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我先扶我媽進去。”

  霍建斌急忙扶著霍母進了他們那個屋。

  霍承安急忙動手,開始把搭的這個簡單的床鋪拆掉。

  張秀英想上去幫忙,卻被沈安安一把拉住了。

  “媽,打開院門掃一下院子,一會兒來祭拜爹的人該上門兒。”

  果不其然,這話立刻轉移了張秀英的注意力,丈夫的事情最大。

  急急忙忙拿掃把去開大門。

  其實他們家的門昨天晚上只是虛掩著,根本沒有關。

  白天還是有絡繹不絕的吊唁的人出現,他們母女兩個不停的招呼著眾人。

  沈安安躲在廚房里把界面調了出來,這會兒不到吃飯的時間,根本沒有人注意到這里。

  她跑到這里自然是因為急需一些材料。

  這些東西是她現在沒有能力辦到的,母親也沒辦法。

  他們這種情窮鄉僻壤要什么沒什么,到村里去借的話,沒有錢誰家敢把東西借給他們母女倆,不怕有去無回。

  可是父親出殯需要這些東西,今天不準備出來,明天就得開天窗。

  在商城里看好了東西。

  一袋兒100斤的白面。

  這會兒誰家日子都不富裕,所以出殯的流水宴基本上就是象征性的意思意思,一般來說能吃一個大白饅頭已經算是感激不盡。

  再準備點兒豬肉,白菜,粉條,豆腐之類的,弄一個大燴菜也夠吸引人的場面,排場自然,更加讓人看得過眼。

  沈安安點擊購買。

  卻發覺購買的按鍵,點擊之后卻出現了灰色屏幕。

  “支付未成功,購買權限未開啟。”

  沈安安再試了試,果不其然,還是灰色的。

  沈安安沮喪地看著眼前的屏幕,屏幕在這里。

  可是昨天晚上那些布洛芬仿佛就是自己的幻覺一樣。

  從兜里又摸出了布洛芬,沒錯,布洛芬好端端的孩子在自己的口袋里,證明昨晚絕對不是南柯一夢。

  現在購物車卻不能使用。

  權限未開通,可是這個權限應該怎么開通?

  沈安安這一回雙肩都耷拉下來,主要是有些事情出乎她的意料。

  曇花一現的金手指,似乎現在找不著使用的竅門兒,這會兒金手指指望不上,只能是趕緊琢磨著病蹊蹊徑。

  沈安安到了下午把母親拉到一邊。

  “媽,家里還有多少錢?糧票全都拿出來吧,明天爸出殯。咱們得招待村里的人,無論如何那些出殯的人總得招待人家吃一頓白面。”

  這是村里的規矩,無論如何,明天那頓飯雖然做不成流水席,可是好歹也得像點兒樣子。

  這年頭兒家家戶戶不富裕,能吃上白面已經算是待客的誠意。

  無論如何明天父親出殯這頓飯是絕對省不了。

  這也是他們能為父親最后做的一件事。

  張秀英猶豫了一下,轉身進入,從柜子里摸了半天,摸出來一個小的手絹包。

  打開了一層,里面還有一層手絹,就這么翻來覆去的打開,最后一層里面孤零零的躺著五塊錢。

  還有五斤糧票。

  沈安安站在母親身旁看著這些東西嘆了口氣。

  明天父親出殯來送父親的人肯定不少,光是出殯那一天要用的人起碼就得十幾號人。

  就算是買5斤白面,根本不夠這么多人吃。

  還得再準備一些菜,哪怕就是置辦不了一桌酒席。

  吃面的時候有點兒有肉湯的澆頭,也算是一點兒心意。

  別說他們沒有肉票,有肉票兒現在去一趟縣城也得大半天的時間。

  再說這會兒怎么去縣城,她和母親還得給父親守靈。

  張秀英略微有些局促不安的,把錢和糧票塞到女兒手里。

  “一會兒我去村長家跟人家商量商量,看能不能讓村長去隔壁的張屠戶家跟人家借點兒肉。

  面呢,我先跟村里借著。等到秋收的時候,咱家打下來糧食再還給村兒里。”

  村里有個紅白喜事,誰家遇到難事兒的時候都是這么辦的。

  沈安安點點頭。

  也只能這么辦。

  顯然沈安安完全把自己擁有界面的事情拋出腦后。

  不然的話,也不至于愁成這個樣子啊。

  果然天亮之后,村里過來祭奠的人陸陸續續的出現。

  大家都是好奇在他們家多出來的這幾個男人是誰。

  霍成安在天亮之后就一個人出了村兒,誰也不知道他去干啥了。

  倒是霍建斌和霍母兩個人上趕著出現在眾人面前,每一次有村里人來燒香祭拜的時候,兩人還會上去和人家打招呼。

  見人就介紹是霍家的人。

  有人問起霍家的人是誰的時候,就會說起沈安安和霍家的這門婚事。

  不少人都有些羨慕的打量著霍建斌,顯然所有人都認為霍建斌就是那個和沈安安訂婚的人。

  一時之間,村里涌起了一股風言風語。

  到了中午的時候,張秀英在廚房里做飯,沈安安進屋里稍事休息一會。

  屁股還沒坐穩,就聽到有人敲門。

  “安安,我是霍建斌,我給你拿來點兒禮物,昨天沒來得及給你。

  今天我趕緊給你送過來,你看看應該是你喜歡的。

  要是你不喜歡下一次我再給你準備其他的。”

  一聽到霍建斌假惺惺的聲音,沈安安心里就涌起一股恨意。

  這輩子她一定會讓霍建斌身敗名裂。

  哪怕是殺了霍建斌都沒辦法讓自己解恨,行走在刑法的邊緣,那不是沈安安能做的。

  讓一個人生不如死,才是最好的下場。

  讓一個人眼看著自己垂手可得的東西就在眼前,卻偏偏得不到。

  那種滋味兒應該比殺人誅心更難受。

  沈安安直接走到門口,一手拉開房門和站在門外的霍建斌對了個正著。

  霍建斌看到沈安安冷著一張臉,心里打了一個突。

  略微有些抱怨,這個鄉下妞居然脾氣這么大,也不知道以后自己該怎么哄。

  本來以為這個女人唾手可得,卻沒有想到這個女人脾氣比城里的大小姐還大。

  努力的臉上擠出了一個笑容,把手里的一個包袱放在沈安安的懷里,

  “安安,這是我特意從城里給你買的,里面是羊毛圍巾,還有羊毛大衣,還有皮鞋,你看看你喜不喜歡。如果不喜歡的話,我再給你買。”

  霍建斌頗有些自信,這里面的東西都是城里女孩兒都喜歡的東西。

  而且別說城里女孩兒,多少鄉下女孩兒都得羨慕城里女孩兒這身打扮。

  這可是花了不少錢。

  滿含期待的望著沈安安,卻沒成想沈安安皺著眉頭直接打開了手里的包袱。

  看到包袱里的東西的那一刻,一個響亮的耳光響起。

  這一個耳光把院子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不光是院子里所有幫忙守靈的村里的街坊鄰居,還有霍淺和霍母,包括在廚房做飯的張秀英都急忙趕了過來。

  霍母一眼就看到兒子半邊臉通紅,上面很明顯的一個巴掌印兒。

  不由得又驚又怒,疼到骨子里的兒子,從小到大兩口子都舍不得動兒子一根手指頭,卻被一個鄉下妞狠狠的給了一耳光。

  沖到兒子面前,一把就要推開沈安安。

  “你干什么?你憑什么打人?”

  卻沒成想沈安安根本沒有任何退讓,反手又狠狠的當著眾人的面給了霍建斌另外一個臉上一耳光。

  “你個畜生!霍建斌滾出我們家的院子。”

  這一下不光霍母受不了,霍建斌臉上也差一點兒沒下的來。

  “你憑什么打我兒子?你今天要是沒給我說出個道理,我告訴你,我要跟你拼命。”

  霍母死死的把兒子護在自己的身后。

  惡狠狠的瞪著沈安安,從來沒有見過一個鄉下女孩子會囂張到這個地步。

  霍淺也有些蹙眉,他沒有想到沈安安和自己想象中的沒見過世面,膽小如鼠的鄉下女孩兒完全不同。

  居然如此囂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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