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司越看著她：“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不會再為了她做委屈你的事情。”
姜尋淡淡地收回視線，不說話了。
三年前他跟自己提過關于盛母的事情，當時是為了解釋他為什么一再縱容許心雯。
她只覺得，許家母女好厲害。
三年前女兒為了拿捏盛司越挾恩圖報，三年后母親為了護住女兒，又把盛司越的生母搬出來為非作歹。
這么想想，盛司越好像還挺可憐的。
只是，關她什么事呢？
……
網上的輿論持續發酵了三天，第五天的時候，基本上已經看不到了，除非主動去搜。
更刺激的熱搜很快取代了許心雯出軌的事情。
不過姜尋還是從不同渠道得知，許心雯商業價值下跌嚴重，已經談好的兩部劇和三條廣告也全部取消合作了。
盛司越這兩天早出晚歸，回到華盛名邸后也沒有再拉著她做男女之事。
直到……
周五的那天晚上。
姜尋下班后開車回華盛名邸。
車子剛挺好下車，一道女人的身影沖了過來。
她還沒看清對方的樣子，一道刀光在路燈的反射下映入視線。
姜尋神色一驚。
許心雯拿著刀朝她捅了過來。
她側身躲開。
許心雯緊跟著又第二次第三次刺向她。
就在姜尋被逼到退無可退，眼看著刀光沖自己腹部捅過來的時候，手腕被有力地握住，人被拽到了身后。
噗呲——
反應過來之后，女人看見許心雯的那把刀，插進了盛司越的腹部。
許心雯臉色驟變。
她第一時間松了手，看著汩汩而出的鮮血，嚇得連連后退，抬眼對上盛司越的隱忍憤怒的視線，一時間更慌了：“司越，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要傷害你的，你為什么要沖過來……”
姜尋看著她失態的模樣，覺得她眼底的神態，根本就不像是因為刺傷了盛司越而后悔，倒像是怕盛司越因為她持刀傷人而報復她的恐懼。
“滾！”
男人只說了一個字。
許心雯猶疑數秒，轉身離開了。
姜尋扶住盛司越的手臂，微微擰眉：“盛總還真是有情有義，別人都拿著刀把你刺成這樣了，你就這么大方地放人家走了？”
他回頭，晦暗的眸子落在她臉上，扯唇輕笑：“我是替你受傷的，能先別說風涼話么？”
“還能笑得出來，看來傷得不算重。”
“挺疼的。”
她微微抿唇，看著他額上冒出細細密密的汗珠，終是開口：“我送你去醫院。”
“不用，叫東衍來家里幫我包扎。”
“去醫院吧，我不想家里一股血腥味。”
其實她是覺得那把刀看起來扎進去很深，找江東衍上門怕不好處理，去了醫院，至少能做個更完善的檢查。
她不想盛司越因為替她受傷，再落下什么后遺癥。
那樣，豈不是一輩子甩不掉他了。
去醫院的路上，她盡量把車子開得平穩，可還是聽見做男人壓低的呼吸聲。
紅燈路口，女人側頭看著他：“再忍忍，很快就到醫院了。”
“阿尋，能不能看在這一刀的份上，回答我一個問題。”
“你還是保存體力少說話吧。”
盛司越看著她，再次試探：“那等我到醫院了，再回答我的問題？”
姜尋看著外面轉綠的紅燈，重新將車子開了出去，嘴角牽起淡淡的弧度，意味不明地開口：“你可真是明白怎么找準時機跟我討價還價。”
“畢竟受了這么重的傷，如果一點作用都沒有，多不劃算？”
“你的確算得上是一個成功商人。”
到了這時候，還想著機會和成本。
……
半個小時后，醫院。
醫生給盛司越處理完傷口，讓他留院觀察。
病房內，他靠在床頭，大概是失血過多的緣故，臉色還是蒼白的。
姜尋不知道以他們如今的關系，今晚她是應該在醫院守著他，還是扭頭回家。
等醫生護士都離開之后，她在床邊坐下，鄭重地看著他：“盛司越，今晚的事情，謝謝你。”
“嘴上說的謝謝？”
“等你好了，我請你吃飯。”
“就這樣？”
“你想怎么樣？”
“我想復婚，可以嗎？”
“不可以。”
“那就算了，其他的感謝，我不需要。”
姜尋抿唇，沒再多說。
數秒后，她轉移了話題：“所以，許小姐今晚持刀傷人的事情你準備怎么處理？”
“你想怎么處理？”
“雖然你替我擋刀了，但她的目標是我，最終誰受傷不影響她一開始的施暴目的，所以這件事我不會善罷甘休。”
盛司越沒有否認她這番話。
他低“嗯”了聲：“你要怎么做？”
“華盛名邸院子里有監控，雖然是夜晚，但借著月光和路燈的亮度，監控應該記錄清楚了事情的起因經過發展結果，本來我還念在許小姐因為車禍受傷住院，暫時擱置了下一波的網絡暴力，可她親自上門給我送素材，我不能不用，你說呢？”
“我的意愿重要嗎？”
女人抿唇，不答反問：“你的意思是，不想我把這件事捅出去？”
“沒有，我只是想知道我的意愿在你那里重要嗎？”
“原本不重要，但今天這件事你是最終的受害者，如果你不想我傷害你的白月光，我可以聽你一次。”
盛司越盯著她的眼睛，似笑非笑地開口：“如果我阻止了你，就算你按照我說的做了，心里還是會照樣給我記一筆，對嗎？”
后者避開他的視線：“那是我的事情。”
男人輕笑：“我就知道。”
姜尋沉默。
他知道又怎么樣呢？
正想著，盛司越的聲音再次傳入耳中：“許心雯千不該萬不該找到華盛名邸持刀傷人，你想把華盛名邸的視頻爆出去讓她被網友口誅筆伐我沒有什么意見，但視頻記得處理一下，把該打馬賽克的地方打馬賽克，否則一旦讓網友拔出來我們家的具體住址，以后的生活恐怕永無安寧，尤其是許心雯的那些腦殘粉。”
她唇瓣微動，抬頭對上了他的視線。
男人和她對視，唇角勾出點點笑意：“時間不早了，我也沒什么事了，你回華盛名邸吧，如果可以的話，明天睡醒帶個早餐來醫院看看我。”
“你不用我留下陪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