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應該下地獄。”
話音剛落,下一幕眾人全部驚呆了。
“啪!”
“太太!”
當程罪一巴掌打在周匪臉上的時候,喬阿染居然不顧身上的傷從樓上沖了下來,直接把程罪朝著后面一推。
“嗯……”
程罪的腰戳在了桌角,痛得她臉一白,喬阿染也因為動作劇烈而跪倒在地。
眼前泛黑的時候,程罪目睹了周匪無動于衷地站在那里。
那顆心啊,在千瘡百孔之后,居然還能流血,以至于腰后的痛早已不足為懼。
她的眼睛泛著紅,血絲抽絲剝繭地縈繞在瞳孔附近。
任何人在他面前都值得信任,唯獨面對她,她總是第一個被不信任的那個。
放在周匪眼里,這就是她撒過謊導致的。
可她跟周暮明明沒有什么,那份親自報告時隔四年她也查不到了出處,所以出軌的罪名她不認也得認。
為什么呢?
他們怎么就成了這個樣子呢?
-
浴室的鏡子前。
程罪一絲不掛地看著自己滿身的傷痕。
那一刀刀,一條條的痕跡,將她這塊美玉印上了瑕疵。
可留下這些痕跡的人,卻早已全然不顧。
程罪的眼淚與水蒸氣交融在了一起,她努力沒讓自己哭出聲。
他的漠視與不管不顧,讓她心中的恨,在這個夜晚像是走了火入了魔一樣肆意泛濫,衍生出的決絕與孤注一擲,占據了理智的地盤,再也拉不回。
換了套衣服,檢查完后腰的傷,她這才離開浴室。
“太太,您的腰怎么樣,我給您揉一揉吧?”折月非常擔心。
程罪換了套衣服出來,“我的東西呢?”
“還在,晉堂都攔下了。”
“周匪呢?”
“先生他……”折月欲言又止。
見狀,程罪就知道他在哪里了,起身離開臥室。
當推開喬阿染休息的房間時,她站在門口看著周匪陪著喬阿染打針的模樣。
喬阿染愛撒嬌,拉著周匪的袖口不停地哼哼唧唧,“周匪,我好疼啊。”
周匪背對著門口,但聽到了開門聲。
程罪眼底的光已經成了黑色的,“把她丟到雪地里。”
“程罪。”
男人沙啞的聲音透著一絲疲憊,“大姨差點沒救過來的事我們以后再說,但今天能不能別鬧了。”
“我鬧?”
程罪看著他的背影笑出了聲:“你這個智商,我真的很好奇你是怎么奪下繼承權的。”
男人投來的視線是生疏的:“嫌棄我,你可以走,我不會攔著的。”
反正她的嫌棄從一開始就有,只是真是辛苦了她,居然為了欺騙他,偽裝了那么多年。
程罪忽略掉內心的刺痛,故意道:“走?我的兒子以后是要繼承你的家產的,我怎么可能走呢?”
她要是一走了之,那過去十幾年來的辛酸,與婚姻四年的痛苦絕望誰彌補她?
女人這句話已出口,果然就見周匪的臉上露出了無比厭惡的神色。
這種方式無異于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罷了。
可他們誰都沒辦法去改變,只能將錯就錯。
女人勾起唇角,面朝著門外問:“晉堂,你是沒聽見我說話嗎?”
晉堂立馬帶人進門,喬阿染尖叫不止,可根本阻擋不了他們的動作。
程罪看著周匪的臉,輕聲提醒:“你要是敢攔,她今晚上一定會死。”
用提醒的口吻,說出警告的話,向來是更有力度的。
后來,喬阿染眼睜睜看著周匪真的一動沒動。
“周匪你救救我啊!程罪就是個瘋子!她媽也是個瘋子!”
程罪眸光寒涼:“掌嘴。”
折月緊跟著跑上去,對著喬阿染就來了一巴掌:“啪!”
“啊!你個傭人居然敢打我!”喬阿染大聲叫囂:“你給我等著!”
折月討厭死她了,“是你等著去死吧!”
等動靜漸漸遠去后。
周匪疲憊地閉了閉眼睛,啞聲說:“有件事告訴你,等大姨回來以后,這個家交給她管吧。”
意外的神色浮現在了程罪的眼底,她嗤笑:“你說什么?”
周匪直視著她:“你只管做你的豪門太太。以后家里的事,我的事,都跟你無關。”
她從前想過,或許周匪已經不愛她了。
可她沒想到,他居然能做到這么決。
女人笑著,并一步步走到周匪面前,抬起了他的下巴。
周匪的臉上還有一絲紅腫,是她那會兒打的一巴掌留下的。
程罪低下頭與他的額頭碰上,兩人的呼吸糾纏在了一起。
風雪刮向這個夜里時,也帶來了程罪藏著笑的聲音:“交出掌家權這件事,你想都別想。”
他們以為這四年來她的忍氣吞聲,是真的好欺負?
沒人知道如今周家這內宅千絲萬縷的事,早已握在了程罪手里,地位不可撼動,當然也包括周匪。
-
主臥陽臺。
折月撐著一把傘,陪同女人看著滿園紅梅中,那個站在雪里正瑟瑟發抖的喬阿染,與負責盯著她的方姿。
這會兒的方姿有點生氣:“都賴你!要不是你,我能被差遣過來跟著你受凍?”
喬阿染哆哆嗦嗦:“你是個什么東西也敢埋怨我?”
方姿才不怕她,畢竟她沒什么可失去的:“你就別狂了,現在你的命捏在周太太手里呢,你再牛不也得在這里乖乖挨凍嗎?”
“你……”
喬阿染不僅冷,傷口還痛,根本沒力氣去爭吵。
遠遠的,她看到了二樓陽臺那把傘下的女人。
風雪模糊了她精致的容顏,可喬阿染卻覺得能夠看清女人那雙嗜血的眼眸。
程罪就是個瘋子!
她報復起人的手段,她小時候就見識過!
等大姨回來,她一定要跟大姨聯手把程罪趕走!
“太太,您干嘛還讓人去陪喬阿染啊?”折月沒理解。
程罪抿了口溫水,“如果是你去,你會不會埋怨喬阿染?”
折月一愣,于是后知后覺,顯然被驚到了的樣子。
太太這是要讓周匪與陳敬憐,一點點地失去周圍的這些人心!
-
翌日。
周匪是被吵醒的,縱然閣樓再隔音,也擋不住外面叮叮當當幾個小時的動靜。
當男人高大的身影出現時,那些雕刻師傅趕緊停下動作:“先生。”
“在弄什么?”周匪眉眼都染著煩躁。
“我們也不知道,是太太讓我們過來雕刻木板的。”
估計是為了過年用,周匪也沒追問,只是回到客廳的時候,他沒有在她經常出沒的花架旁看見她。
“她人呢?”
老宋支支吾吾的:“太太一大早……一大早就出門了。”
她不喜歡太冷的氣候,所以一般早上都不會出門。
“去哪了?”
周匪看著老宋那個表情,心里有種不太好的預感,“說話。”
老宋一鼓作氣:“太太去療養院看三少爺了。”
三少爺……
周暮!
-
療養院。
下車時,折月往后身后看了眼:“太太,咱們來這里要是被先生知道了,會不會……”
“會什么?”程罪直奔著療養院正門走。
她的氣質與模樣怎么看都是個貴婦,療養院的人也沒有人敢攔。
“會不會發火?”
“四年來他日日夜夜的惡心我傷我。”
女人的聲音很輕很輕:“我忍夠了。”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