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堂心頭一緊，不過面上依舊淡定，“謝謝大小姐夸獎。”
陸雯收回了目光，對著厭煩無比的燕窩一點欲望都沒有。
“我今天過生日，十七歲了。”陸雯笑了，“可是媽媽忘記了，弟弟也忘記了。”
晉堂眉頭輕輕蹙起。
猶豫半晌，他試著說：“大小姐還想吃什么嗎？可能是廚師們都忙忘記了，我現在去幫你傳達。”
陸雯笑著搖搖頭，“不要緊，我的生日過不過都一樣。”
這種話，晉堂在程罪口中聽過。
他只覺得一絲絲心疼，年少的姑娘一個人孤零零的待在這里。
“我給大小姐……唱首生日歌？”晉堂試探著問。
陸雯心中浮現出一絲意外，她轉過頭，迎著房間里不算明亮的壁燈，徐徐一笑。
“好，你唱吧。”
晉堂清了清嗓子，倒是不怯場。
他的聲音低低的，不夠嘹亮，也不尖銳。
一首很尋常的生日快樂歌，被他唱的帶了些許味道。
聽完后，陸雯臉上一直浮現著笑意，“謝謝你。”
“大小姐客氣了，那我先去忙了。”
“好。”
晉堂快速的退出來。
“你把這個清理一下。”廚師長說著不太順利的英文。
藍銘莊園里的傭人哪個國家的都有，不過一半都是國內帶來的，所以大家平時盡可能用英文交流，雖然有些交流障礙，但時間久了，也都熟悉了。
晉堂聽懂了廚師長的話，默默過去清理案臺。
廚師們很快都離開了，陸雯不吃夜宵，所以他們做完燕窩就可以離開。
廚房中，此刻只剩晉堂自己。
他看到了雞蛋籃子，又看到了冰箱里的牛奶。
回憶著折月做蛋糕的過程，晉堂猶豫許久，還是把雞蛋與牛奶都拿了出來。
-
陸雯每天都睡得很晚，她正在看紀錄片，便聽到了敲門聲。
“誰啊？”
“大小姐，給您送東西。”
陸雯認出來這是之前送燕窩的那個傭人，“進來吧。”
很快，陸雯就聽到了腳步聲，她剛把紀錄片暫停，結果一抬頭便愣住了。
一個很小很小，賣相也不怎么好的蛋糕，映入眼底。
晉堂真的是第一次做。
他之所以有了惻隱之心，只是因為在某一瞬間，他覺得自己看到了從前不開心的程罪。
她們真的很像很像，連掩飾心情的模樣都一模一樣。
晉堂問：“不……不喜歡吃？我擅自做主做的，大小姐要是不喜歡，我……”
“喜歡。”陸雯回過神，聲音都變大了不少。
她挪走筆記本電腦，“你放下吧。”
晉堂把蛋糕放下，又從口袋里掏出來幾根較粗的蠟燭。
他有點尷尬：“我沒找到那么細的蠟燭，所以……湊合一下？”
陸雯忍著笑，“行，謝謝你。”
晉堂彎下腰插蠟燭，并親自幫她點燃蠟燭。
看到火光的陸雯立馬閉上眼睛開始許愿，附近是這個男傭沉靜的歌聲。
一直到晉堂唱完了一遍生日快樂歌，陸雯才睜眼睛吹滅蠟燭。
她高興的鼓掌，“真好！”
晉堂有些詫異。
這樣不入流的蛋糕都能讓這位養尊處優的大小姐高興成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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