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秋看了眼女兒,也沒回答她的問題。

客人還在,她能說什么?

況且這三年,盛司越對她還算客氣。

姜尋下樓后,連看一眼大早上就出現在她家的男人都沒有,轉身便進了餐廳。

盛司越盯著她的背影,目光沉靜幽深。

徐知秋開口:“司越,你吃早飯了嗎?”

“還沒。”

“那你去餐廳和阿尋一起吃吧,你們好好聊聊,該說明的話趁早說明白,對你們兩個都好。”

他點頭,低“嗯”了聲。

……

姜尋在餐廳漫不經心地吃早餐,偶爾會拿著手機處理在美國遺留的一些工作問題。

回完同事一條微信,她旁邊突然放了一個牛皮紙袋,從里面取出一杯豆漿:“我在口碑很好的一家早餐店買給你的豆漿,要不要嘗嘗?”

“不喝,謝謝。”

“三年前你不是很喜歡喝豆漿嗎?在華盛名邸的時候,你基本每天都要喝一杯豆漿,沒必要因為不喜歡我,牽連自己喜歡的東西,再怎么說,胃是你自己的。”

女人側頭看他一眼,微微一笑:“你也說了,那是三年前啊。”

說著,她漫不經心地舀了一勺小米粥送到自己的口中,美滋滋地喝下去之后,偏頭對上男人的視線:“人的口味會隨著時間而改變的。三年時間多長啊,當初喜歡的東西,現在已經不喜歡了。”

這番話說得意有所指,盛司越自然聽懂了。

可他也不怒,笑意溫和地看著她:“三年時間的確很長,所以你曾經喜歡的人也會變,說不定他已經變成了你現在喜歡的樣子。”

姜尋嘴角抽了抽,收回視線低頭吃飯。

盛司越厚著臉皮在她對面坐下:“高鴻宇已經進去了,你原本打算從他身上得到的東西得不到了,下一步,你打算怎么辦?”

怎么辦?!

既然高鴻宇已經進去了,她也沒有從他身上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那就只好從其他方面入手了,比如……當年那個導致她落海的司機。

不過,昨晚高鴻宇說兩天后許心雯會摘下影后桂冠。

這么值得慶祝的時刻,她不做點什么,好像不太合適。

想一想,當紅一線女星拿下影后頭銜的當天,被爆吸毒,應該很刺激。

那就這么辦吧。

也當是她回江城之后,送給許心雯的第一份禮物了。

“阿尋?”

聽到盛司越的聲音,女人回了神,抬頭對上他的視線:“我的事情就不勞你操心了,還有,希望盛先生以后不要再來我們家打擾我的生活,否則,我就報警,告你騷擾。”

說完,她從餐椅上起身,準備離開餐廳。

然而——

還沒走出去,手腕就被拽住了。

女人根本沒有料到這樣的變故,也因為毫無防備,被男人抵在了餐桌上之后才反應過來。

看著他挺拔高大的身影壓下來,怒意呼之欲出。

姜尋一想到她媽還在外面,而她卻在餐廳和盛司越離的如此至今,瞬間就緊張了。

她擰著眉伸手推他。

盛司越非但沒有放開,扣著她腰身的那只手反而越收越緊。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深邃的目光隱忍而克制:“阿尋,你知道我從第一見你到現在,有多么努力地忍住不去碰你嗎?我好言好語地跟你說話,你為什么總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態度,難道在你心里,我就那么罪不可赦?”

后者充耳不聞,扭動著身體想要擺脫他的魔掌。

可盛司越身為一個成年男人的力量,又豈是她一個女人抗衡得了的?!

頭頂,男人的調笑聲傳入耳中:“你再這么扭來扭曲,它就硬了。”

說著,目光還示意性地掃了眼身下的位置。

姜尋身體有一秒鐘的僵硬。

她不可思議地看著這個堂而皇之在自己面前耍流氓的男人,心底怒極了。

“怎么,生氣了?”盛司越一副欠揍模樣。

女人不承認,甚至還挽唇笑了笑:“沒有啊,我為什么要生氣,我只是很意外,盛先生現在是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你不清楚嗎?”

“單從此刻的行為看來,你應該是想非禮前妻了?”

說著,她“嘖”了聲,一副好笑模樣:“哎,我挺好奇的,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厲害,厲害到在江城可以只手遮天,厲害到認為就算是在我家把我強暴了,我也不敢拿你怎么樣?”

男人眼底投下一片陰霾:“強暴?”

盛司越眉頭擰的極深:“阿尋,在你眼底,我就是那么不堪的人嗎?”

他就算再想,再需要,也不可能干出觸及底線的事情。

“現在裝出這么一副深情的樣子干什么?”

姜尋反問他,緊跟著便冷笑:“三年前做夫妻的時候,你又不是沒違背我的意愿在床上來過。”

不知是那個字取悅了他。

盛司越眼底清明了些,唇角勾起淡淡的弧度:“你也說了,三年前我們是夫妻,既然是夫妻,自然應該有夫妻生活,況且每次就算你一開始不愿意,在經過我的一番調教后,不也是很享受么?怎么,現在跟我提起這個,你是不是也很想,很懷念?”

姜尋氣的想狠狠在他的某處踢上一腳。

可惜——

腿剛抬起,就被男人的膝蓋壓住了。

他一時之間離她更近,鼻尖若有似無地蹭著她的皮膚,呼吸都噴灑在她臉上:“應該是很想的吧?說實話,你對我這么冷淡,是不是在跟我玩欲擒故縱,剛才還主動提起三年前夫妻床事,你這是在從側面暗示我,要我上你?”

一番話,聽得她怒極反笑:“你哪來的自信啊?”

“當然是你給的。”

說著,男人的薄唇移到她耳邊,不疾不徐的語調帶著幾分刻意引誘,好似要用幾句話挑起她關于他的某些記憶:“我可是記得,當初你在我身下欲仙欲死的樣子,想一想,那模樣我還挺喜歡的,也很受用。”

姜尋再怎么清心寡欲內心強大,可到底是個女人。

她臉皮還是薄的。

此刻,臉頰已經不自覺地泛起了紅,惱羞成怒地盯著她,咬字極重:“盛司越,你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