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錯小說網 > 前妻一離婚,渣夫悔斷腿 > 第2章 一無所有的痛,他也得嘗一嘗
  翌日,清晨。

  “太太……”

  前腳周匪剛走,后腳他的助理南振就來了,支支吾吾的沒說出個所以然來,最后只放下幾張白花花的紙就走了。

  當看清上面的字時,折月心疼的不得了,“太太……”

  長桌后的女人在擺弄干花,面前的沉香緩緩下落。

  她還在全神貫注的弄干花,分別裝在小瓶子里,留著日后她調香用。

  其實有些時候折月都想不明白,明明是赫赫有名的調香國手,許多醫生們都辦不了事兒,太太隨手灑個香就都能搞定,怎么非要困在這四方天地中,跟那個人爭個你死我活不可呢。

  難道獨自美麗不好嗎?

  離得那樣近,程罪自然看到了那白紙上的幾個大字。

  是離婚協議書。

  周匪想離婚。

  他到底是提出來了啊。

  這是想讓自己給別人騰位置?

  程罪不緊不慢的對折月講:“你不是一直好奇我為什么非忍著嗎?那是因為他讓我失去過一個孩子。我在命懸一線的時候,他在跟別的大小姐訂婚。我挨了一千多針才治好那次流產落下的病根。”

  “所以同樣的喪子之痛與一無所有,我得讓他也嘗一嘗才行。”

  不止如此,他還為了保護跟他訂婚的那位大小姐,把她母親強行送到了國外,不過三天,她母親就因為意外慘死街頭,全尸都沒留下。

  她藏住眼底的涼意,拎起十八子走向了獨立的衣帽間,聲音就如那下墜的沉香似的,寸寸墜落進了深淵里,像極了她要做的事。

  安語折月,下意識說:“可是先生……先生好像根本就不在意這個孩子。”

  所以哪能感受到那種喪子之痛呢?

  推開了衣柜門的女人拿出來一件雪白色的兩件套,站在落地鏡面前一件件的更換,漂亮的頭發跟金絲兒似的精細。

  “那我就讓他在意。”

  周匪教會了她好多東西。

  從一個乖乖的大家閨秀,把她教成了不遵守家門規矩的烈女。

  從一個溫柔如水的才女,把她教成了個會踢人下跪的魯莽之人。

  當年的周匪撩的程罪云里霧里,癡癡傻傻的,滿腦子都是他。

  可那會兒他就是個窮小子,住在鄉下與他的大姨相依為命。

  是她陪他趟過了那么多年的腥風血雨與年少輕狂。

  直至今天,她都記得她十二歲那年他們的初見。

  當時程罪剛去鄉下的外公家,出去玩的時候不小心掉進了泥坑里。

  “喂,小精靈,你叫什么名字啊?”

  他蹲在泥坑邊上嬉笑無禮:“你回答我,哥哥就拉你上來。”

  程罪抹了把臉上的泥:“程罪。”

  “哪個罪?”

  “犯罪的罪。”

  周匪笑了,“我叫周匪。”

  “緋紅的緋嗎?”

  他一使勁兒就把小精靈從泥坑里解救了出來,壞笑著說——

  “土匪的匪。”

  -

  程罪上車離開半山腰時,眼前好像還浮現著十五歲少年的模樣。

  他帶她屢屢破戒,帶她走出從小到大住著的框架,卻又一扭頭把她扔了出去。

  這世界上哪有那么好的事兒?

  人人都說周匪是人如其名的狠。

  那是沒人知道程罪的骨子里,其實住著的從來都不是精靈。

  折月看著已經進入周家瀾山大樓的女人,回想起來之前在家里太太說的那句話。

  一個人曾經有多愛一個人,才會到如今這么恨得地步?

  她只覺得心驚膽戰。

  這夫妻倆玩得太大了!

  -

  瀾山國際。

  一樓前臺一見來人,嚇得將座機差點揮地上去。

  “太太好!先生現在在約見客人,可能……”

  程罪從她面前走過,淺笑:“客人?那我是誰?”

  前臺吸了口氣,低下頭:“……女主人。”

  女人笑得無聲。

  電梯門打開,一群人鉆了進去,程罪就站在中間,身后是晉堂帶著的打手。

  頂層。

  電梯門一開,程罪就看見了一個女人,她正在對周匪獻媚。

  那么一群浩浩蕩蕩的人沖進來,那個女人怎么會聽不見?

  頓時嚇得躲到了周匪身后。

  沙發中的男人正抽著煙,那雙單眼皮都沒抬一下。

  程罪慢悠悠走來,“這位小姐,麻煩你先回避一下,我要跟我的先生談點事。”

  “我……”

  晉堂立馬上前,動作利落干脆,黃色的膠帶迅速地纏繞在了女人的嘴巴上,隨之扯向一邊。

  “唔唔唔!”她掙扎,求助地看向周匪。

  可他這次,卻再也沒看她一眼。

  那份離婚協議書出現在眼底。

  周匪瞳仁出現了波動,“簽好了?”

  程罪接過來他秘書送來的溫水,“嗯,簽好了。需要現在燒給你嗎?”

  他冷厲的目光刮向程罪。

  “活著離婚不行。”程罪抿了口溫水,“你死了的話,我可以考慮一下。”

  周匪捏緊了合同書。

  看著面前那樣美麗的程罪,他無法想象他曾經那么愛的女人,當初是怎么跟他的弟弟上了床的。

  周匪只覺得神經都在絞痛。

  “我希望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看到你給我的離婚協議。”

  離婚?

  他們之間所有的恩怨與仇恨,都應該在他們的婚姻持續期間解決。

  這是程罪一貫的行事方式。

  隨后,在眾目睽睽之下,她抓住了周匪襯衫領口,胳膊肘順勢悄無聲息地懟到了他的左側腹部。

  周匪忍痛沒躲。

  程罪與他幾乎臉貼著臉:“周匪,你要是有那個狠心勁兒,你就弄死我,也省得咱倆這樣糾纏得你死我活。要是沒有,你就省點力氣,多賺點錢。下月初的拍賣會我要拍一對器皿裝我的香水。”

  說完女人起身退開,目光落到了那個被膠帶堵住嘴巴的人身上。

  “把她帶上,回家。”

  離婚書留下了,還留下了一陣亂人心智的清香,與一群手足無措的頂層秘書們。

  他們到底要不要裝作沒看見太太威脅了老板呢?

  老板會不會覺得面子上掛不住,滅他們口啊?

  就在他們擔驚受怕的時候,只見周匪看著已然合上的電梯門笑了起來。

  居然還笑的……些許欣慰???

  “你有沒有眼力見?”

  南振突然被兇,很莫名。

  周匪說:“沒聽見她說要拍賣器皿?還不去讓財務準備能跟古董行交易的卡?”

  “哦哦。”南振扭頭就要走。

  “等等。”男人皺著眉:“先來扶我一把。”

  南振顫顫巍巍地扶著他站起來。

  這時,他聽見了男人被氣笑了的聲音:“懟我那一下她還真下死手啊。”

  程罪的那些個陰險招數全都是周匪教的,她簡直是‘把前浪拍在沙灘上’的標準模范生。

  “這么亂?”

  一進辦公室南振都驚呆了,趕緊收拾里面的滿地狼藉。

  “這是什么?”他撿起來一個相框,緊接著被拍了一巴掌,相框也被奪走。

  相框里根本沒有照片,而是一排現金,還都是零錢。

  “匪哥,那是什么啊?”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南振居然不知道那是什么東西。

  男人把相框重新放回了桌上。

  他吸了口氣,忍著腰側的痛坐下來點了支煙——

  “當年我離開重望村的時候,她半夜光著腳跑出來給我的路費。”

  整整一百九十八塊錢,他留了這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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