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司越沉聲道：“會的。”
……
姜尋回到律所之后，才有時間把許心雯親手寫下的借條發到了網上，并讓提前買好的水軍下場拉熱度。
做好這些，她收了手機，開始起草家族信托代理協議。
大概半個小時后，女人放在手邊的電話響了。
姜尋看了眼，來電沒有備注。
但是她記得自己之前接到過那個號碼的來電，知道是誰。
女人滑動接聽。
對方咬牙切齒的聲音里帶著藏不住的怒意：“你以為發張借條到網上就能毀了我嗎？你太天真了，姜尋！”
“既然借條毀不掉你，你這么著急地給我打電話干什么？”
“你到底想怎么樣呢？事情都過去三年了，你為什么非要揪著我不放？”
姜尋很平靜：“算一算，如果我在那場車禍里死了，也是三年，一尸兩命的三年。”
“你那么恨我，怎么不直接爆料我結過婚，怎么不爆料我婚內出軌？姜尋，還是有你在意的人的，對嗎？如果宋子珊知道我和陸明宇之間的關系，你覺得你的好朋友和她的男朋友還能相安無事嗎？”
她淡淡地笑著：“你大可以拿著自己結過婚的事情招搖過市，看看陸明宇會不會對你出手。”
那邊沉默了。
女人淡淡補充：“做過合約夫妻，你應該知道，陸總不像盛司越那么憐香惜玉。”
耳邊傳來嘟嘟嘟的聲音。
姜尋把手機從耳邊拿下來。
她知道，許心雯還是忌憚陸明宇的。
點開微博，“許心雯借條”熱搜已經沖上第一。
下面的跟貼評論花樣百出——
【這是內娛第一次爆出女明星因為賭博欠債的吧？】
【貪上賭鬼一輩子倒霉。】
【平時真看不出來啊，許心雯看起來那么光鮮亮麗的大美女，竟然是賭鬼！】
【娛樂圈人設都是包裝出來了，卸了妝還不知道怎么樣呢。】
【許心雯這下徹底玩完了吧，借條都曬出來了，絕對石錘！】
【看誰以后還敢用她！】
【啊啊啊許心雯還有好多待播劇，不會播不了吧？別牽涉我家哥哥啊！】
【建議嚴查！】
【影后的愛好是賭博，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姜尋看了幾條退出評論，結果就刷到了新的熱搜——
知名美妝品牌宣布和許心雯解除代言合同。
終于有品牌方坐不住了。
這也代表著，她計劃中的第一步正式完成。
女人正要收起手機，微信進了一條消息。
徐知秋發來的：【阿尋，媽一個朋友有個侄子，和你年齡差不多大，是個醫生，下午6點鐘，他在半島餐廳等你。】
姜尋無語極了。
早上說讓她相親，下午就找到了合適的相親對象！
她媽這行動力也太絕了吧？
姜尋拒絕：【我不去，今天律所忙，要加班。】
徐知秋：【無論如何6點鐘你也得去一趟，我那個朋友說了，他侄子很帥，條件也好，這么多年都是因為工作太忙才一直單身，這么好的優質資源你錯過了，哪里再找？除非你跟司越復婚！】
姜尋，“……”
推脫不過，她只好答應：【好，我去見，但是媽，下不為例，再約就別怪我不給你面子了啊。】
消息發過去之后，徐知秋沒再回復。
她大概能猜到她媽媽打的什么算盤。
下班后。
姜尋拎著包正要出律所，盛司越的電話又打了過來。
她滑動接聽。
對方的聲音傳了過來：“我來接你下班。”
女人微怔，連帶著腳步也頓住了：“不好意思，我還有點事，不能現在跟你回華盛名邸。”
盛司越沉聲追問：“什么事？”
“我媽交代給我的事情，現在去辦。”
“我陪你一起。”
她果斷拒絕：“不用。”
他堅持：“如果我一定要去呢？”
姜尋覺得好笑，嗓音清冷地提醒：“盛總，我們只是交易關系，我一沒拿你的錢，二沒有限制過你任何人身自由，換位思考一下，你是不是也得尊重一下我？”
“我關心你，做你的司機送你去你想去的地方，不叫尊重你么？”
“尊重是我拒絕的時候，你識趣地接受。”
男人的聲音聽起來帶著幾分隱隱不悅：“所以，在你看來，這段交易我能決定什么？”
“你不是想跟我上床嗎？那在床上用什么姿勢，你可以決定！”
“姜尋，你非要惹怒我？”
她抽了抽嘴角，單方面宣布通話結束：“我還要赴約，先掛了。”
電話掛斷，姜尋上了電梯，按下負一樓，直達地下停車場。
律所大廈外。
盛司越坐著車上，看著逐漸暗下去的手機屏幕，握著手機的大掌暗暗用力，一張臉更是黑的離譜。
抬頭之際，恰好瞥見姜尋那輛車從地下停車場試出來。
男人眸色微動，毫不猶豫地跟了上去。
……
半島餐廳。
姜尋進去之后看到只有靠窗的一個位置，有個男人在坐著，不知為何，從背影上看，還很熟悉。
她判斷這大概就是她媽朋友的侄子了，于是走了過去。
“你好，請問你是……”
話還沒說完，男人突然扭頭朝她看過來。
姜尋徹底愣住了。
竟然是江東衍！
她有些尷尬，可還是維持著面上的禮貌笑意：“江醫生，你在這里等朋友嗎？”
江東衍神色微變。
他大概是猜到的確巧合，稍稍挑眉：“我姑姑說要給我介紹女朋友，讓我過來等，難道是你？”
姜尋舒了口氣：“……那應該就是我了。”
話落，她在男人對面坐下。
男人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是你主動要相親么？”
“我媽逼我來的，還說你條件很好，錯過了以后就遇不到，除非跟盛司越復婚。”
“司越條件未必比我好。”
姜尋微愣，隨即笑笑：“是，他已經結過一次婚了，復婚也算二婚，江醫生你是頭婚，而且你長得不比盛司越差，性格也比他好，至少穩定謙和。”
“你真這么想？”
“當然了。”
江東衍右手摸著水杯的杯沿，看著她緩緩開口：“那我們今天的相親，你打算怎么跟你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