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罪的余光朝著門外那里掃了一眼,放下杯子:“折月,給她安排個房間,好生伺候著,別等以后痊愈了跑出去滿天下的嚷嚷,說我這個表姐沒有照顧好你,再讓你落了殘疾。”
喬阿染躺在擔架上盯著她。
她可不蠢,現在還不會跟程罪撕破臉。
畢竟周家有的是人把程罪視為眼中釘呢!
呵呵。
-
“太太,您要的。”
晉堂這時先一步走進來,而后淡淡的看了眼站在門外沒進來的那個男人。
只等周匪不緊不慢的出現,程罪先是欣賞了下他換的衣服,點頭夸贊:“很帥。”
周匪偏開了一點臉。
后頭的南振覺得奇怪。
您老臉皮明明挺厚的,這會兒耳根子粉嫩個什么?
“周匪,晚上要翻牌子嗎?”她開始叫他大名了。
他轉回頭,只見茶幾上放著一個托盤,托盤里面掛著五個牌子。
五個牌子,分別寫的是——
周太太、小三、小四、小五、小六。
這儼然古代君王翻牌子的程序?
程罪挑眉。
“你沒病吧?”周匪走了過來。
“有。”程罪點點頭,笑著道:“你要給我看看么?”
“……”
周匪眉頭緊鎖,好像都快要打不開了。
程罪什么時候變成這樣了?
可說完話的女人已經在他走神的時候離開了。
他的走神,無異于一種疏離,默認。
經過二樓時,程罪冰冷的眼神掃過那三個女人。
她們三人立馬齊刷刷貼墻,乖乖站好。
面對人家正主太太,她們全然一副小蝦米的樣子。
只等周匪跟上來,注意到這三個人時一愣:“你們怎么在這?”
夢夢艱難而尷尬的揮了揮手:“嗨,周總!我們……”
麻木臉接了話,開口解釋:“我們現在是太太身邊打雜的。”
周匪深呼吸,扭頭闊步朝著主臥而去。
狠狠地推開門,他剛想問點什么,就見女人扶著床沿彎著腰,看樣子不是很舒服。
周匪一瞬間把什么都忘了,大步流星的過去,可還不敢亂動她,只能對外大喊:“那幾個打雜的呢?趕快叫住家醫生過來!”
小三小四小五立馬出動,不敢耽擱正主太太的身體健康。
程罪擺擺手,聲音比平時要弱很多:“沒什么事,就是肚子突然疼。”
肚子疼……
肚子……
孩子!
周匪瞳仁震蕩著,他扶著女人坐下來,素來強悍到頂天立地的男人,眼下居然有些無措。
他問:“那……那要怎么弄?揉一揉會不會好一些?要不喝點水?”
看著他手忙腳亂的樣子,程罪忽然笑了:“周匪。”
男人正在倒水,抽空回頭語氣焦急:“你說!”
“你也這么關心過喬阿染嗎?”
她又不是已經超脫六界的真佛,哪能真的那么大度呢?
都是裝的。
裝給那些想要看她下場凄慘的人們笑話的。
沒人知道程罪是誰,也不知道她是制香的國手,只知道她孤身一人,是周匪的發小。
他們都說是程罪命好,早早地遇到了周匪,所以有了這么一場婚姻。
程罪不在意,也不會對那些人說太多,不重要。
周匪端著溫水回來,“快喝。”
“回答我。”她臉上沒表情。
男人蹲下來,一只手按在她腿邊的床沿,“沒有!趕緊喝了。”
程罪沒喝,“我要是不信怎么辦?”
“你想怎么辦?”
程罪揚了揚下巴,“你現在過去罵她一頓。”
話落,周匪卻沉默了。
她與他離得很近,近到程罪的眼神并不好,卻也還是看到他的眉頭皺起了幾道痕。
“出去吧,我想休息一會兒。”程罪并沒有喝那杯水,放下便準備躺下。
剛躺好,就聽男人懶洋洋地問:“罵什么啊?”
程罪有那么一瞬間,以為自己聽到了什么聲音。
那像是外面的冬雪有了融化的動靜。
可是不對,這還沒過年,還沒初春,雪是不會融化的那么早的。
“什么都好。”她輕輕閉上了眼睛。
女人突然之間的入睡任誰也沒想到,醫生跑過來給程罪檢查的時候,人已經沒了反應。
周匪站在一邊無聲的看著。
住家的三位醫生覺得,今天他們要是說出半句太太不太好的消息,可能都走不出這道門了。
不過還好,程罪只是這兩天情緒不穩定,加之沒休息好受了寒,所以影響到了胎氣。
“要靜養,不然很可能滑胎。”醫生硬著頭皮說出了實情。
周匪注意到他們說的:“情緒不穩定?”
他如今并不覺得程罪對自己有什么感情。
要不是當年她那一句‘要不是看在周匪現在有本事了我怎么會還等他’的話,他也會覺得今天的程罪,或許還愛他。
所以為他情緒不穩定,不太可能。
可程罪從小到大都是那種典型的情緒不外露的性格,多生氣憤怒,她卻都能保持住微笑。
按理說,不應該。
“誰惹她了?”周匪問了句。
南振就在門口,順口就接:“你啊。”
聲落,他沉冷的視線劈空而來,南振立馬不敢吭聲了,“咳。”
折月準備在自己的賬本上給這個家伙記上一朵小紅花。
這位兄臺有話是真說啊,絕對能處。
“你們出去。”周匪示意。
折月有點擔心,一步三回頭的,最后還是被南振給拉出去的。
-
睡夢中。
程罪感覺自己小腹暖暖的,暖得讓她想蜷縮起來好好保留住這份溫暖。
之后又仿佛是做了個夢,她還聽到周匪對她說——
“老公揉一揉,把病痛都趕跑。”
他呢喃著最土的字眼,卻好像真的把程罪所有的不適都帶走了。
房間里。
周匪就那么一手抱著她,一手貼著她的小腹,他不敢真的揉,怕壓著她肚子里那個也不知道成沒成型的小東西。
年少時,程家兩位老人偶爾還會回到城里去參加什么宴會。
程罪不敢自己在家里就在外面等著,下雨也等。
一次次生病的時候,都是周匪在小診所的病床上,這樣哄著小阿罪。
臥室中。
看著她熟睡的臉,周匪情不自禁貼了貼她的額頭。
他的眼睫無意掩蓋住了其中糾纏的痛苦:“小阿罪哪兒都好,就是不太聽話,沒有乖乖等我回去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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