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不言的眼神本來一亮，聽到她的話，又緩緩黯淡下去。
莊晚沒再繼續停留，直接就去小教室那邊了。
而校長辦公室內，謝楓將孩子抱緊，抬手輕輕在他的腦袋上揉了揉。
“是不是很疼？”
“爹地，不，不疼。”
“笨，他故意推的你。”
不是疑問，而是陳述句。
謝不言沒說話，只是緩緩垂下腦袋。
謝楓正是因為看到了監控，才能看出那些細節，而且那個小孩子當時還在謝不言的耳邊說了三個字。
“丑八怪。”
顯然是故意將人推倒的。
謝不言今天第一天到班級，太受其他小孩子的歡迎。
謝楓自己就會唇語，只看監控就知道那小朋友說了什么。
孩子之間的喜歡是純粹的，嫉妒也是純粹的，在推之前，那個孩子估計自己也沒想到會讓謝不言流血。
現在謝不言想被莊晚喜歡，所以默默把委屈給吞了。
但是謝楓見不得自己的兒子受委屈。
謝不言被他養了四年，就沒受過這種委屈。
何況還是在莊晚手里受委屈。
謝楓看向校長，校長后背都是冷汗。
如果這是故意推的，那后果就很嚴重了。
“這個，謝總，我們會給一個交代的。”
話音剛落，謝不言就抓住了謝楓的手腕。
“爹地，算......算了。”
他不想自己被媽咪討厭。
何況他答應了媽咪，要和大家成為好朋友。
謝楓瞬間便明白了。
“你答應莊晚了？”
看到謝不言點頭，謝楓的心里一陣心酸。
他此時恨不得去把莊晚抓過來，讓她好好跟言言相處，讓她彌補言言缺失的母愛。
可這一切怪得了誰，怪他。
怪他不知道當時那叫喜歡，怪他看不清，也怪他太狠心。
現在所有的回旋鏢都扎在他和孩子的身上。
謝楓想跟孩子道歉，但是他的嗓子仿佛被什么東西堵住了似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眼眶頓時便紅了，張了張嘴，最終卻只是緊緊地將謝不言抱著。
謝不言沒說話，滿腦子都是莊晚答應要做的三只旺旺。
謝楓抱著謝不言要從學校離開的時候，恰好就看見了蘇航來接莊晚。
莊晚拎著包，走過去在車窗敲了幾下，然后坐進了副駕駛的位置。
謝楓站在不遠處，站了許久，看到兩人有說有笑的，眼底便又冷又狠。
蘇航傾身過來給莊晚系安全帶，從遠處看，就像是兩人在接吻。
謝楓幾乎下意識的就要捂住謝不言的眼睛，但是謝不言已經在他的懷里睡著了，額頭上海纏著紗布。
他莫名覺得鼻尖發酸。
進入自己的汽車后，他的視線還是追隨著那輛車。
許久，他才拿過旁邊的手機，打了一個電話出去。
*
莊晚總覺得今晚蘇航有話要說。
兩人在餐廳坐下之后，蘇航的臉上果然變得嚴肅。
“晚晚，我收到國外音樂學院的郵件了，那邊希望我出國去當老師。”
這是之前蘇航申請過好幾次的學校，但是沒有得到回復。
現在那邊卻突然發了郵件，他自然是欣喜。
要出國了？
莊晚的心里有些不安，因為他們的關系才剛確定幾天，彼此還在互相了解的階段。
如果蘇航馬上就出國，那兩人就得開啟異國戀。
多少相愛的情侶在異國戀里分手，何況他們兩人之間還沒有多深的糾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