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趁著這次機會,趕在年前祭拜過了小子,于是便離開了。
風兒吹過,搖晃動了小廟旁邊沒了樹葉的樹。
它像是代替著年少時的小子,在同兒時的玩伴們揮手告別。
愿來生,我們還可以做好朋友,相聚在那一年的烈日之下。
-
山上。
鄉村深夜的天其實是有顏色的,是極難分辨的深藍色。
這里寒風刺骨,不過喝了酒的他們卻并不覺得冷。
大家爬過這個小山,來到河邊兒,碰了碰冰涼刺骨的河水,于是拿著帶的一些墊子坐在河邊抓魚。
等魚的過程中,有三三兩兩的聊著天的;
有望著緩緩流動的小河水出神的;
也有抽著煙,仰頭望著這漆黑的夜空的;
更有凍的像條狗一樣斯斯哈哈的。
最后那種人,自然就是周暮沒跑了。
至于周匪跟南振就是在抽著煙望著天看。
他們的確有很久沒有這樣看過夜空,雖然沒多少星星,卻也能夠通過它們微弱的光芒,感受到自己天際的數萬里之遙。
當屏退了秘書的身份,南振盯著凍的哆哆嗦嗦的周暮,直言不諱:“活該,讓你嘚瑟,不穿棉褲。”
“我都多少年不穿棉褲了。”
“你先回去。”周匪說。
周暮搖頭拒絕:“我不回去。”
好不容易可以出來放松放松浪一浪,感受下久違的慢節奏生活,他才不要回去。
“你腿不行。”
“放心吧,我帶了熱帖。”說著,周暮就從口袋里拿出來幾個熱帖,直接貼在了膝蓋上邊兒。
“你身體這么差的嗎?”旁邊的小二郎疑惑:“你跟你哥差的也太多了。”
“怎么就差的太多了?”周暮不服氣。
小二郎說:“你大哥小時候經常冬泳,我們都不敢下去,就他敢下去游泳,并且是常年的游,不然你以為他的體格為什么那么好?”
“……”
赤果果的嫌棄他嬌弱。
周暮感覺到非常的受傷,身子一歪,直接靠在了周匪的肩上,“大哥,他們嫌棄我。”
周匪:“……”
附近的玩伴們都用一種十分驚悚的眼神盯著周暮。
仿佛在他們的心里,從沒想到周暮是這么個‘柔軟’的性子。
周匪淡定打斷眾人奇奇怪怪的心思:“他心理有病,好多年了,見諒。”
話落,眾人像是齊刷刷松了口氣,似乎覺得這個解釋非常之合理。
周暮:“?????”
你們什么意思?
“魚!”
有人突然大喊。
聲落,幾個大男人同時朝著河面而去,很快就抓住了那條大魚!
眾人笑的開懷。
其實這條魚他們買不起嗎?
當然能。
可那不止是一條魚多少錢的問題。
兩個小時抓了三條大魚,大家滿載而歸,都養在了四眼兒家里,準備過完年大家一起吃了。
都到了后半夜,眾人陸續各自回家,分別前他們像當年那樣逐一揮手告別。
大家好像一切都沒變,又好像一切都變了。
時光,才這個寒冬臘月的夜晚,終于有了模樣與形狀。
它可以是幾條魚的模樣,也可以是一座山的形狀。
更可以是一炷香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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