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沈安安這些年在村兒里說話也不多,看起來膽小懦弱,誰知道這孩子會醫術啊。

  的確是讓兩口子為難,總不能拿兒子去做實驗。

  萬一治壞了自己兒子,那就是一輩子的事情。

  就在他們猶豫這個檔口。

  劉解放把沈安安拉到一旁低聲問道,

  “安安,你有把握嗎?

  你可是知道咱們這是村兒里,鄉里鄉親抬頭不見低頭見,萬一要是出點兒什么事兒。

  你和你媽這輩子都得被唾沫星子淹的抬不起頭。”

  再怎么說,沈安安也救了自己兒子,于情于理,他也不能讓沈安安陷到這種事情里。

  “隊長大叔,你放心,我不會拿這個撒謊,不然對不起,我院子里擺著的我爹。

  我也不敢拍著胸脯跟你保證包治百病。

  但是這簡單的骨折我還是能治了的。

  我爹教過我很多次,您放心。

  您給我一個機會,您勸勸葛大叔,就信我一次。”

  沈安安臉色蒼白,眼神炯炯有神,閃動著光芒,就是這種自信的光芒,讓劉解放鬼使神差的就相信了眼前的沈安安。

  他到了老葛家兩口子跟前,跟他們低聲說了半天,兩口子一開始是搖頭,到后來猶豫了。

  再到后來終于為難的點了點頭。

  劉解放扭過頭沖著沈安安招了招手。

  沈安安急忙回頭對母親說道。

  “媽,把柜子里針灸包拿出來。”

  屋里被驚醒的張秀英慌慌張張的拿出了針灸包。

  心亂的很,女兒怎么會讓自己拿針灸包?

  這針灸包是自家男人留下的,她男人除了外科厲害以外,就是有一手出神入化的針灸之術!

  可是安安打小雖然跟她爹學醫術,可是這孩子到底學的怎么樣她也不知道。

  她就是知道男人說自家女兒有天賦。

  從來沒有給人看過病的女兒,突然讓自己拿這個,心里像是七上八下的水桶。

  萬一要是出點兒什么事兒,他們母女兩個就休想在村子里生活下去。

  拿著針灸包來到了沈安安面前。

  沈安安看著一臉驚恐的望著自己的小寶低聲說道。

  “小寶,你別怕。姐姐給你看看胳膊。

  你別怕,你現在是不是很疼?”

  小寶點了點頭。

  “安安姐,我疼,你千萬別碰我。”

  驚恐的盯著沈安安,生怕她碰一下他的胳膊。

  沈安安看到他的樣子笑了。

  一邊緩解氣氛,一邊轉移他的注意力。

  “我知道你疼,姐給你扎一針就不疼了,你要相信安安姐!”

  “姐,你還會扎針嗎?”

  小寶望著沈安安一臉的懷疑,沈安安在村兒里從來沒給人看過病。

  “你怎么還不相信?

  你忘了我爹以前就給你扎過針,給你扎了針,是不是肚子就不疼了?”

  小寶想起來當初自己肚子疼的滿地打滾的時候,就是沈伯伯給自給自己扎了幾針,然后就不疼了。

  沈伯伯在村子里很多人都很敬佩,就是因為沈伯伯給村里人們看病都是無償的。

  而且醫術也好,口碑也好。

  “姐姐,你也學會沈伯伯的藝醫術了嗎?

  你要是學會沈伯伯的醫術,我就相信你。

  沈伯伯特別厲害,他扎幾針就能不疼!”

  誰都沒有碰到他,可是他自己不小心動了一下胳膊疼的他倒抽一口冷氣。

  眼淚都逼了出來。

  “好了,好了,姐知道你疼,姐現在就給你扎針。

  不過扎針之前我要先給你消毒,可能稍微有一點點疼,你忍一忍!”

  小寶咬著牙說道,

  “嗯,姐,我是男子漢,我能忍住。”

  站在一旁的霍母冷笑道,

  “哼,也就是你們鄉下泥腿子敢讓這個年輕姑娘給你們看病。

  你也不瞅瞅她多大年齡就讓她給看,沒聽說過,嘴上沒毛,辦事不牢。

  萬一看出個好歹,有你們哭的時候。”

  果然這話一出,霍家老兩口子立刻緊張起來。

  老葛有些緊張的搓著手說道。

  “安安,要不然還是算了吧?

  要不然還是等著把車送到縣里面再說吧。”

  “叔,您就信我一次。

  我肯定不能害了小寶,咱們就住在一個村里,我如果害了小寶。

  您還不得找上門來拿我抵命?”

  沈安安苦口婆心,這種機會肯定得抓住,她是真的要為了病人考慮,小寶這情況堅持不到縣里。

  “你說你能治就能治啊,你一個小丫頭片子逞什么能呀?”

  霍母當然打聽過沈醫生這個女兒,聽說在醫學方面相當有天才。

  如果沒有調查清楚,她能讓兒子專程跑過來履行這個婚約。

  可是能夠說服霍淺換人,是鑒于沈安安現在還沒名沒氣,所有人都不知道沈安安的底細。

  如果讓沈安安暴露出來能看病,在霍淺那里自然分量就不一樣。

  到時候怎么能說服把這婚事換給自己兒子?

  這也是霍母極力阻止的原因。

  沈安安沒有搭理霍母,對于這個女人,上輩子沒少pua自己。

  “安安,要不然咱還是算了吧,讓你葛叔帶著孩子去縣里吧。”

  張秀英擔憂他不希望女兒惹來禍事。

  他們家已經沒有頂梁柱,女兒要是再惹上其他的事情,他們母女倆可就真的沒活路。

  “是啊,乖乖聽你媽的話,你媽還能不知道你是啥樣的人,別在這里丟人現眼了。”

  霍母在一旁煽風點火。

  “媽,您相信我一次行嗎?我是我爸一手教出來的,難道我會不顧我爸的在天之靈去做冒險的事情嗎?”

  沈安安望著母親絕不讓步。

  霍母冷笑道。

  “嘿喲!你都沒有給人看過病,第一次就給小孩子看,這么嚴重的病。

  你要是把人家這孩子治殘廢,你說哪怕就是拿你的命抵又能怎么樣?

  要是我呀,我可舍不得我兒子放在一個什么都不知底細的人手里看病,萬一看壞了。

  這輩子后悔都沒地方去。”

  張秀英一聽這話手一抖,厲聲喝道,

  “安安,別胡鬧。這件事你必須聽我的。”

  就在這時,小寶大聲的說道,

  “你們別吵啦,我想讓安安姐給我看。

  沈叔叔是好人,安安姐是沈叔叔的女兒。

  安安姐不會騙我的。”

  劉解放不知道為啥頭腦一熱就上前一步說道。

  “老葛,咱們一個村兒的,你還能不信我?

  我給安安擔保,讓她給孩子治。

  萬一將來有什么事情我擔著行不行?”

  有了生產隊長出面這一件事立刻順理成章。

  老葛兩口子非常無奈的蹲在了孩子身旁,緊張的盯著沈安安,心里打著主意,萬一看到不對,趕緊把孩子搶走。

  只見沈安安掏出了銀針,并且用酒精消毒。

  給孩子的胳膊上輕輕的擦拭,小寶疼的臉色慘白,冷汗直冒。

  “姐姐,我,我不疼,我是男子漢,我能忍住。”

  “可是姐姐好疼啊!”

  就在這時,霍承安蹲在了孩子身旁,大手輕輕的抓住了孩子沒受傷的另外一只手。

  “小寶別怕,叔叔在這里,叔叔是解放軍叔叔。咱們男子漢流血不流淚。

  小寶長大想不想像叔叔一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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