈了,沒想到傅燕城會玩這一出,柏老爺子即將被另一個派系的人審問呢。”

    “所以被帶走的是傅行舟?”

    “不清楚,現在所有人都不清楚具體的細節,消息已經封鎖了,傅燕城早就坐上了飛往北美的飛機。”

    眾人一陣唏噓,前陣子還在大肆收購其他公司的傅燕城,轉眼居然成了通緝犯。

    太多人好奇,但是沒人能給出答案。

    只有謝楓在聽說這些消息的時候,撥打了傅燕城的電話,但是此刻謝楓的電話也處于監視當中,因為他和傅燕城走得近。

    傅燕城沒接。

    謝楓坐在自己的別墅內,別墅的大門很快被人打開,溫思鶴風風火火的走了進來。

    “瘋了,他是不是瘋了,他悄悄帶著傅行舟跑了!現在傅行舟被看得那么緊,這是極有可能槍斃的事情,他可真敢啊!該不會是為了盛眠吧?”

    謝楓也想不清楚這其中的彎彎道道。

    他又給柏謙打了電話,結果是其他人接的,說是柏謙氣得臥病在床,此后再也不見客。

    謝楓將手機放下,眉眼深沉。

    溫思鶴在他的面前走來走去,他平時最關心的是娛樂圈的消息,極少關注帝都圈內。

    但這次的事情鬧得實在太大了。

    “謝楓,你快想想辦法啊,真要讓他被槍斃?”

    “我有什么辦法?”

    謝楓也有了火氣,他是跟著傅燕城一起去找的柏謙,結果傅燕城在柏謙那里跪了兩天,突然就挾持傅行舟潛逃了,他這個做朋友的一點兒信息都沒得到。

    如今柏謙臥病在床,一切大事交給了另一個派系。

    沒有柏謙撐腰,那個派系的人一旦抓住傅燕城,就地槍殺都有可能。

    何況傅燕城的手里還帶著傅行舟,傅行舟如今被很多個國家關注,大家都想知道那個所謂的人體實驗,傅燕城這下相當于是站在所有大國的對立面。

    他一個人,怎么跟這些人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