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
這男人，狗嘴里還能吐出點人話。
阿尋：【準了，但要明天。】
盛司越：【好，剛好今晚華盛年會，我也要忙。】
……
晚上六點，餐廳。
菜剛上齊，裴思瑜就對姜尋發出了邀請：“阿尋，除夕夜我們要不要約一下？”
“啊？盛司越說要陪我過除夕，我不知道你今年要找我過，已經答應他了。”
“……好吧，重色輕友。”
宋子珊一邊吃飯一邊笑：“人家畢竟感情剛升溫，正在熱戀中呢，你就理解一下吧？”
“你今年還要回家嗎？”
“對啊，不過陸明宇說了，陪我一起回去。”
裴思瑜八卦心起：“他住哪呀？”
“酒店唄，說過年的時候買點禮品去我家里一趟，跟我爸媽匯報一下結婚的事情。”
“這么快就要結婚了？”
宋子珊甜蜜地點頭：“對啊，我也沒想到分手之后還能跟他復合，到現在馬上要談婚論嫁，不過他之前結過婚，我覺得我爸媽這一關，應該不好過。”
姜尋看著她：“陸總也算坦誠了，畢竟把自己的過去都告訴你了。”
“他告訴我他結過婚，但是沒告訴我他是和誰結的婚，也沒告訴我他前妻現在在哪，誰知道以后會不會遇見呢？”
“……這樣嗎？”
姜尋心又提了起來。
她和她的朋友究竟是上輩子欠了許心雯什么，這輩子要深受其害啊！
“對啊，有時候覺得挺煩的，有時候又覺得不該揪住他的過去不放。”
“別想那么多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
宋子珊煞有介事地點點頭：“也是。”
飯后，陸明宇來接宋子珊，裴家的司機來接裴思瑜。
只有姜尋是開車過來的。
她喝了點酒，本來準備叫代駕。
可又想了想，她是有老公的人，而且這個老公最近好像還挺喜歡在她面前表現，于是就給他打了電話。
第一遍的時候，無人接聽。
第二遍的時候，直接被掛斷。
她覺得反常。
他已經有很久很久沒有主動掛斷她的電話了。
即便今天是華盛年會，他也不可能連手機都不帶。
姜尋又把電話打給了白特助。
白特助倒是很快接通了：“太太，您找我有事？”
“你們盛總在干什么？”
“盛……盛總他在跟其他高層坐在一個包廂里，我在外面。”
她極淡地笑了下：“是嗎？”
“是的。”
“那麻煩白特助幫我跑一趟，讓他抽兩分鐘時間接一下我電話。”
白特助在盛司越身邊多年，心理素質自然是好，可再怎么好，撒謊總是會心虛，心虛就容易露出破綻。
他緩了兩秒鐘才回答姜尋：“太太，我現在就去。”
“那么，我等你消息。”
“好。”
兩分鐘，白特助的電話回了過來：“太太，許小姐過來跟盛總告別，他們……在聊天。”
“包廂里？”
“……是。”
女人淡笑：“原來你們盛總為了和許小姐聊天，連我的電話都可以掛。”
“不是這樣的太太，是剛才盛總去洗手間的手機沒帶，許小姐大概看到您的電話打了過來，擅自動了盛總的手機。”
“原來如此。”
丟下這四個字，姜尋掛了電話。
她老實巴交地叫了代駕。
……
華盛年會現場。
盛司越目光陰鷙地看著許心雯，朝她伸手：“把我的手機拿來！”
“我有話和你說，說完就還給你！”
“說。”
她抿唇，面容比剛才搶手機的時候柔弱了許多：“我在劇組的處境很不好，那個女二號覺得我是新人演女主總是找我麻煩，還聯合其他人孤立我，你能不能幫我解決一下？”
“怎么解決？把她從這個項目中除名，為你的演戲事業做鋪墊？”
“可以嗎？”
他冷笑：“她進組之后是簽了合同了，違約需要賠錢，我愿意捧你不代表我可以無底線地縱容你，雯雯，成熟點不好嗎？”
“可是我真的受不了她。”
“人際關系只能你自己解決，不管在哪，這一課你都必須親自學，誰也幫不了你。”
許心雯看出來他意已決，很聰明地就此打住：“好，我知道了，我不會再因為她麻煩你，我還有你一個問題。”
“一分鐘。”
她愣了下，才反應過來他是在給她限時，一顆心開始不斷下沉。
女人穩了穩呼吸才道：“我想知道，昨天你那些話是故意說給姜小姐聽的對不對？你不會從今以后都不理我的對不對？”
盛司越漆黑的眸子落在許心雯臉上：“雯雯，我那些話，就是說給你聽的。”
“為什么？”
她不能接受，更無法理解：“我從來沒有破壞過你們之間的關系，昨天我只是不舒服，我在江城只有你這么一個能找的朋友，所以第一時間想到了你，這也有錯嗎？”
盛司越和她說話時已經沒了從前的溫柔耐心：“你沒錯，是我覺得作為已婚男人，應該和你保持距離。”
已經不止一次了。
因為許心雯，姜尋和她鬧脾氣。
他倒是愿意付出時間和精力去哄她，也有足夠的自信哄好她。
可姜致的話還是讓他很認真的反思了。
盛太太不是好了傷疤忘了疼的人，縱然和好，有些事情還是會在她心底留下烙印。
他并不覺得為了其他女人和自己的太太產生隔閡是什么明智之舉，所以掐滅許心雯心中那點希望，是最好的選擇。
然而——
站在他面前的女人已經紅了眼。
她甚至憤憤不平地提醒他：“司越，你媽媽去世之前讓你照顧我的，難道你結婚之后就把答應她的忘了嗎？”
他臉色冷了下來，目光森然：“你離婚分到的錢我幫你投資，你想拍戲我捧你，如果在你眼里這些不算照顧的話，怎樣才算？！”
“我要的不是這些！”
“你要的是什么我不想知道，但惹怒我的下場，你應該清楚。”
許心雯被他說話的氣勢嚇到了，怔在原地。
男人奪過自己的手機，轉身就走。
她這才回神，沖著他的背影吼：“是不是就算是我死了，你也不會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