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高峰期,金科律所又處于江城核心地段,周圍路人很多。

秦明禮西裝革履,內斂溫潤。

盛司越身形挺拔,衿貴英俊。

兩大美男,再加上那輛惹眼的豪車,不少路人都朝這邊投來了八卦的目光。

就在姜尋心亂無措的時候,盛司越抬腳走到了她的面前,一只手扣住她的腰,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低頭吻了上去。

她錯愣地瞪大了眼睛,一時間心如擂鼓。

他吻她……是要告訴秦明禮他們的關系嗎?!

秦明禮這個名字從腦海里冒出來的時候,姜尋第一時間推開了盛司越。

盛司越也不怒,攔著她的腰面上秦明禮。

姜尋率先開口:“師父,我……”

話沒說完就被身側的男人打斷了:“秦律師,我們什么關系,你剛才,應該看清楚了?”

秦明禮看向姜尋。

她的臉色有些不自然,尤其,在看見秦明禮擰眉的表情好,濃烈的后悔無端地從心底冒了出來,開口就要解釋:“師父,我和他是……”

“你已經下班了,下班后跟誰來往是你的自由,我還有事,先回律所了,明天見。”

“……明天見,師父。”

秦明禮“嗯”了聲,抬腳朝辦公樓大門走去。

姜尋看著他的背影,總覺得他剛剛的表情,好像有哪里不太對勁。

不太像是發現員工私下有男人該有的表情。

還是說,秦明禮誤以為她也是盛司越私生活混亂中的其中一段?!

她一把推開了身側的盛司越,兩步走到車旁,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坐了上去,低頭系安全帶的時候,男人也已經上了駕駛座:“怎么,不喜歡我當著秦明禮的面吻你?”

姜尋淡淡道:“沒有。”

“那是為什么?秦明禮出現之前,你看見我的時候,眼神里可是喜歡,他出現之后我吻了你,你才露出了現在這滿臉不高興的表情。”

她冷哼到氣笑:“你倒是會從別人身上找原因。”

盛司越從駕駛座上起身,一只手按在女人右側的座椅上,幾乎將她圈入懷里,另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你這又氣又笑的……”

說著,男人抵上她的額頭:“我到底是哪里惹了你?”

距離太近,兩人的呼吸幾乎交纏在一起。

姜尋任由他有意無意地蹭著自己的鼻尖:“我是你什么人?”

“太太啊。”

“剛才我師父問,你怎么不這么說?”

盛司越冷哼:“他眼瞎嗎?看不見我吻你抱你?”

她愣了下:“你啞巴嗎?不會開口直接說?”

“他看你的眼神不對,我不想跟他廢話。”

“那最后你還問人家是不是看清我們的關系了?”

他波瀾不驚的眼神里多出點類似占有欲的東西,唇畔微勾:“男人之間的宣示主權,告訴他你是我的,怎么,你不想?”

姜尋嘆了口氣。

他總是能言善辯,說詞一堆。

她也總是挑不出毛病。

算了。

女人伸手推了推他:“好了,我們回家吧,待會兒跟你說個事兒。”

盛司越低頭捉住她的唇吻了一番才撤開:“好。”

黑色賓利開出去后,他便追問了:“太太想跟我說什么事?”

“到家再說吧,開車聊天不安全。”

“好,都依你。”

姜尋嘴角動了動,偏頭看向副駕駛車窗外的風景。

哥哥果然還是比較有先見之明。

對一個連她身份都不愿意干脆公布的男人而言,銀貨兩訖,才是明智之舉。

姜致已經把錢打給她了。

至于錢的來源,她問了,他的回答是——

你早晚會知道。

……

到家的時候,吳嫂已經把晚飯做好了。

兩人進餐廳吃飯。

盛司越記性很好,剛開始吃飯就盯著姜尋問:“你要跟我說什么?”

姜尋看著他,又開始糾結。

到底要不要說,說了會不會傷感情?!

她張了張口,還沒發出聲音,他的手機響了。

男人看了眼備注,又下意識地看向坐在對面的女人。

姜尋笑了下:“看我干什么?難不成有人給盛總打電話找我?不應該啊,我們現在還是隱婚,知道的人都少之又少,沒有人會通過你找我吧?”

盛司越說:“雯雯打來的。”

她“哦”了聲:“不方便的話,你可以出去接,我沒關系。”

“沒什么不方便的,我開免提。”

“不……”

“用了”兩個字還沒說出來,男人就已經滑動接聽了。

許心雯帶著哭腔的聲音很快傳了過來:“司越,我受傷了。”

他瞬間嚴肅起來:“怎么回事?”

“拍第一場戲的時候從威亞上掉了下來,道具戳到了腿里,需要做個手術,我一個人害怕,你能來看看我嗎?”

“在哪家醫院?”

姜尋就那么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男人臉色轉冷,眼神里慢慢溢出越來越多的關心和擔心,說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電話剛掛斷他就站了起來,甚至都沒有和她打個招呼。

直到……走到餐廳門口的時候,好像忽然想到什么,才折回去,手按在她的椅子上,晚上在她額頭落下一吻:“太太,雯雯受傷了,我出去一趟。”

話落也不等她回應,抬腳就走了出去。

姜尋捏著筷子的手緊了緊,還是從沙發上起身,站在餐廳門口往外看:“她已經受傷了,現在也很晚了,你去了不會改變她受傷的事實,為什么不能明天再去?”

“她拍戲的地方離市區不算太遠,開車兩個小時就到了。”

兩個小時,一百多公里,是不算遠。

遠的是,她這個妻子。

明明面對面,他卻連聽她把話說完的耐心都沒有。

在車上的時候,吃飯的時候,他追問了兩次,可許心雯的事情一冒出來,他就六神無主了,也不再關心她要說什么。

姜尋看著他拉開了玄關門,扯了扯唇:“我想跟你說的事情,你不感興趣了嗎?”

盛司越回頭,給了她最后的耐心:“等我回來再說,嗯?”

女人挽唇,平淡的語氣里聽不出什么感情,可傳達的意思卻清晰明了:“你如果現在離開這棟別墅,我可能會改變主意。”

他隔著數十米的距離望向她。

空氣安靜地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