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罪說完這句,就不知道該說什么了,他在她的面前一向最笨。
唐詩本來想給他夾菜,像以前一樣,可是恍然回過神,才知道兩人早就回不到當初了。
氣氛一瞬間變得沉默。
盛眠覺得傅燕城這人情用不了多久就能還萬。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傅燕城本來還在看原罪的笑話,看到她這個動作,嚇得馬上扶著她。
“不舒服?”
“有點兒,我想出去走走,透透氣。”
“我扶你。”
兩人起身,離開包廂。
他們一走,包廂內的兩人更加尷尬。
原罪給她續了一杯茶。
唐詩則看著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修長手指。
第一次見到原罪的時候,高高瘦瘦的,臉色有些病態的感覺,明顯營養不良。
后面養了一年,才把他的身體養回來。
“小罪,高考結束后怎招呼不打一聲就走了,是不是我爸媽為難你了?”
“沒有。”
這次原罪回答的很快,手指緩緩握著面前的杯子。
那聲詩詩姐是無論如何都喊不出口了,像是有什么在掐著脖子。
唐詩的嘴角彎了彎,抬手在他的腦袋上揉了揉。
等揉完,她自己才被這個動作震了一下,反應過來這已經是二十四歲的成年男人的頭,馬上尷尬的放下。
“不好意思,揉習慣了,那個時候我爸媽鬧得有些過分,說了很多難聽的話,我都沒來得及跟你說聲抱歉,好不容易拿到你的聯系方式,你似乎又總是很忙,大多數時候都是你的助理接得,而且隔著屏幕,我也看不到你的臉色,以前你就心思難猜,我總擔心哪句話就讓你難受。”
十幾歲的少年,正是自尊心最強的時候,剛從山溝子里被帶回來,什么都不懂。
唐詩幾乎是手把手的教他怎么使用那些東西。
她覷了一眼他的臉色,擔心他生氣,因為把他的發型給揉亂了。
她剛想著要不要鄭重的道個歉,就看到他矮了一下肩膀,把頭湊近了一下。
他這個人脾氣硬,發絲倒是很軟。
唐詩有些回不過神來,剛想問這是做什么,就看到包廂的門推開了。
傅燕城站在門口,看到原罪傾過身子,把頭往唐詩那邊湊。
他的眉心瞬間擰緊,“你是頭上長虱子了么?”
原罪垂在一側的手瞬間握緊,牙齒都差點兒咬碎。
傅燕城快步走到自己的座位前,拿過忘記在這里的手機。
臨走之前,加了一句。
“賬我沒結,眠眠肚子有點兒不舒服,我先帶她回去了。”
如果不是唐詩還在這,原罪就將碗砸過去了。
不是傅燕城說了要請客么?沒結賬是什么鬼?
傅燕城實在是不想喊服務員過來,耽擱他自己的時間。
他怕盛眠是真的身體不舒服,現在記得宛如有鬼在背后追。
盛眠站在外面透氣時,看到他快步走下來。
“你走這么快做什么?原罪和唐詩談得怎么樣了?”
“挺好的,你真的沒事?”
“沒事,你沒看出來我是故意想給他們騰地方么?”
“這我哪里看得出來?”
難怪當初能把老婆作沒,在感情上簡直就是缺根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